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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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總算打開。 兩個人都哭得臉頰紅撲撲的,眼線和睫毛被眼淚一泡,暈在眼下,乍看像是化了小煙熏。 周子璇吸了吸鼻子,道:“我餓了?!?/br> // 雞飛狗跳的一個生日。 周子璇全程沒給他好臉色。 即便是親哥,她也還是代入顧思寧。 她的性別決定了她天然的立場。 程之珩沒介意。 他不在乎周子璇會怎么怪自己,埋怨自己,他擔心的是這會動搖她跟顧思寧之間的感情。 周子璇對此嗤之以鼻。 男人總會把女生的友情想得脆弱,卻不知道朋友才是一生的。 把人送回學校,車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 顧思寧哭過一場,累得很,在后座靠著窗戶睡著了。 程之珩車開得很穩,怕哪個顛簸會讓她磕到腦袋。 顧思寧做夢了,夢見的是跟程之珩剛談戀愛那會兒。 他陪她上自習,在教室的最后排。 大雪天,又冷,沒人愿意老遠地跑來,除了他們。 顧思寧算錯一道題,問他怎么回事。 程之珩拿了鉛筆,在紙上推算,側臉英俊而美好。 顧思寧看著看著心就飄到了別的地方去,他講了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程之珩扭頭,看她呆呆的,放緩了聲音,問是不是自己講太快了。 她搖搖頭,看了看他的嘴唇,又看看他的眼睛。 幾次反復之下,男人眼里那點輕淺的笑意逐漸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不曾接觸過的色彩。 “親一下嗎?”她小聲地問。 他沒有說話,任她湊過來,觸碰過后,他取下眼鏡。 她朝后仰著,頭不小心碰到開關,“吧嗒”一聲,燈滅了。 紊亂的呼吸、明亮的眼眸、一點點熄滅的燈棒。 “閉上眼睛?!彼麊≈曇?,近乎哀求。 鼻梁頂住臉側,摩擦、吸吮、最后生澀又急切地吞咽著她的氣息。 顧思寧頭暈暈沉沉,腦中忽而一道靈光。 睜眼,教室、日光燈都已消失不見。 只有他一如既往。 他半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 “吵醒你了?”房間沒開燈,月光下,程之珩的眸色柔和。 顧思寧努力睜了睜眼睛,最后還是闔起,嘴唇翕動幾下。 程之珩沒聽清,垂下腦袋靠近,問:“你說什么?” “是你......主動......親我的......一開始?!彼蛔永镢@去,迷迷糊糊地為自己辯駁,“不是我?!?/br> 他一愣,愉悅地笑起來,眼神更加溫柔。 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嗯,是我主動的?!彼p聲說,“我喜歡你?!?/br> 第53章 .與共 人不會無緣無故夢回當年,顧思寧多愁善感的原因,在第二天一早程之珩來叫她起床的時候得到了解答。 她生病了。 高燒 39 度,嗓子疼得說不出話。 程之珩買了抗原回來測,最后確認是陽了。 “那你快出去?!鳖櫵紝帨喩矶妓崽?,手都抬不起來,昂了昂下巴示意,“別被我傳染了?!?/br> 程之珩替她掖了掖被子,淡淡道:“遲早的事?!?/br> 顧思寧:“......” 她強撐著坐起來,程之珩見狀抓了枕頭過來,墊在她背后。 “不用?!?/br> “你想要什么,喝水嗎?” “我昨晚沒卸妝?!?/br> “我幫你擦過了?!背讨裨谒郎险伊藟K化妝鏡,舉起來讓她自己看。 顧思寧吃驚:“你還會這個?” 不會,在那一堆瓶瓶罐罐里糾結好久,找到之后淘寶識圖,直接看了官方的宣傳視頻,大概弄懂了。 實cao的時候怕給她弄醒更怕給她擦疼了,來來回回花了一個多小時。 事畢,他長舒一口氣,腦子里想的卻是,先前顧思寧為了“看起來與他年紀相當”化的那些濃妝,卸起來又得多麻煩。 程之珩略微點頭,端了溫水,遞到她嘴邊。 顧思寧就著他的手,艱難地喝了兩口,“你還是離我遠點?!?/br> “吃點什么吧?”程之珩不正面回答,轉而問這些。 顧思寧搖頭:“我想先刷個牙?!?/br> “等我一下?!?/br> 程之珩丟下這句進了她的浴室,拿了什么東西出去。 顧思寧靠在床邊休息,身上又熱又冷。 程之珩也只敢幫她卸卸妝,擦擦胳膊跟腳什么的,所以她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沒來及換的打底衫,如今沾了汗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等了一會兒沒見程之珩再回來,顧思寧忍不住脫掉了衣服,挪到另一側,彎腰勾起沙發上放著的睡裙,套上。 拽了一半,程之珩就進了門,顧思寧連忙拽了被子蓋住身體。 盡管她動作很快,但是那大片的裸露的白皙還是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程之珩垂下視線。 顧思寧滑回去,“你這是去買了盆?” 他手里端著牙杯,懷里抱一個小盆,微微喘著粗氣。 “嗯,家里沒有合適的?!?/br> “買它干嘛呢?” “刷牙?!彼牍蛟诖策?,將盆舉起來,“吐在這里?!?/br> 顧思寧沉默了。 他略微遲疑問:“要我幫你刷嗎?” 顧思寧說:“不用了?!?/br> 她是病了,不是廢了。 牙膏味很淡,顧思寧越刷越困。 “你要去上班了吧?”她吐掉泡沫,接過紙巾擦干凈嘴角,問道。 “不著急?!背讨駥⑺氖謾C拿過來,“你先給謝處發個信息請個假?!?/br> 顧思寧嗯了聲,編輯一段發了出去。 “我沒什么事,就是困,想再睡會兒?!?/br> “先吃兩口飯吧。等會兒要吃藥的?!?/br> 顧思寧想了想也是,又嗯一聲。 生病的人沒有任何胃口,勉強塞了幾口,她就直搖頭。 程之珩想說什么,但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最后還是放棄了。 幫她躺下,將空調溫度調好,關上門出去了。 顧思寧睡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摸臉發現全是口水。 “醒了?” 程之珩從地毯上起來,拿了體溫槍量。 顧思寧想問他怎么沒去上班,張口才發出一個音節,喉嚨就痛得要死。 “我跟單位說我室友陽了?!背讨窠忉尩?,“他們讓我居家辦公?!?/br> 她又發兩聲。 “不扣錢?!?/br>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