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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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宵先是確認了一下保護栓和按鈕的位置,隨后便把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東西隨意地放在了一邊。 “你之前找的人有按照說明書將炸藥組裝完成并安裝到船底嗎?”張約翰順勢坐到了他的另一邊,大喇喇地翹起了二郎腿,“需不需要留一個plan b?” 祝云宵望著遠方映著瑩瑩的月的海面,淡淡道:“不用,他會裝的?!?/br> “你這么肯定?”張約翰表示懷疑。 他話音剛落,祝云宵的手機便收到一條圖片消息。 祝云宵看到來信人的尾號后就當著張約翰的面解鎖了屏幕。 那人所發畫面里,一串炸藥被捆綁在了船艙的最底部。 而炸藥頂端處墨綠底的液晶屏正亮著刺眼的光。 這就代表著這炸藥處于可以正常使用的狀態。 也就是說,祝云宵一個短信過去,這堆炸藥就可以立刻引爆。 祝云宵對著張約翰揮了揮手機,“還有其他問題嗎?” 再一次被祝云宵對于事態的掌控力所震撼的張約翰選擇借坡下驢。 “還有幾個,但不知道能不能問?!彼腴_玩笑半認真道。 “問吧?!弊T葡鼘⑹謾C收回口袋,“隨便問?!?/br> 原本以為自己會收到拒絕的張約翰猛地回過頭,難以置信地問:“這么大方?” “僅限今日?!?/br> 張約翰立刻從腦海里拎了不少于白手套相關的問題出來,想給它們排個一二三四,依次問過去。 這些問題可是問到一個就賺到,問到兩個就賺爆。 作為新一代的組織一把手,為自家謀福利謀發展已經成了張約翰的本能反應之一。 可當他再一次看到祝云宵的表情時,他突然就不想問這些問題了。 因為此時坐在他旁邊的人,看起來,不像是那個從香城來的白手套。 “你真的想好這次要親自來嗎?”張約翰問這問題時候的語氣,更多的是一種對老朋友和好哥們的關懷。 盡管他大多數時候都想揍這個好哥們一頓。 祝云宵,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后小幅但非常堅持地點點頭。 “為什么?”張約翰追問,“其實你可以不出面的,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樣?!?/br> “不一樣?!弊T葡驳谝淮螌χ鴱埣s翰坦露了自己的心思,“這次,我希望他能記住我?!?/br> 張約翰用手擬了個煙花爆炸的姿態,“記住你什么?記住你把人家合作伙伴全炸上了天?” 祝云宵掃了張約翰一眼,眼神里寫了三個字:神經病。 “好吧好吧,那個蒲小哥也是個聰明的,就算當場沒想明白,回頭肯定也能琢磨出個名堂?!睆埣s翰自討了個沒趣,將手收回來支在自己的腿上,“那你就不怕他再也不想見你了?” 問出這個問題后,張約翰被自己的用詞膈了一下。 說實話,他是無所謂祝云宵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 關鍵是這蒲千陽十年來的動作實在是讓他看不懂。 祝云宵一個人在香城那邊拼死累活只為保這人一個平安,這人卻真的就在那按部就班安安穩穩地念書工作了。 現在他還要為了這人的一個本就鋌而走險的項目以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為代價保駕護航。 這一切就為了,一個,甚至沒有確定過關系的人。 這值得嗎? “就算他想見我,也得能見到我才行啊?!弊T葡p笑一聲。 張約翰沉默了。 自己從其他消息渠道得知,因為事關連任,所以香城特首對于封海計劃的重視度可以說是空前絕后。 被分配到其他城市的封海計劃執行人因為各種原因,類似于對其他地區私梟的控制能力和對于禁運品的認識度等等,總體成果算下來都沒有祝云宵突出。 而祝云宵作為香城地下賭場的實權一把手,可以說是樹敵無數。 里外里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犯錯。 即使這個“錯”可以挽救那么多人的生命,為那么多人的生活帶來希望。 長嘆一聲,張約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條條大路通羅馬,很多事情不止一種解決方法,現在你其實還有反悔的機會?!?/br> 此時,在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經隱隱地可以看到一艘貨船的痕跡。 第189章 二十?二十一? 船在既定的時間范圍內抵達了深峽中的碼頭。 正如薛魁所說的,這里的自然條件非常優秀,船身甚至不需要額外的固定就可以非常平穩地停在幾乎天然形成港口中。 一部分船員在船身??康轿缓笙劝鸭装迳瞎潭ㄜ嚿淼奶姿鹘饬碎_,另一部分則同步將預先準備好的平板搭在了兩側的船舷上。 在確定平板的另一頭嵌在了山崖的平地上后,這些船員就依照船長的指示全都下到了船艙內部。 