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珈心里一酸,卻強忍著，有些哽咽地說到，quot;胃疼.quot;

    quot;胃疼還喝咖啡!!!quot;周留白有些急道.

    quot;喝著喝著就開始痛.quot;言珈撒謊道.

    quot;去醫院.quot;周留白起身要過來扶她.

    quot;不用了,我緩一下就好了.quot;

    quot;這怎么行啊,你都痛哭了.quot;

    quot;沒事,你下來做什么quot;言珈岔開了話題.

    quot;今天要去一下大盛公司談事情.quot;

    quot;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quot;

    quot;我去也得先送你去醫院啊,你一大早跑咖啡館里來做什么約了什么人嗎quot;周留白見著面前的白色馬克杯說到.

    quot;沒,我一個人,辦公室有些悶,我下來坐坐,你去給我要點熱水,我暖暖胃就好.quot;

    周留白去柜臺回來,quot;那我先去那邊,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實在不行讓艾小愛送你去醫院啊.quot;周留白看了看時間,有些來不及了,她捏了捏言珈的手,起身走了.

    待周留白離去,言珈只覺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好半天,都只剩無能為力的感覺.

    那天言珈在星巴克坐了很久,咖啡只喝了一小半,她回憶起自己這三十年來總有幾次這種毫無指示地接到壞消息的時候,第一次就該是周留白的不告而別吧,而后是知道她媽和周仲亨的那些事情,還有就是這次吧,周mama那冷然的眼神,還有逼她離去的口氣都那么不真實.

    她原本以為她和周留白是會不一樣的,因為她們的感情有著年歲的沉淀還有那些周折的不易,可原來同性之愛面對家庭的時候都一樣,被逼分手抑或是像喬榕西那樣地和家人斷絕關系,她們也沒有什么不同,盡管她們自力更生,愛情并不妨礙任何人,可終歸是母親那一關過不了,那天,言珈頭腦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辦法去想,她去衛生間吐了兩次,毫無征兆的,原來,有時難過不僅僅只是心理的.

    期間艾小愛給她打了兩次電話,她都沒有接,周留白給她發了兩條短信,應該是抽空發的吧,問她有沒有好一點,她只好回到quot;好多了.quot;

    到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她把檔袋里的東西一一撕成了碎片,并在星巴克的衛生間里直接燒毀了,可燒毀的只是周mama不愿看到的對象,事實真相早已注定,而無法更改,言珈神色疲倦地回到辦公室,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quot;主編........quot;沒一會兒,艾小愛敲門.

    言珈有些神情不集中,沒有回應.

    艾小愛又敲了敲,她才抬起頭來,quot;什么事quot;聲音已經完全啞掉,沙得不像自己的,嚇了自己一跳.

    quot;總監,你的聲音怎么了quot;艾小愛驚道,早上出去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呢.

    quot;沒什么,找我有什么事quot;言珈啞著嗓子勉強地說到.

    艾小愛小心翼翼地拿著工作上的事情去問她,總監好久都沒有這樣心情不好了吧,這是怎么了呢

    言珈壓根就沒聽清艾小愛的問題,那天艾小愛給她說事情總是要重復三到四遍,到最后,艾小愛終是不忍,低聲道,quot;總監,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先回家休息quot;

    她愣了半響,還是搖了搖頭,她不想回家,一點也不想,只是,現在,她還真的沒有辦法強撐著工作,那些文字的東西她看不了十個字就會開始模糊.

    她不想回家,也沒有辦法繼續工作,她只好收拾了東西出了雜志社.

    三月微風拂面,這本該不是憂傷的季節,她打了車,只因沒什么力氣再走路,師傅問她要去哪里,她想也沒想,報了老家郊區的名字,這個點,江城不算堵,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師傅踩了?車,身子往后斜了斜,提示言珈該給錢下車了,可言珈兀自未動,只怔怔地看到那兩棟并排而立的老房子,她甚至都沒有下車,她不敢走太近,生怕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和周留白,看到那個屋子里永遠在整理著家務的周mama一邊斥責著周留白一邊哄著自己,說,quot;小珈,快吃,一會兒又該被周留白這個貪吃鬼吃光了.quot;她怕看到那個從未對自己大聲說話的周mama,昔日場景太清晰.

    quot;小姐......quot;

    quot;掉頭吧,回城里.quot;

    quot;啥quot;師傅沒聽清她那啞著的聲音.

    quot;掉頭.quot;

    師傅搖了搖頭,重新發動他那破夏利,這姑娘真是錢多燒的吧,那之后,言珈只偏過頭,再也不敢看那兩棟房子一眼,像是一種默契,她竟讓司機找了原來那家店把她放下,那是安安以前單位附件的那家咖啡館,人沒有星巴克那么多,卻別有一番味道,店面很小,很安靜,言珈找了一個地方坐,本是想叫安安出來,卻忘了她去年借調去了電視臺,時過境遷,這半年,卻像是過了好久好久.

    她和周留白也不過才好了半年多而已啊.

    她現在沒有辦法見周留白,她沒有她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堅強,她真怕一見到她,自己就會忍不住哭出來,今天真是特別灰色的一天,和這天氣一點都不般配的,怎么就這樣讓周mama知道了這一切她只覺得頭暈目眩的,還是打電話讓安安下了班能不能過來一趟.

    安安在電話里忙說好啊好,可當她到了那間店的時候,也才剛五點一刻,她放下包戳了戳言珈的后背,quot;今天不忙嗎怎么有時間過來這邊quot;

    quot;還好.quot;

    她一出聲,也是嚇了安安一跳,quot;姑奶奶,你怎么了感冒了嗎quot;

    言珈搖了搖頭,問她要喝什么.

    她狐疑地自己去點了一杯熱飲,回來還是不放心地摸了摸言珈的額頭,quot;好像,也沒發燒呢.quot;

    quot;你提前下班了quot;言珈埋首不想再解釋那個問題.

    quot;啊,我接你電話沒多久就逃出來了.quot;

    quot;領導發現了怎么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