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再后來,你問我住在什么地方?我說單位的宿舍里,你說你自己買了一套套二的房子,可以租一間客房給我,我連說不不不,你永遠都不知道,那種感覺,那種從未幻想過的東西,那種在夢里都不敢奢求的事情,就那樣赤.裸裸,赤.裸裸地擺在你面前,我當然要說不,你很堅決地說為什么不?我又不是黑心房東。 最后我還是自私地住了進去,我總覺得這兩年,上天已經把最好的運氣全都送給我了,我也滿足了,我睡著都該笑醒了,曾經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曾經以為擦肩而過的人,曾經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我很感恩地想我上輩子是不是一個醫生?挽救過許多的生命,所以這輩子才能得到這樣的饋贈? 言珈,我最親愛的學姐,這些心事只獨屬于我,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人愛著你,因為這樣懦弱的我,是不配說愛你的。 安安 2010年4月28日 這是今年上半年的信件,喬正依看得眼眶有些濕,怎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傻這么癡情的人?后面還有,為什么這么重要的東西那個叫安安的女人都會丟掉?辦公室是滿地的瓷器碎片,喬正依突然釋然了,也不在乎了,比起這樣一段感情,她和前男友那點事兒又算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照片和那個筆記本裝進那個黃皮書袋里,言珈?這個人?她終于想起來,現任《品味》雜志總監的言珈。 68 68、究竟誰更腹黑?... 喬正依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她不過是才看了三封信而已,那筆記本后面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心情,也有剪裁過又粘上去的紙條,那么多的心事,那個女人看起來那么嬌小,她是怎么裝下的?更關鍵的是,這么厚重,這么濃郁的一段感情,她竟然,竟然沒有讓當事人知曉,這么重要的東西,她是怎么遺落在她這里的?喬正依坐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她起身,拉開門,長長的走廊里只有三兩個同事在交頭接耳地說著工作,卻哪里還有安安的影子。關于蕾絲邊這個事情,喬正依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她身邊也不乏有這樣的朋友,就算知道喬榕西喜歡女孩子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驚訝,她只是告誡喬榕西要處理好家里的關系和反應,喬榕西沒有當回事,她只是覺得向家里說這件事還挺遙遠吧,從來,喬正依也沒有深究過這里面有什么不同?她今年37了,還沒有結婚,他們家老爺子曾因為這個事和她吵過很多次,她只是覺得一直都沒有找到那個人,她有很多的追求者,浪漫的,多金的,成熟的,年輕的,她也從來不缺男朋友,可有時候她還是會厭倦,那種公式般的約會,那些出口成章不帶感情的情話,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有結婚的沖動,她明白結婚并不意味著就要過一輩子,一輩子這三個字太善變了,她沒有那么天真,可是他就是沒有那個勁,沒有那個激情想去和誰結婚,她沒有經歷過那樣濃郁的感情,似乎一切都那么自然,包括很年輕的時候都是,有男人追她,她覺得長得不錯,身材挺好,就會試試,也有男孩子追她追得很辛苦的,用盡那些情書上所寫的最浪漫的橋段,她也會感動,可卻只有那么一瞬間而已,包括那幾次分手,她也只是覺得有些失落而已,從來都沒有那樣撕心裂肺的感覺,從來也沒有那種見到誰就會怦然心動,知道他要來,會緊張到連話也說不出口的情況,這么說,其實她喬正依活了這三十多年,從來都沒有愛過誰,明確了這種感受真讓人惱火,而這種感受還是因為一個比她小那么多的女孩子所觸動的。 安安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現自己那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不見了的,頭一天,她從喬正依的辦公室倉皇而逃,她不知道被她打碎的那白色瓷器有多名貴,她也不愿去想,她現在還背著債呢,欠言珈那五萬還差兩萬塊,喬正依,喬家那么有錢,誰知道她用的東西有多名貴?安安拒絕自己再去想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每次碰到喬正依都會出事?她出了門,直接就打車去了一家干洗店,把喬正依那件滿是咖啡漬的外套扔給了店家,她只是囑咐盡量快,她明天就來取,拿著訂單也就回單位了,恰巧那天她回去之后單位事情非常多,她忙到下班,在外面吃了飯,又覺得悶得慌,還去酒吧喝了酒,她一直都沒想起她那個黃皮書袋,十二點回家洗完澡就躺床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有些疼,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那包東西,她本想找個地方把那些東西給處理了,她覺得她是該整理一下了,包括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她想把它們掩埋掉,她想她是不是應該離開言珈了?于是她才把那包東西拿了出來,上班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該怎么處理呢?那些文字,那些照片。全燒了?她不舍得,那放在哪里才安全呢?現實中也沒有樹洞可以藏起來啊。 她走在上班的路上才想起來她的那個黃皮書袋呢?還放在辦公桌上吧?昨天一片混亂,她是不是忘記鎖在抽屜里了?會不會有同事翻出來?安安直接被自己給嚇死了,她穿著高跟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單位,進了辦公室,連包都沒取,就直接在辦公桌上翻開了,可惜沒有啊,她翻了十幾遍都沒有,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有好心的同事問她怎么了?怎么氣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她搖了搖頭,還是克制不住地問著身邊的同事,quot;有沒有看到我桌上的一個黃皮書袋?quot;眾人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安安有些抓狂了。然后有同事說沒人去翻她桌上的東西,她又打開了抽屜,還是沒有,又把桌上的東西翻了個遍,一點蹤影都沒有,不行,安安急匆匆地去給領導請了個假就打車回家了,她想她昨晚是不是拿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