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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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五百公里的地方,大雨傾盆,倒不像這初秋的雨,像盛夏時節,那樣兇狠,葉晨哭的累及了,她多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只覺得傷心,疼,不敢細想,她本就是一個由內往外生的人,她的世界是喧鬧的,歡騰的,之前的表現完全就是被嚇到了,被這莫名其妙的事實打擊到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一個隱忍的人,所以她給上官水水打電話,卻哪曾想上官水水手機沒人接。她下意識地就打給了言藹霖,卻是止也止不住的痛哭,怎么會這樣的? 模糊的眼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她使勁擦,眼淚卻越擦越多,倚著短信內容深呼吸,終究氣勻了些。 沒一會兒,上官水水回來電話,她說得斷斷續續,哽哽咽咽,就連水水都極少見到她這個樣子,被嚇到了,第二天就坐了車來了安鎮。 安鎮的雨下得沒完沒了,水水到的時候,葉晨還在床上睡著,只有榮卿卿在堂屋神色冷峻,眼神卻沒有焦點,聽到腳步聲,抬眼一看,看到上官水水來,就像見到觀世音菩薩一樣,直起了身子,忙接過水水手中的傘,激動道,水.......水.......你.......怎么?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她哭著說得斷斷續續的,也沒聽清具體什么事。她人呢? 里屋。 上官水水看了床上那人一眼,放下包,捋了捋被雨淋濕的頭發,又轉身出來了,外婆呢? 她客套地打著招呼,老太太認識這人,小時候跟著葉晨來玩過一兩次,知道和小晨玩得好,老太太很憔悴,背佝僂地更厲害了。 水水這才坐在床前,看著床上閉著眼的葉晨,像生了一場病,沒了精神氣。 你怎么來了?葉晨本就沒睡沉,她只是不想醒來。 你哭得那么驚天動地,我不得來看看你。 葉晨望了望四周,沒看到榮容,你一個人來的? 水水點了點頭。 怎么不叫榮容送你?從s城得先坐大巴到a城,而后再坐車到縣城,縣城小巴才有到安鎮的車。 懶得麻煩他。上官水水隨意地說著。 葉晨有些餓,這雨下得沒天沒地,也不知道時間,幾點了? 都快三點了,你這是午休呢?吃過飯沒有?上官水水電話里只聽到她哭著說她媽怎么怎么了,也沒聽清,只道是這已過世二十年的人難不成墳被扒了,但葉晨也不至于這么傷心。 看到上官水水,葉晨似找到了依靠,挪了挪身子,靠在上官水水肩頭,她是真生病了,全身無力,酸軟地厲害。 老太太趁勢端了一碗粥進來,那粥已經熱過好幾次,都已經有些干了,面上干糊糊的,老太太將粥遞給上官水水,看了葉晨一眼,也沒說話,就徑直出去了。 你這啥意思?絕食呢?還要我喂你啊?上官水水將粥放她手里,她沒有那么溫柔,只是葉晨能看到她,仿佛就心安了不少,她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上官水水又還有誰能接到這樣一個痛哭的電話,也不怕費周折就折騰過來了。 葉晨一口一口機械地吃著,食之無味,可確實也有些餓了,真相之殘忍梗在喉中,她長嘆一聲,稍微活過來一些,上官水水接過她吃了一半的碗走向廚房,灶門前坐著老太太,老太太家還燒柴火,火光印著那張滿是褶子的臉,老太太抹了抹臉。 上官水水不知何時坐到她身邊,將濕掉的褲腿挨著灶門,老太太的眼珠一轉也不轉,盯著那灶門里的柴火,有些混沌,小晨沒經過什么事兒,發生那事兒的時候她還太小了,只是害怕,棺材嘛,燭火嘛,穿著像模像樣的道士做著法場,其實不僅是小孩兒,人這一輩子都是對陌生的東西感到害怕,自那之后,她也沒再經過什么大起大落了,她爹帶著一輩子也無法消除的愧疚盡可能地寵著,就算把她寵成個敗家子也毫不在意,只要她開心就好吧,能把她媽那一世也活了。老太太明確地知曉著一切,說葉天霸寵,她何曾比葉天霸弱,學習不好,沒事,一個像樣的大學也沒考上,沒考上就沒考上吧,畢業之后也成天玩,讓她玩。于是,葉晨在這樣的守護下一帆風順地度過了二十多年,成了一個什么都不會的二混子。 到半下午的時候,雨終于停了,葉晨也稍微有了些力氣,掙扎著起床,卻讓上官水水陪著她一起去看看她媽,榮卿卿遠遠地跟著,剛下過雨,半山上,路滑,墳前昨日燒過的紙錢黑呼呼地堆在那兒,她伸手撫了撫碑上的樹葉,抽了抽鼻子。 一天的時間,卻像過了好多年,好累好累,她總算是明白了這么多年為什么葉天霸這樣執念,這樣悔恨,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像外婆那樣恨老頭子,要是他不是徹夜賭牌不著家,她媽也不會天不見亮迫不得已去賭場找他,可是她要怎么恨他?這二十多年,葉天霸又對外又對內地照顧她,他是她今生最親的人了,一滴雨水啪的一聲從樹葉里滴落在她的臉上,涼涼的,她仰了仰臉。 上官水水把手放在她肩頭,捏了捏。 她在找我爹回家的路上被人性.侵了,不知是反抗還是什么,那兇手把她給殺了,還沒來得及處理尸體就跑了,她被扔在馬路邊,被一個開了夜車的,閉眼不知開了多久的卡車司機壓了上去。她聲音低得都快說不下去了,上官水水從后面抱著她,溫柔道,別說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