這是蒲千陽的要求,也是他認為對兩邊人最好的處理方式:互不相見。 在最后一位船員走下船艙并將艙門反手關上后,蒲千陽給一個號碼發送了一串消息。 五分鐘后,一輛滿載的面包車從防空洞里開了出來停在了一處在運輸主干路之外的平臺上。 一些身穿便服的人從上邊有序地跳了下來,隨后按照蒲千陽之前提交的指示說明文件一路小跑來到了甲板上。 按照這幅“執行命令,不問緣由”的架勢,蒲千陽猜測他們的真實身份應該是軍人。 第一個來到甲板的人往四周觀察了一番,rou眼可見地產生一些疑問。 任務描述里明明是二十輛,怎么這里停了二十一輛?那自己應該上哪輛車?第一輛還是第二輛? 蒲千陽雖然讀懂了這人的疑惑,但他愛莫能助。 呵,我也想知道。 可現在他就是指揮員,如果說現場只有一個人不能迷惑,那必須是他。 蒲千陽站在船身與合金梯的交界處指揮他說:“從船尾的那輛開始依次帶出去?!?/br> 不知道為什么,他下意識覺得意外多出來的那輛絕對會是最靠近船頭的那輛。 收到了明確的命令,這人就朝著船頭的那輛車奔襲而去,之后上車點火踩離合掛擋的動作也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其他人見到了他的行為,也緊隨其后,按照冷運車排列的順序依次登上了駕駛座。 雖然船身甲板上的空間非常有限,還被多出來的一輛擠占了不少騰挪的空間。 但在這些人精湛的駕駛技巧的作用下,看似龐大笨拙的冷運車在一退一進之間就像是瓜田里的猹,倏爾就沿著狹小的空隙沖上了平板,駛到了堅實的土地上。 蒲千陽站在高處盯著防空洞的管道口清點著進去的車輛數目:“十五、十六……” 等最后一輛車也消失在洞內后,他愣住了。 二十? 不應該是二十一嗎! 他猛地回過頭,而此時的甲板上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一地的用于固定車身的繩索。 ------------------------------------- 冷運車轉向時橡膠輪胎碾壓甲板的聲音順著船體穿到了船艙內側,隨后在狹小的空間里反復回蕩,聽得人心躁。 好在一段時間之后,這里最終又重新變回了這些船員最熟悉的最低檔的發動機轟鳴的低沉聲響。 一位船員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散地說了句:“行,看起來是結束了?!?/br> “真希望這種好單子多來點?!绷硪晃淮瑔T搭腔,“啥都不用cao心,錢還多?!?/br> 又一人參與到了這段對話里,調侃道:“那你可得替船長多巴結一下咱珂大老板才是?!?/br> 最開始的那位船員放下手臂環顧四周,“說到珂老板,感覺好久沒看到他了。他人呢?” ------------------------------------- 珂父將那輛多出來的冷運車從另一個方向開上了岸并駛進了一處被植被遮掩而在外圍完全不可見的甬道內。 他才停穩車輛,就看到他正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了兩束狼眼手電光。 左手邊的那束光非??斓叵蛩苼?,而右邊就顯得悠哉了許多。 等左邊的光靠近,珂父才借由墻壁的反光發現來者是一位身穿暗色防護服手里拎著泛著金屬光澤的工具箱的人。 珂父下車后原想打個招呼,可那人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動作,徑直地略過他沿著車頭旁的梯子翻上了冷運車的頂部。 隨后,那人將手里提著的箱子打開放在了一邊,從冷運車頂部的一尺見方的蓋子里取了一些樣品出來放到了箱子里進行檢測。 此時,另一束手電光也來到了珂父身邊。 “嘿,兄弟?!?/br> 雖然這人嘴上招呼的熱切,但珂父明顯感覺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已死之人。 “聽說你很喜歡抽卷煙來著?!?/br> 這人非常自來熟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包裝得十分精美的卷煙塞到了珂父胸前的口袋里。 珂父認出,這是一家巴伐利亞家庭作坊產出的手工高級卷煙。他們家每季產出的量都非常有限,沒點手段和渠道肯定拿不到當季的新煙。 而現在這高級卷煙就被這人像遞三塊一包的紅塔一樣遞給了自己。 之前爬上車的那人此時得到了檢測結果,他對著另一人點頭說:“檢測通過,沒問題。這次我來開?!?/br> 待在珂父身邊的人先是比了一個拇指,表示自己收到了信息,隨后貼心地對珂父解釋道:“這里邊的材料只要經過一些簡單的二次加工就可以達到之前嫂子所用的特效藥的效果?!?/br> “醫院那邊你也放心,門路都已經安排好了?!彼咽质樟嘶貋硗性诹讼掳蜕?,“嗯,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這話問得,就好像是在詢問自己的遺言。 而事實上,這可能也真的就是自己的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