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開始兩人只是閑話家常,馬慶兒一邊吃飯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可當他聽見華溪問對方這個鋪子是租的還是買的話后,他才反應慢了好幾拍的猜到了華溪的真正目的。 能在京城站得住腳的小飯館,必定有其特色,能留得住人,不然早就關門大吉了。 華溪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自己也吃飽了,味道雖算不上完美,但填飽肚子還是沒問題的。 他一個被逐出了家門,又剔除了祖籍的人,相當于一個黑戶了,那么,他想要在京城干點什么,都得先個弄身份證也就是自立門戶。 想到就去做,一刻也不想耽誤的華溪,尋了一個口碑不錯的人牙子,給了點銀子弄明白怎么搞身份證。 所以天下間就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事了?現在有銀子的華溪,徹底松了口氣。于是在馬慶兒體力承受范圍內,又買了些米糧油,大醬、醬油和米醋等所有調味料,再加上研磨的香料,炮制菜品需要的調味拼才算齊全了。最后還買了些瓜果之類的零嘴和一條五花rou,兩人才坐上了回程的牛車。 這會兒,盡管沒和華溪進一步的感情交流,他看向華溪的眼神里再沒了以往的敵意,甚至越看越覺得此人順眼無比,因為他的懷里躺著賣草藥的所有銀子,換句話說,華溪一文錢沒拿都給他了,說是他的辛苦錢。 華溪動不動就坐著牛車回來,而且車上都放著裝滿了東西的籮筐,但凡看見的人,無不好奇的頻頻看過去,然后再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猜那個筐里都裝了什么東西。 有和馬慶兒關系不錯的人家就被慫恿著去串門,瞧瞧都是啥,回來好告訴她們。 畢竟昨天村里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這個華溪引起的。 里正一人力壓群雄,把村里所有反對改變村規的聲音都暴力性的鎮壓下去,最后迫于里正的野蠻行徑,一個個的都做了鵪鶉,敢怒不敢言的妥協了。背地里則把華溪這個罪魁禍首就恨上了,老一輩嚴令家人不準與之交往,包括馬大東一家。 所以大家即便都對華溪這位城里少爺好奇的不行,也都望而卻步,慫恿別人前去打探。 沒人來串門,張氏一家還不知道不準上山的規矩被打破,還是劉氏出門去買豆腐的時候,才知道了村里的這件大事?;丶腋嬖V了張氏,張氏想了想就叮囑劉氏,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刻意告訴少爺。 劉氏點頭應了,買來的豆腐用水泡著,回過身就看見,馬慶兒身后背了個籮筐,雙手又抱著一個大筐的從牛車上走了下來。 她趕緊用布巾擦了下手,就奔了過去,幫著馬慶兒減輕負擔。 華溪付了車錢走了過來,指著筐里的小罐子,“這些都是調味料,全放進廚房。這條五花rou先放水里,等我回來告訴你怎么做?!?/br> 劉氏哎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捧著筐拎著rou進了灶間。 另一筐米糧和零嘴就放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兩人就再次離開了家門,由馬慶兒帶路,直奔村里的老匠人的家。 原來老匠人是一個跛子,妻子早亡,膝下有個女兒,從小就跟著他學手藝。三四年前才來到靠山村定居,在村里人的眼中,他們算是外來戶。 但老工匠手藝確實不錯,價錢也公道,村里人要打家具什么的都會上門,鄰里關系都非常融洽。 兩人趕到老工匠家門口的時候,老工匠的女兒正在整理菜園子,看見二人非常熱情,主動引進院內,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 “夏姑娘,夏伯伯呢,我們要做樣東西?!瘪R慶兒不好意思讓人家女兒忙活,趕緊開口。 “我爹去砍竹子了,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們要是著急,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毕墓媚锏拈L了一張大眾臉,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她下巴上長了一個痣,特別影響觀感,這也是為什么都二十歲了,仍待字閨中。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繼承其父的衣缽。 華溪不想坐著干等,干脆就和夏姑娘形容了一下小吃車的構造。 夏姑娘聽得認真,還跑進屋里取了筆直,按照華溪的描述進行繪制。 華溪本是面色如常,可看到那位夏姑娘將他形容的小吃車描繪出十之七八的雛形圖時,驚訝的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大概就是這樣子,多久能做好?” “溪少爺,這個架子不難,但是要在像下面添置爐灶,就有些危險。既然是做吃食的下車,首先就要考慮安全問題,所以我覺得如果這里改成這樣,既能防火也能防止木頭變形,會不會更穩妥些?”夏姑娘一臉嚴肅認真的在初稿上改了幾筆,并沒有直接回答華溪的問題。 華溪滿意的點點頭,笑了,“夏姑娘所言極是,就按你的做,時間不是問題,安全最重要?!?/br> 夏姑娘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重新看了一眼華溪,這人似乎和村里人傳的好像不一樣呢,挺通情達理的啊。 “您放心,我們可不能砸了自家的招牌,我們會抓緊時間,盡量不耽誤您的正事?!毕墓媚锸莻€爽利人,敲定了下來,就取出了算盤,說一樣算一樣,最終加上木料和輔料,總計三十兩。 和京城里的手工坊一比,價格公道的不像話。 定好了小吃車,華溪也了一份心思,大方的交了全款就和馬慶兒離開了夏家。 接下來的幾天,華溪消停了,足不出戶的行徑更讓人好奇的心癢難耐,時常以路過的名義往人家院子里偷瞄,有的人趕上了會聞到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熏得胃里直翻騰,反應大的當場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