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留笙反駁說：怎么可能?

    系統：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再說一遍這幾個字?

    良心是摸不到的，所以牧留笙沒再說話了。

    他只是覺得，他一點兒都不排斥這個懷抱，一點兒都不想拒絕這個吻。

    理智告訴他這非常危險，他根本承擔不起后果。

    但就是抬不動手，不想抬手。

    他忽然睜開眼，道：統統，如果

    系統猜到他在想什么，向來俏皮的機械音變得硬邦邦的：沒有如果，任務失敗的話，你別想著還有獎勵，你會死的。

    牧留笙悶著臉，沒再吭聲了。

    代言的拍攝已經結束，由江閱代言的廣告上線后在網絡上的熱度非常高，給銷售做足了預熱。

    僅僅是二十萬，應該很快就能賺到了。

    到時候他就能解除協議，徹底結束他的戲份。

    漆陌說到做到，江閱拍攝完代言，他就不再跟著他來公司。

    牧留笙覺得這才正常的同時，又隱隱有種失落感。

    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新產品的銷售量大大超出了預期，借著江閱的熱度，賣得非?；馃?。

    趁著這個機會，江閱提出請他吃飯。

    他定了個高檔餐廳的包廂，環境清幽，還有優雅的小提琴演奏家演奏樂曲。

    見了面，他左右看了看，笑道：我還以為漆陌也要跟著一起來，他對牧先生可是看得很緊。

    這個說法，讓牧留笙想起了漆陌喜歡啃他，覺得挺有道理的，他不自覺彎了彎唇。

    但沒過多久，弧度又變淡了。

    江閱向他舉杯，眼神灼灼：首先，恭喜牧先生新產品大賣，事業一定會越來越紅火的。

    牧留笙同樣舉杯，客氣道：謝謝，都是托你的福。

    兩人邊吃邊談，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江閱晃著酒杯，微微抿了抿，臉上浮現出幾分紅潤，他道：牧先生，我記得以前我幫漆陌作證的那一次，你說過，讓我以后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你提，現在還算數嗎?

    牧留笙奇怪他怎么突然提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算數了，不過你現在發展得這么不錯，應該不缺什么。

    江閱失真地笑了笑：這個圈子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我缺的東西可多了，比如說，缺個男朋友。

    牧留笙略有些驚訝，但又覺得沒什么，性向這種事是天生的，只是心底浮現出幾分怪異的感覺。

    江閱喝了口酒，眼神灼灼地看著他，忽然道：牧先生，如果我要你跟漆陌分手，跟我在一起，你也會答應嗎?

    牧留笙手中的高腳杯抖了抖，他看向對面的少年，忽然意識到他沒有在開玩笑。

    你

    江閱道：我沒有醉，我很認真。

    牧留笙震驚了，還有些措手不及，他完全沒看出來江閱對他還有這種意思。

    但想到江閱曾經替他作證，現在在他困難之際主動給他友情代言，一切似乎又有跡可循。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牧留笙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他：抱歉，這個不行。

    江閱臉上閃過nongnong的失望。

    半晌，他收拾起情緒，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道：那，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一定要是真話，不能有任何隱瞞。

    牧留笙斟酌了一下，然后點頭：你問。

    江閱看著他，眼神變得有幾分詭異的寧靜，他緩慢道：其實你并不喜歡漆陌，就連最開始幫助他，也不是出自本心，而是由于某種不得不做的原因，才把他一直留在身邊，對嗎?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非常清楚，像是害怕牧留笙聽不清似的。

    牧留笙抬頭，難掩震驚地看著江閱。

    他很詫異江閱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同時心底浮現出某種怪異的感覺。

    江閱這么說，像是隱隱知道了什么，可是他怎么可能知道?

    牧先生，你答應過會告訴我真話。江閱輕聲道。

    牧留笙本來想含糊過去，聽到這句話也就放棄了，他更驚異江閱是怎么知道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我說得對不對。

    牧留笙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沒錯。

    江閱眼里很輕地笑了一下。

    牧留笙還有一肚子疑問想問，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聽見門口響起了有些沉悶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回頭去看，就見到漆陌略有幾分蒼白的臉，他抿著嘴唇，幾乎沒什么表情。

    他聽到了。

    牧留笙意識到這點后，心里像是被重物撞了下，悶悶的，還有點慌，但緊接著，他又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坐穩了。

    漆陌朝他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條圍巾，是他前段時間給他買的，手感不錯，也很暖和。

    騙人的手段太低劣了，沒人會信的。漆陌把圍巾圍到了他的脖子上，動作輕柔，聲音壓得很低。

    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他嗓音中的那一絲喑啞。

    毛織的圍巾上還帶著漆陌手掌心的溫度，牧留笙沉默了幾秒，然后沉著臉，猛地將圍巾取下，隨手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