第170節
書迷正在閱讀:一封來自X的信、信息素真香定律、網戀對象是竹馬死對頭、燒不盡(1v1)、掌心痣(兄妹骨科h)、訓狗手冊(NPH)、身為1的我拿了0的劇本、失憶后死對頭成了我男朋友、天災:開局一座山,囤貨?種田、末日求生:病弱少女轉職亡靈法師
貓仔一搖一擺地走到他身邊,用非常拙劣的討好技巧蹭了一下他的褲腿。 借著這個機會,蒲千陽菜發現這小家伙臉上靠近嘴的左邊黃了一塊,肚子和四肢上也有些許的斑黃,嚴格意義上也算只玳瑁。 天意嗎? 價值觀他一直很敬佩這種對待食物認真的生物,貓也是,人也是。 他笑了一下,彎腰一把就撈起了它,然后把它揣到大衣外側口袋里。 “你乖一點,我就帶你回家?!?/br> 不知道這貓仔有沒有聽懂蒲千陽在說什么,但它為了在口袋里找個舒服的姿勢,撅了個毛茸茸的屁股給他。 什么態度啊……一個兩個都這樣…… 這時,一個女聲驟然響起:“你們是誰?” 來人是一位年近四十的魁梧女性。 “來找人的,看起來來晚了?!逼亚ш栍醚凵袷疽饬艘环瑝烆^。 女人掃了一眼蒲千陽示意的墳頭,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二人,最后大方又審慎地說:“如果你們找他的話,那找我也是一樣的?!?/br> 蒲千陽向后退了半步將厲若水護至身前:“老板,到你說話了?!?/br> 這身份轉變地過于突然,厲若水只來得及用眼神向蒲千陽表達了自己的譴責之情,隨后也只能挺起腰板鎮定自若地說:“這不是馬上除夕大宴了嗎,老爺子有點念舊,就讓我們來探個消息?!?/br> 第226章 請柬 在厲若水說完那句話后,原本表現得還算平靜的女人瞬間睜大了雙眼。 被對方目光灼燒著的厲若水感覺周邊的環境都靜了下來,一時間感官被放得無限大。 風從草隙石縫中掠過,發出了陣陣低聲嚎哭似的蜂鳴,時不時遠處還會傳來一聲嘶啞的鳥類的叫嚷。 相對應的時間的流逝也被拉了長。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自己已經化成了一座開始龜裂掉渣的望夫石后,那女人終于又有了反應。 她先是壓了一下嘴角,一副仿佛是埋怨又仿佛是要哭的神情。 然而這副神情可能在她的面龐上存在了不到半秒,隨后立刻被改換為了完全不同的主人姿態。 “帶請柬了嗎?” 既然她能這么問,再加上之前的那句“跟我說就行”,想必面前的女人與躺在墳里的那人關系匪淺。 話題又一次大幅躍進,多少讓一般人有些猝不及防。好在有前車之鑒,這一次厲若水的反應跟進地非常迅速。 他不動聲色地稍稍傾斜目光看向了蒲千陽,在蒲千陽微垂眼示意準許后,從自己外衣口袋中取出了一份長半尺寬寸許的手工疊成的信封,雙手遞到了女人面前。 “請笑納?!?/br> 女人伸出沒拎東西的那只手接過了請柬,也沒避諱二人,就徑直拆了信封從里邊取出一張折疊細致的暗紋宣紙。 宣紙展開后是滿紙飛逸的走筆龍蛇,恰巧達到了可讀性和展示的平衡。 寫得滿檔的內容措辭半文半白,個別詞還帶了明顯的時代烙印,文本中的公歷時間也替換成了今年除夕對應的日子。 如果挑出一處不太得體的地方,大概是收信人那里留了空白。 * “要是東窗事發了,我會讓姓祝的去公海里邊撈你的,不客氣?!痹S隆推了一下墨鏡,看著正在復印自己往年收到的邀請函的蒲千陽嘖嘖道。 蒲千陽將特殊的宣紙從打印機里取出來對著燈光檢查了一下效果,滿意地點頭道:“怎么會呢?我只不過運氣很好地偶然撿到了一份不知道為何出現在街角垃圾桶里的請柬罷了?!?/br> “不過有一說一,你運氣還真不錯?!痹S隆環顧了一下兩人接頭的這家打印店的簡樸門面,開始回憶自己上一次坐在這么簡陋的地方是什么時候,并隨意地吸了一口蒲千陽帶給自己的無糖純茶,“也就是前幾年老爺子身體不好沒法支持他一張張寫過去才統一采用印刷的方式發請柬,不然我看你怎么玩這出李代桃僵?!?/br> “不過這人名總歸得是手寫的吧?”她指著那處被蒲千陽貼心地用ps修掉了的收信人姓名而空出來的位置。 蒲千陽將宣紙細細地對折再對折,“我當然沒那個本事仿照老人家的字體?!?/br> “不過,也沒必要模仿就是了?!?/br> “空著就空著?!?/br> “也許空著更好呢?” * 厲若水天然地信任著蒲千陽,甚至都沒提前打開過這份請柬。 雖然他對于這份明擺著是偽造的請柬到底能不能達到以假亂真魚目混珠的效果存疑。 然而在他的認知中,除了收信人本人,其他人誰打開這請柬都不合適。 所以在發現理論上的收信人已經仙去之后,他還在心里松了口氣。 可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替死人接了請柬,還打開了。 