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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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生靈掌握了精靈魔法,他就會因使用魔法而感到充實、愉悅。無論魔法是什么內容,無論是用于什么事情。 不僅是魔法,當他們以非人的體質進行跑跳、格斗等活動時,他們也會極為快樂。 這種快樂并不是基于我很厲害的成就感,而是一種沒有前提條件的快樂,是一種很直接的感受。 比起成就感,它更類似于痛感被打了一下,身體直接感受到痛,而不是思考后得到我痛的結論。 出現此類情況,就說明換生靈的狀態已經脫離了準前期,開始進入人格崩毀的前期癥狀。 因為正面情緒比負面情緒難識別,所以這一階段可能并不明顯。 貝洛與很多換生靈共處過,他們每個都出現過這個階段,但持續時長與表現形式有個體差異。 例如極夜。未覺醒前,它性格羞怯、陰沉、敏感,后來有一段時間,它變得特別喜歡出外勤,異常熱愛戰斗,表達欲提升,其實這就是崩毀前期的典型表現。 還有貝洛的meimei也是。在死前的半年里,她的狀態比從前更平穩,情緒總是積極、愉快的、她每天頻繁且無意義地改變肢體形態,殺戮欲反而降低了很多。后來由于其他精靈引起事故,對她造成外部刺激,導致她的崩毀進程加速。 前些年,貝洛還養育過一個叫安塔的換生靈。她的情緒積極階段就非常短,只出現了兩天多,接著她就迅速走向了下一階段:悲觀、多疑、偏執、喜怒無常、大悲大喜。 到這地步,人格崩毀的進程就會一路加速,基本無法緩解和干涉了。 最終,換生靈會變成一個填滿了殺意的火藥桶,做出一系列非理性的攻擊行為,以各種方式自尋毀滅。 想到這里,貝洛胸口發沉,呼吸有些不暢。 他想坐起來換個姿勢,側身時,正好看到床頭柜上的一大包零食。 貝洛從塑料袋里摸索出一盒糖。是尤里買了全部口味的那種潤喉糖。 沒開燈,貝洛看不清是什么口味,就隨便吃了一顆。 糖在嘴里緩緩融化。 貝洛在心里回憶著所有相處細節,估算尤里還有多少時間。 也許尤里不一樣,他很特殊,而且這種特殊絕不是錯覺,也不是幸運,而是有明確的背后原因的,只是現在還未查明也許現在的擔心是多余的。 但貝洛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僥幸。 換生靈的變化常常猝不及防,意識的潰散可能就在一閃念間。 貝洛默默對自己說:如果最終連尤里這樣的孩子都不行那么,也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吧。 我對換生靈懷著不切實際的期待,把對meimei的惋惜與不甘心投射在其他個體身上,一邊引導他們走向非人,又一邊教導他們違背天性。 我不是在培養他們,而是想用他們來證明自己的執念。 這次結束以后,將來就算了吧就不做這樣的事了。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貝洛忽然感到一陣恐慌。 還沒到無法挽回的時刻,怎么能現在就想象結束以后的事這樣不吉利。 引導換生靈的時候有個小技巧:當他們狀態不穩定的時候,可以用一些小事打斷他們的思維,把他們的意識拉回當下。 比如讓他們去找某件物品,問他們一些需要輕度思考的問題,讓他們聽寫一段文字,讓他們回憶并復述某件事等等。 雖然貝洛是人,但他決定用這種方式對待一下自己,中斷一下自己的思維。 他嚼碎了變小的糖,打開另一個口味的盒子,又吃了一塊。 然后他下了床,去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 小時候,他無數次像這樣坐在黑夜的房間角落里、 不睡覺,不躺下,不看書和電視,只是靜靜地發呆。 現在,他再次回到熟悉的狀態中,感官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耳朵能聽見一些細微的響動,比如樹枝劃過窗欞,比如爪子摩擦劍麻貓抓板的聲音。這是午夜傳遞給他的細碎紛擾。 他的嘴里有一股工業甜味,也許模仿花蜜,也許模仿莓果,其實哪個都不太像。這是尤里留給他的小小關懷。 唯有眼前,望見的仍然是一片黑暗。 周三晚上,阿波羅的室友正好不在,他和盧卡打了一次視頻通話。 盧卡比之前瘦了太多,幾乎不像同一個人了。他自嘲地說是精靈吃掉了肥rou。 阿波羅配合地稍微露出笑容,其實他打從心底笑不出來。 現在盧卡已經出院了,和mama住在新租的房子里。今天又是只有盧卡一個人在家,mama仍然很忙,仍然要同時打好幾份工。 盧卡并不怪她,相反還很心疼她。當初mama也受了傷,她說都是皮rou傷,不嚴重,但盧卡見過她腿上的疤痕,能想象出肯定很疼。 談話間,盧卡提到以前他們住的房子。阿波羅告訴他房子被相關人士接管了,有人繼續交房租,房子里的擺設都沒變。 盧卡非常吃驚,反復問阿波羅是不是東西真的都在。 他mama說過,寧可放棄房子里的東西,也不想回去多看一眼;但以他家的經濟狀況來說,要放棄房子里的所有物品,一切重新開始,其實還是相當rou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