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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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的那天,精靈在密林間遙望著人們的慶典。 它看到一個個擁抱,聽到一聲聲呼喚謝德,亞歷山大,拉多里奇家的孩子,兄長,弟弟,家人,花束 夕陽已沉入地平線。白色紀念碑上的暖紅色也消失了。 深秋看不懂人類的文字。在尤里的指引下,她觸摸到了其中一行刻字,那是亞歷山大的名字。 它和數十個名字排列在一起,每一個名字的主人都安眠于河流與河谷中。 深秋沉默地撫摸著刻字,摸了一會兒,她突然大叫起來:還是不對!不可能!我能分得出!我了解人類! 尤里想讓她小聲點,又不知該怎么勸。 我又不傻!我又不蠢!我了解人類的!她的聲音愈發尖利,我知道人類壽命有限,我當然知道!但但是只過了七十多年啊!我知道人類的模樣會變,臉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就像我這樣,我也能變,我也能變出人類過七十多年之后的樣子!我知道人會老!到這時候人類應該還活著,還沒到一定會死的時候!我調查過!我去問過別人!我問過人類!我問過好幾個人類!他們都說人類過七十年還能活著,都說沒到會死的時候! 尤里說不出話。貝洛也默默低著頭。 他們能想象出深秋是如何向人類咨詢這個問題的 如果她以普通人類的外表,甚至就是以這個老婆婆的外表,去問別人某某人過了七十多年會不會死,恐怕多數人都會給出應該不會的回答 畢竟,誰知道提問的老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大家都愿意給出飽含著希望的答案。 深秋繼續叫著:而且,我看到謝德了!謝德也經過了同樣的時間,謝德活得很好!他又帶了紅色的花回來,從前也是,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他離開很久,回來的時候都會帶著紅色的花,送給他家那個長發的人 她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再開口,聲音終于小了一些:哦那個長發人是他的結婚不對,不是這么說的,應該是叫他的妻子。亞歷山大給我講過,那是謝德的妻子。 她慢慢蹲下,坐下,把頭靠在紀念碑上。 他離開前跟我說,等他回來的時候,也要像謝德那樣帶來玫瑰花,真正的玫瑰花。那天他好像終于回來了,但他并沒有帶花。我不介意,我們可以交換別的禮物。他給我講過結婚的意思,他們先訂婚,訂婚過一年才結婚所以我可以等一年,然后再等一年也行我又等了一年,可是可是最后我走進那個家,他根本不在,那個人根本不是他那是換生靈他沒有回來 深秋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尤里和貝洛并沒有勸說什么。精靈并不傻,它們只是思維方式異于人類而已。 其實深秋已經全都明白了。她只是需要說服自己,需要發泄情緒。 她只是需要梳理這份遲來的永別。 接待處的姑娘聽到了叫喊聲,距離遠,只能聽出聲音很大,聽不清在說什么。 她趕緊順著聲音來查看情況。 她穿過紀念館,來到露臺,看到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紀念碑下,頭靠在碑上,臉藏在陰影中。 剛才應該是老人在叫喊,遠遠聽著像個年輕女孩。大概是聲音太尖銳的緣故吧。 姑娘本想上前攙扶,想了想,她還是停住了腳步,沉默地站在原地。 后來老人重拾了冷靜,三名游客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了。紀念館按時閉館,沒有耽誤姑娘太多時間。 姑娘目送客人離開。她并沒有問他們在為哪個名字哭泣。無論哪個都一樣。 她在這里工作,當然知道這個地方發生過的故事。 第二天早晨,姑娘在上班路上多次聽到路人討論河谷對岸,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很新奇之類的。 路人隨意交談,姑娘也走得匆忙,沒聽太清楚。 到了紀念館,姑娘還沒來得及換上工作服,同事興沖沖地拉著她去露臺,說有很神奇的事情讓她看看。 姑娘走上露臺,看到河谷對面,驚訝得不知說什么好。 對面的山坡被染紅了。不是楓葉那種朱紅,而是明艷濃烈的深紅,就像是滿山開遍了玫瑰。 現在時值秋季,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這時候怎么可能有玫瑰?即使季節正確,金樹海附近的山上也從沒種植過玫瑰。 只可惜距離太遠,從這邊觀察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植物。 回到館內,姑娘不知不覺停住腳步,在一處墻壁前抬起頭。 墻上噴印著一張老照片,照片上的年輕人們展露著笑容,他們背后不遠處是達拉河,河對岸的山坡隱約可見。 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就是此時開遍紅花的地方。 -------------------- 有興趣可以去聽聽一首歌,僅為一部分靈感來源,無其他含義,不影響理解情節。 《oj, ruzice rumena》(o,pyжce pyea) bv1864y167mf(《--在幣站)(帶有翻譯)(個人覺得比xx云能找到的版本好聽些) 有讀者提出無法復制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