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怎么沒說?

    她打人有點疼。

    就在2011年的那個冬天啊，天上還飄起了雪花，何青霞走了，我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走多久，只是這個沒良心的真的就有三個月都了無音訊，三個月啊，一下就過得好快的，三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也可以什么都不發生，這三個月，迎來了傳說中的2012，瑪雅預言說2012的12月21日那天是世界末日，世界末日這個謠傳都傳了好多年了，我還記得上個世紀90年代的時候還傳過一次特別厲害的，隔了這么多年，竟然還有人提，只是這次似乎說得特別的鄭重其事，我是一個事情臨到頭才會去解決的人，所以這樣的事情我就當熱鬧聽了。

    只是過春季的時候仿佛更有氣氛了些，忘了說了，林依生了個女兒，特別丑，要不是看她進了產房，我都懷疑是不是護士給我們掉了包，真的是太丑了，滿臉都皺巴巴的，身上都是紅色，這樣怎么才可以長成白富美呢?床上的林依累得滿頭是汗，怎么能不累呢?我和蘇牧在外面聽到她殺豬一般的嚎叫聲，我抱了抱蘇牧，還好你不用受這樣的苦啊。

    新生命總是會帶來新的生活，過了年，三月份的時候，我們搬了新家，我爸媽也來了，原來那房子蘇牧把所有的鑰匙都給了娟子，具體的細節我不清楚，而且這屬于蘇牧的婚前財產，她愛怎么使用怎么使用，我都不管的，只是后來有一天，蘇牧告訴我說她的戶頭平白多了些錢，然后又收到娟子的短信，她說那些都是屬于蘇牧的東西，她不會接受那樣的饋贈，娟子也就這樣退場了，和大多數les一樣，不管她們愿意不愿意，當到了那個年齡之后，迫于很多的壓力，她們就會慢慢地消失出這個圈子，說來沈熙也是奇怪，送何青霞走的前一天，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沒出現了，我總是想起她瘋瘋癲癲的說過的那些話，日子慢慢也就平靜了下來，那個狗血的2011年終于過去了，我們一同迎來的2012年的那個春天。

    這個令人蕩漾的春天啊，首先就是西太后，從去年西太后來到水城之后，她就沒再回去了，她回去一個人，我和蘇牧也不放心，搬了新家之后吧，西太后也和我們住一起，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嘛，我們倒是少了所謂的婆媳的爭端，倒是西太后經常說蘇牧，我還在中間調解，和以往沒有太多的區別，然后我爹娘也來了不是嗎?我娘她，是個非常耿直的人，從她喝白酒就可以看出來啦，然后經歷了重重的艱難，當然主要是之前我和蘇牧沒能順利地在一起，這之后，她和西太后的革命友誼又更上了一層樓，比她和我小姨的關系還要好，說到我小姨就得插播一下，不知道怎么漏的風，就是我小姨知道了我和一個女人結婚的事兒，據我媽發回來的報道就是小姨先暈了一下，大概有5分鐘的樣子，然后是和大多數人的反應大致相同，特別是和她的姐我的媽反應是一樣的，哭鬧嘛，好多女人都會的，但最為難得，讓我覺得難怪我小姨是她們林家出落的最漂亮最有氣質最通情達理的，就是我的小姨在最后，哭的泣不成聲地問了一句，小芳還好嗎?她一定脫了一層皮吧，太苦了是不是?

    我媽問她怎么知道，怎么懂。

    小姨說她看斷背山哭死了，太感人了，太難過了，兩個男孩子都這么難，女孩子那么脆弱，一定很痛苦，然后她還說她聽小白說，小白啊，(就是我那個表弟)，說小白他們學校有同性戀女孩跳樓自殺，沒成，又割腕，我小姨怕我也這樣，所以等她哭完了就鬧著我媽要見我，順便還要見蘇牧。

    我小姨真是，一見到我和蘇牧，仔細看了我兩一眼，就過來狠狠地把我抱住了，還有些哽咽，說，怎么從來都沒有給她講，拜托啊，誰沒事能把自己喜歡女孩子的事到處給家人說呢?然后小姨抱了我，還去抱蘇牧，蘇牧很尷尬啦，她很少會去承受不熟的人那么熱情，還好我媽見機行事，忙把小姨給拉了下來。

    我相互介紹了，小姨還是很好奇的樣子。

    叫什么名字?

    蘇牧，剛不是說了嗎?

    是做什么的啊?

    辦公室上班的。都是我在幫蘇牧回答。

    你別老是搶話好不好?你讓人家姑娘說會兒話。

    蘇牧笑了笑。

    然后那天氣氛特別好，真的，要是我早知道我小姨這么開明，我一早就把她拉到我們陣營里了，還省得前面走了那么多彎路，我小姨，其實，說來，比我媽小10歲，也就剛40過一點吧，然后那天的見面她就一直在埋怨結婚的時候為什么都不讓她知道，一直在抱怨這個事，鑒于她以前老當我媽的jian細，一天到晚的給我安排相親，我為了減少麻煩啊，當然就沒有和我小姨講。

    不過那之后，小姨就特別疼愛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接受了一些什么教育，總覺得我和蘇牧像是兩個苦茶花似的，三天兩頭地煲湯給我們拿過來，這一來二去，她和西太后也熟悉起來了，然后三個中年婦女，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退休的婦女和一個家庭婦女，我們都覺得她們一天沒有什么事忙，可有一天，我媽和小姨對我說那天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那天是周末啊，不得不說一下，我爸深知在女人窩里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非常自覺地只要不需要他出席的場合，他就去公園玩去了，好像是下象棋還是什么的，反正他不愿意成天在女人堆里窩著，好了，說回來，那天周末啊，吃了午飯，我和蘇牧躺沙發上有點犯困，只覺得那兩老太太有點奇怪，兩個人在房間里不知在忙活什么，好奇戰勝了困意，我輕輕推開門一看，床上都是衣服，西太后又在試衣服，我媽叉著手在一旁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