于是他在看到收信人那里空著的時候,驚恐程度不亞于自己在deadline前拼死交上了作業結果第二天發現昨天壓線交的作業其實是個空的文件夾一樣。 然而女人并沒有揪著這點不放,只是簡單掃了一眼就又把請柬裝回了信封里,隨后跨了兩步從厲若水身邊經過來到了那人的墓前。 她先放下了另一只手提著的黑色塑料袋,從里邊取出了一個看著就異常精美的金屬翻蓋打火機以及一個指節厚的黃紙。 那封精致的請柬就那么隨意地跟著街邊一塊一大疊的黃紙一塊塞在了用水泥嵌在墳前的銅盆里。 下一秒開了蓋打著火的打火機就被她隨意地拋在了銅盆里。 從天而降的焰火瞬間引燃了那堆紙。 明黃的火焰先是安安靜靜地燃著,隨后猛地躥到了半人高,持續了幾秒后又降了回去,然后逐漸變小變弱,最后變成了隱隱明滅的暗紅。 大概是那打火機被燒得破損了導致內部的可燃液體漏出。 做完這一切,女人轉身對厲若水說:“請柬收到了,請回吧?!?/br> 說完,她邁著非常決絕的步子就要離開這里。 在女人與蒲千陽擦肩而過的時候,蒲千陽突然發問:“不累嗎?” 在場一共三人,女人一開始并沒有自作多情地以為蒲千陽這問題是沖著自己來的,直到他接了第二句: “明明稍微低個頭就能解決的事兒,為什么要硬挺那么久?” 女人站定后轉身盯著蒲千陽:“你是替誰在問誰這個問題?” 一般用這種語氣問出來的問題,怎么答都是錯。蒲千陽自然沒有回應。 果然女人也沒期待一個回復。 她抬手吵著居民樓的方向一指:“客氣話到此為止,請?!?/br> 下一秒,一股詭異的熱風從另一側的曠野中襲來,將她鬢角的碎發吹得微微揚起。 女人臉色一變,也顧不得繼續“送客”,當即朝著熱風涌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厲若水望著女人離去的身影,問道:“呃,我們是走?還是跟上去?” 沒得到回答的他以為是自己問話的聲音太小了,于是打算轉過來提高聲量再問一次。 然而他驚異地發現,蒲千陽此時居然蹲在那個銅盆面前用隨手撿來的兩根歪樹枝扒拉那堆紙燼。 簡單找尋后,蒲千陽用“筷子”夾起打火機的殘骸拎到面前仔細端詳:“一個住在這種地方的女人,為什么會有這個樣式的打火機呢?” 這是重點嗎?! 不過厲若水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確實也讓他有點好奇。 隨即他發現了一個細節:“還是個聯名款打火機啊。這藝術家我知道的?!?/br> “這人很有名氣嗎?”蒲千陽來了興致,畢竟這確實是他的知識盲區。 “算也不算,業內倒是挺多人認可的,然后最近和一個什么藝術基金會合作推出了幾款專門用于慈善拍賣的款式?!眳柸羲忉尩?,“其中就包括了這個?!?/br> “你確定嗎?” “都是學藝術的,我印象還挺深刻的,絕對不會記錯?!?/br> “那決定了,追?!逼亚ш桙c頭。 既然對方這么說了,厲若水自然也就打算如此行動。 可他沒有料想到,一直纖長的手輕按在了他的胸前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是我去追?!逼亚ш枌⒛谴蚧饳C的殘骸揣進另一邊口袋,“接下來是私人時間,你去車里等我就好?!?/br> 交代完這句話,蒲千陽便沿著女人消失的方向大步追去。 他在曠野中奔跑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豹。 如果把厲若水最討厭的事情列一個表格,那么被孤立肯定會被排進前三名。 尤其是孤立自己的人還是楊千。 所以他立刻反骨上身,跟了上去。 ------------- 幾分鐘前。 齊偉承趁著,獨自潛入了這出理論上應該很簡陋的窩點,試圖找到母液并銷毀。 可惡啊,自己應該讓那家伙跟過來幫忙的! 不是說土家灶就能完成整個工藝嗎?為什么這里會堆了這么多瓶瓶罐罐???! 而且其中不少罐子里邊殘余的液體一看就很微妙。 于是他隨手將一個防毒面具扣在了臉上,繼續向內探索。 可在他進了內門后,大門處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嬸子?你祭拜回來了?” “你要是覺得不安心,大選之后就咱們就收手?!?/br> “反正他們要是不兌現承諾,我們就跟他們撞個魚死網破?!?/br> 那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齊偉承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