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漸漸地,周遭的聲音小了,郝芷萱和陸之珊都出去了,似乎只有傅瑯熙的氣息還在,可她怎么就一直沉默著呢?敵不動,我不動,她本來想睜開眼偷偷看下傅瑯熙在干嗎的,可就是睜不開,雙手雙腳根本也使不上力,她感覺不到她四肢的存在。 好像有人下了床,慢慢地走在她的身邊,傅瑯熙坐了過來,她能感覺到瑯熙用足了力掐住她的手臂,她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嘴角撇了下來,這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啊?有暴虐傾向的嗎? 你到底還要睡多久?我知道你能聽得到,你給我個回應,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顧如錦? 她發現張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額頭也火辣辣地疼,兩眼睜不開,剛才瑯熙把她掐疼了,右手食指動了動,有節奏地敲擊著傅瑯熙的手背,冰涼的淚落在她的手上,她許久才睜開眼,轉過頭發現,整個左臂都被紗布包扎著。她失去了概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的時間,窗外怎么還是黑乎乎的一片,她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醫院里的光線,近在咫尺的人不是別人,只是傅瑯熙,她左手掌也纏著紗布,她的表情有慌亂,在她的眼神里,有著難以言喻的欣喜。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香奈兒5號的清郁味道,那是傅瑯熙特有的,她想說話,卻發現嘴角有傷口,齜牙咧嘴地疼,大面積地擦傷讓她沒了力氣,只好弱弱地望著傅瑯熙。她張著嘴,沒有發出聲音:瑯熙,你變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傅瑯熙哽咽著,很明顯有人讀懂了她的唇語. 別哭了,你還是笑吧,你笑起來好看一點。顧如錦微笑著,發出了干啞的嗓音,傅瑯熙將胸貼在她的胸口上,你好了,我們就回家。 顧如錦裝做沒聽到般,已經適應光線的雙眼在眼眶里四下張望,眼珠子順溜溜地轉,機會太難得,不能抓住的人就是笨蛋,她在昏睡的時候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可清醒的時候已經無比清楚地聽到葉醫生說傅瑯熙所受的都是皮外傷,當然后背那一鞭太狠,所以現在她也很虛弱,所幸沒有什么大礙,人嘛,總是自私的,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一直清高如許的傅大總裁,小女人,甜言蜜語,她不想錯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于是噘著嘴,滿眼無辜地望著傅瑯熙。 怎么了?傅瑯熙焦急地問到,是不是哪又不舒服,我叫葉衍過來。 她搖了搖頭,因為情緒有些激動,搖得有些過了,她頭有些疼,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喂我點水。 傅瑯熙起身倒水,調羹湊在她嘴前,那人就是不張嘴,怎么了?燙嗎?傅瑯熙自己嘗了嘗,水溫剛剛好啊。 喂,就吃。 這不是在喂嗎?張嘴。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種喂。 顧如錦傅瑯熙將調羹從放回杯里,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會錯失任何的良機,她轉身看了看門外,這一場大動靜,已經幾乎人盡皆知,她還來不及處理家里,媒體,社會上所有人的疑問,但是從沈心看她的眼里,她已經明白當然所謂的約法三章,早已全部失效,所有人都應該知曉了吧,傅氏總裁與顧家小姐,那一段說也說不清楚的不容于世的愛情。 瑯熙,真的好渴。顧如錦做了一個難受的表情,瑯熙沒有辦法,起身將門關上,回到病床上,身體前傾,進一步縮短了和顧如錦的距離,而后,含了一口涼白開,湊近顧如錦的嘴唇,那完美的唇線總是呈現著一種良好的弧度,兩人的唇都有些冰涼,許是傅瑯熙也是剛打過點滴的緣由,唇齒相依間,傅瑯熙想起身退出來,因為她眼里有淚,想一個仰頭,就把淚憋了回去,唇接觸的那一霎那,所有的后怕頃刻絕提,如果這一次,失而復得總是令人欣喜之余又是那樣的膽戰心驚。 顧如錦用還有些力氣的右手拉著傅瑯熙的手臂,而后把前額依在傅瑯熙肩膀上悶笑,氣息本來就弱,這一笑,更是讓人聽得膽戰心驚。 不許笑了,你給我嚴肅點。傅瑯熙將她的頭重新放回枕頭里,叫過葉衍讓林醫生來看一下顧如錦的情況。 醫院的枕頭總是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顧如錦躺在上面,任由齊安然的表妹葉衍醫生在她身上隨意地擺弄著。 醒了就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還得觀察些時日,她的腦部神經曾經被壓迫過,如果醒不過來,就會成為植物人,身體上的大面積擦傷也需要些時日才能完全恢復。林醫生緩緩地說到。 葉衍在一旁按了按她的四肢,疼嗎? 當然疼,我又沒成植物人,我有感覺的,能不疼嗎?她不滿地看著葉衍,誰讓她的表妹趁她昏睡的時候又對瑯熙大獻殷勤,郝芷萱這個笨蛋就不會早一點來嗎? 顧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現在是病人,是市醫院五床二號的病人,還有,你的聲帶,如果再這樣沒有節制地嘶吼,會受到損傷,手,手,還有你的手,如果不好生保養,我蠻擔心傅總的,對了,情緒,病人的情緒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元素,所以,顧小姐,一定要保持明朗舒適的心情。說完還掐了掐顧如錦的臉。 想來顧如錦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就是病倒了,在氣勢上也不能輸,無奈手腳都不方便,只好用眼神一而再地撇,瑯熙笑了笑,知是葉衍并無惡意,并且聽話地重新躺回病床上,因為她的傷,也是需要料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