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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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給言藹霖留了紙條,開著車在那個城市漫無目的地找那個女人,到了一天最冷的時候,這樣寒冷的夜里,家家戶戶早已關了門,有守夜人穿著軍大衣在那兒烤火,葉晨跑了幾個醫院,都沒有人,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找得很累,身子快要撐不住,上官水水讓她歇一會兒,兩人坐在車里,葉晨趴在方向盤上沒了力氣,水水知道這個時候也勸不動她,也只好陪著她找,水水思維要清晰些,讓葉晨一起回憶力數言藹霖可能去的地方,公司,咖啡館,她媽家里,可如果她要躲起來,誰又能找到她,水水一邊安慰一邊給葉晨出著主意,我們找到明天早上,明天早上如果還找不到,我們就去報警行嗎? 葉晨無力地點了點頭。 你再想想她常去的地方有沒有還沒找過的?水水問到。 葉晨頭抵方向盤,覺得頭痛死了,卻突然像被針扎一樣抬了起來。 怎么了? 珍姨那兒,她會不會去了珍姨那兒?葉晨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自言自語道,她一定在珍姨那兒,她不會做傻事的,不可能,我早上送她的時候她什么話都沒對我講,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在珍姨那兒,手機沒電了,一直沒看手機,可能在珍姨那兒睡著了,忘了,對不對?她把車調頭,換擋踩油門,水水有些緊張地看到已經快120碼了,她沒說什么,雖說這夜里兩點,街上早已沒什么人沒什么車,可這雪下得路也很滑,她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只長舒一口氣,在心里祈禱道,上天保佑言藹霖真的在葉晨所說的那個地方吧,要不這個開車的女人也就要瘋掉了。 上官水水不知道那地方有多遠,只看葉晨開車那時速,只花了20分鐘葉晨早已顧不上,連車都沒停好,隨意地靠在路邊,就像瘋子一般去敲一個門店的卷簾門,她敲地那樣用力,早已顧不上這么晚會不會打擾珍姨的休息,房門許久都沒開,好半天,也只聽到里面有貓叫聲,葉晨絕望地哭喊道,珍姨,我是小晨,言藹霖!言藹霖!卡卡!,卡卡,是我!開門。 水水上前扶著她站都站不穩的身子。 老年人本來覺就輕,珍姨先聽到動靜還道是喝醉酒的小混混過馬路無聊撞到門的聲音,沒搭理,后來聽清楚,是葉晨的聲音,忙搭了外套來開門,小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卡卡也喵了兩聲。 葉晨見珍姨出來,腿早已軟了,無力地問道,言藹霖在你這兒對不對?言藹霖在不在你這兒? 小藹?小藹怎么會在我這兒? 葉晨身子一沉,就軟了下去,上官水水忙將她扶進了屋子,珍姨忙掐她人中,拍了拍她的臉,水水將她扶在沙發上,又給她灌了些熱水,她雙眼一黑,心理性地不愿面對這絕望的狀況,水水也沒了轍,珍姨將她抱在懷里,問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沒一會兒醒過來了,所有積蓄的力量和緊繃的精神已經塌陷,連最后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言藹霖今天來你這兒了嗎?水水問到珍姨。 小藹嗎?她今天來過。 什么時候?葉晨和水水同時問道。 下午傍晚的時候,我還留她吃晚飯,她也不吃。 然后呢?葉晨從珍姨懷里掙脫出來。 我看她好像精神不大好,在我這兒買了花,我問她又是老規矩嗎? 什么老規矩? 她總是買一束百合去那山坡后面去祭拜她的親人啊,只是,這次,她不僅要了百合,還要了好些玫瑰.......珍姨話還未說完,葉晨就掙扎著起身,朗朗蹌蹌地追問道,在什么地方?她去哪兒祭拜了?毫無懸念,她那祭拜的親人絕對是顧慕青。 就在對面那學校后面有公墓...... 葉晨已經跑了出去。。。。。。。 ☆、第70章 這半夜的風都是冰的,穿再厚的外套風依然會灌進去,刺骨的寒冷,葉晨跌跌撞撞,在這個冬天最冷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恐懼,怕珍姨受寒,讓她關了門別跟出來,她和上官水水上了車,開往那小坡后的后山,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那里暗極了,手電筒的光一點一點地掃著,上官水水覺得葉晨已經瘋了,就算傍晚的時候言藹霖來過這兒,此時都凌晨兩點了,誰還會呆在這冰天雪地的墓地里,那可真是存心尋死的人才會干的事兒吧? 細雪下了一路,兩人都沒打傘,風從四面吹來,像是鬼哭狼嚎,水水有點害怕,可葉晨似乎全然不顧她們在什么地方,只如失心瘋般朝著這滿是孤魂的墓地里叫著言藹霖的名字,手電筒聚焦的光束掃到一個身影,葉晨不祥的預感逾來逾烈,踉蹌著走上前,那墳墓前躺著一個人,那人裹著一件青色羽絨服,身子旁是被拆下的紗布,已經有些臟了,懷里抱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看不真切,一旁是兩個被扔棄的白酒瓶,還有手腕旁濃稠的黑漆漆的液體,帶著絕望的血腥味,那些還未著地就消散的雪花紛紛揚揚下得更密了,葉晨就那樣看著如尸體一般躺在那里的言藹霖,一動不動。就那樣如癡呆了般看著這一切,這具身子,這個女人,這痛入骨髓的寒冷,這濕滑骯臟的墓地,濃稠的血液,那張慘白地沒有生命氣息的臉。她雙腿早已沒了力氣,就那樣一軟跪在了言藹霖的身前,一張臉濕漉漉的,這些雪花終究是落在了她臉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