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一下,倒是讓屋內的人一驚,似乎被逼出柜的是陸之珊,她哭的這么傷心干嗎?傅瑯熙將她摟在懷里,什么都沒說,她之所以對郝芷萱好,甚至縱容她一再的頑劣,除了芷萱本身就有的那種無論什么事都能豁然開朗的性情,更多的還有代自己母親做出的補償吧。 楚茵姿洗完葡萄之后,發現病房內又多了幾個人,更令人傷神的是,有個女孩子哭的淅瀝嘩啦,害她以為顧如錦出了什么狀況。 怎么了?這個孩子?楚茵姿把洗好的葡萄放在一邊。 阿姨,我媽不要我了。郝芷萱抱住楚茵姿的腰,把淚水全蹭在了楚茵姿的胸前,卻說楚茵姿一個女人在商場馳騁了這么多年,該是練就了怎樣一副鐵石心腸,可是看到和之珊一般大的孩子哭,有些東西頓時就軟了。 怎么回事啊?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做了錯事,其實也不是我的錯,可我媽覺得我錯了,于是把我掃地出門,和我斷絕母女關系了。阿姨,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郝芷萱學過心理學,還有心理醫生資格證,楚茵姿對兩個女兒的內疚之情是她心里最大的心結,所以這個mama應該不難應對的,于是善意的謊言愈演愈烈,最后竟讓楚mama也落下淚來,她不過是想到之珊那個事罷了。 顧如錦見勢頭已經差不多,忙示意郝芷萱收,這把她媽都給弄哭了。她擔心低落傷心的情緒一蔓延,又勾起她媽這么多年的新鮮事。 芷萱,我想吃葡萄,你幫我拿一下。顧如錦像她遞眼神。 楚茵姿收拾了情緒,望了陸之珊一眼,而后聲稱有事,一個人離開了醫院,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她一個人走在路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經過醫院旁邊的公園,有年輕的mama帶著自己的女兒在玩旋轉木馬,小孩子笑的很開心,天真爛漫的樣子,她從未帶之珊一起玩過這些。 因為擔心楚茵姿一個人的安危,傅瑯熙郝芷萱和陸之珊三人都跟著追了出來,之珊看到她的母親,瘦小的背影站在公園的一旁,眼睛盯著那對母女,之珊,去吧?,樜跏址旁陉懼杭绨蛏险f道,順便將郝芷萱給拽了回來。 回到醫院里,剛好撞上從手術臺下來的葉衍,郝芷萱拔腿就跑,卻被葉衍堵了個正著,葉衍剛做完手術,累得快虛脫,此刻她最想見的人,是她的表姐,她只想洗個澡,被齊安然調戲般地摸幾下,然后抱著她全是沐浴乳香味的身體,睡到死過去,可惜見到了這個要死人命的二世祖,她還有好多賬要和郝芷萱算。 郝芷萱往左,她往左,郝芷萱往右,她往右。 好狗不擋道。 你才是狗。 葉衍,你是著名的外科醫生,你怎么這么無賴呀你。 郝芷萱,你是著名電臺dj,你無賴無理無趣無恥。 你給我閉嘴,不許暴露我。說完忙捂上了葉衍的嘴。 傅瑯熙笑著轉身,醫院里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有人扶著出院終于松口氣的輕松,有人一臉的擔憂著急,已是下午兩點的光景了,不知道那個人喝了粥沒,還是在擔心她的親生母親和親生meimei,這頭莫名其妙的被發現出柜,倒是給傅瑯熙提了個醒,她那邊,她爸問題不大,她媽?那是個定時炸彈,現在都不知道期限是什么時候,她怕現在再去一說,炸彈的火藥足足得加一倍的量,就連那天她莫名其妙的要讓顧如錦當她干女兒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你媽是個聰慧而理智的女人,不會出什么事的,之珊在陪著她,我回公司了。傅瑯熙一邊發著短信,一邊腳步往病房走去。 嗯,別累著了,有什么事讓齊安然擔待著,我病好了向她道謝。 不許偷著抽煙,再多口香糖被護士發現,你也難逃一劫。 知道了,要想我。顧如錦賣力的做著手指運動。 沒有多遠的距離,已經來到了病房外,傅瑯熙弓著身子偷偷地在門外的窗簾看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下了床,站在臨窗邊,手里有火星子一閃一閃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顧如錦同學,馬上就要到護士查房的時間,你手里的煙最好馬上扔掉。 當短信迅速傳到顧如錦手機上,她一時腦子里沒轉過彎,瑯熙怎么知道她手里有煙,一回頭,傅瑯熙站在病房外,沖她揮著手。 不過是一會的功夫罷了,卻怎么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她不由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傅瑯熙沒說話,只是仰著頭沖她笑,從她手里把煙熄滅,而后將窗戶開到最大,還是被隨之而來的小護士發現了,瑯熙只好撒謊是自己抽的,待護士走后,顧如錦又纏了上來,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來呢? 我想你了。她低著頭,看楚茵姿帶來的粥,顧如錦還沒有吃一口。 第一百三十四章 顧如錦又把煙灰彈了出去,隨手抓了一把,陽光從窗戶的縫隙里透下來,無聲的醫院里,窗戶外有鴿子簌簌地飛起,瑯熙,你怎么回來了? 五月的b市,陽光滿城,醫院的墻許是年生有些久遠的關系,墻角處有些發黃,這些細碎的陽光倒是給它罩上了曖昧而溫馨的色彩,太長的時間,不是探訪的家人就是朋友,從出事一來,兩人還沒有時間好好地單獨在一起,都沒有好好地打量她,顧如錦望著她,因為從半山腰爬下去的關系,傅瑯熙身上有許多擦傷,休養了一段時間,已無大礙,只是有些傷的厲害的地方還有很淡很淡的痕跡,病房是傅瑯熙特意囑咐的專用病房,守護照顧的人有多無少,醫院旁邊有許多的老房子,從病房半開的窗戶望出去,遠處都是黑的瓦白的墻,她看著她給在屋內走來走去,一會倒水,一會拿粥,又是葡萄,她穿著淡雅的旗袍,做這些事卻顯得那么自然,顧如錦走過去,牽過她的手,她細嫩的手指從來都是十指不沾洋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