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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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辛以為他會回“你說呢”,結果就看見一雙笑眼,越來越近,親在她嘴上,然后對她說:“我做的,厲害不?” “真厲害?!?/br> 贊得由衷,甚至帶了些崇拜,就像石墨知道時看向他的模樣,眼睛里閃著星星似的。 石玉揉了揉搭在他肩頭的腦袋,喝了口茶,看向將要落下房頂后面的夕陽,淡淡地說:“閑著也是閑著,做著哄孩子玩的?!?/br> 唐辛便理解成他是要哄石墨,點著腦袋說:“嗯,石墨肯定喜歡,肯定覺得他的爸爸特別特別棒?!?/br> 石玉忍著笑拿手機給她看,石墨在上京的院子里跟著老師傅學認鴿哨還有訓鴿子的視頻,看得唐辛眼睛都直了,問他:“我放回去的那些鴿子都是石墨訓練的么?” “不是,那是之前我訓的,石墨這才訓了幾天,得過些日子你才能收到他訓的那一批?!?/br> 唐辛便有了新的期待,不那么著急了,她可以再等等,等到石墨的鴿子訓練好了送到她這里來,期待著能夠全部飛回去,然后母子相見。 只是想想都覺得開心,石墨肯定也會特別開心的,還會很驕傲。 石玉再做鴿哨時,唐辛便用手機悄悄拍照或是錄下來,然后換成了畫板,一幅一幅地畫下來,有完整的人物像,還有細節的,男人的手指頭捏著一小塊象牙,細細打磨,或是男人低垂的眉眼,只是一個側面的角度便能看出那份認真和投入。 石玉把她畫的畫也整理到電腦里,單放了一個文件夾,唐辛這才發現他還做了詳細的記錄,一點一滴看下來才驚覺這是他專門記錄給石墨看的,里面滿是寫給兒子的語言,一見便知。 每一句寫的都是關于鴿子的那些事,卻像是父親與兒子面對面,一句一句講給他聽,用石墨能夠聽得懂的語言,淺顯易懂,又有意思。 原來他是真的會講故事,不只是說說,還會寫成文字。 她的腦海里便有了畫面,石玉是什么樣的,石墨又是什么樣,甚至蹦跳在旁邊轉著圈亂叫的石硯又是什么樣,父子三人就在那座小院里面,從春天到夏天,從日出到日落。 于是她的畫變成了文字版的插畫,不了解的就問,石玉便講給她聽,有時兩個人坐在一處,他一邊說她一邊畫。 畫得越來越多,唐辛問:“是不是都能做成一本書了?” 石玉便給做成了一本書。 封面是唐辛畫上去的,藍天白云,群鴿回巢,邊角處是小院的屋頂,籠著層落日時分的金橘色,依稀四個人影,兩個大的,中間坐著兩個小的,邊上還有一只在睡覺的小貓。 要寫名字時,她問石玉:“叫什么?” 石玉握住她的手,在上面寫:送給我們五歲的兒子。 唐辛“呀”一聲,原來是份生日禮物呢,才剛剛五月份,就已經準備好了呢。 再一看,還是沒有名字,想了想,沒再問他,抬筆寫上去:童年的記憶。 弄好了,唐辛特別開心,仔細地包裝好收在箱子里,只等著在石墨生日時送出。 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或是一個儀式,突然放松下來不知做什么才好,石玉便拉著她到街上去,今天這里明天那里,兩個人把平城轉了個遍。 天晴時早晚出門,最熱時留在院子里。 下雨時便兩個人撐一把傘,隨處看到個茶樓酒社便邁進去,一坐便是半日時光。 平城花多,開不盡似的。 唐辛這才知道原來平城有全國最著名的芍藥,她住了十幾年竟然都不知道,還是石玉這個外鄉人告訴她的。 她這才知道芍藥是五月的花神,是平城的市花,早在宋代便盛極一時,蘇軾都曾贊過:平城芍藥為天下冠。 聽他一說,她才知道原來有那么多歷史名人為平城的芍藥留下過詩作。 只是不解,他不是說海棠才是花神仙么? 石玉聽得直笑,摟著她說:“都是,都是?!?/br> 他不想和她解釋,她知道,嫌她笨嘛,他懂的那些她不懂。 他這才說:“你懂的,我也不懂,多公平?!?/br> 一點都不公平,因為她沒笑話過他。 石玉仍是笑著,問她想不想看花神仙,唐辛不無遺憾地說:“當然想,可是都謝了,我問過了,上京的海棠四月就開了,說是今年暖得早,佛羅倫薩的那幾株也已經開過了?!?/br> 男人的手朝著身邊水面一指,勒住她腰探頭去看,“瞅見沒?花神仙?!?/br> 第395章 狐貍 水面上兩個人影,還不是很清晰,哪兒有什么花神仙。 偏他又在耳邊低聲重復了一遍,她就懂了,指的是她。 唐辛惱他沒正經,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石玉解釋沒逗她,還問她為什么要在意國種海棠,唐辛嘁了聲:“誰知道呢……興許是你喜歡吧,要不就是你一時興起?!?/br> 他說對,就是他喜歡,從小家門口就種著一排西府海棠,最喜歡的就是它。 唐辛抓著話頭不放,“你看,你就是逗我的,騙子?!?/br> 耳邊又一聲,輕悄悄地說:“一見你,就想起它來了,最喜歡的,就是你?!?/br> 他再說什么,她就聽不大清了,眼睛都有點花了,暈乎乎的。 說的也不是什么好話,一句海棠花一句她,含苞待放時什么樣,花開時什么樣,半開不開時又是什么樣,風吹時什么樣,雨淋時什么樣,飄離枝葉時又是什么樣,明明挺正經一番話,讓他比對著往她身上一套,比誰都不正經。 唐辛不讓他說,唬起臉來瞪眼睛,石玉打量了一番含了支煙在唇間,半側過身去借著點煙掩住笑。 唐辛仍是氣鼓鼓的,臉都羞紅了,轉身就走。 石玉跟在后面看著她的背影,抽完煙追上去,勾著脖子問:“帶你去看花神仙,看不看?” 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向前,“不看?!?/br> 騙子又要來騙她了,她才不信,這個季節哪兒還有海棠,全都謝了。 石玉便不再說,突然把她抱起來,唐辛氣得捶了兩下摟住脖子,小聲哼道:“故技重施?!?/br> 石玉抬眼一瞅,還真是,天空中飄著小雨,就跟那天夜里似的。 抱著她就跑了幾步,板著的臉便笑起來。 天將黑時,路邊買了一大袋子青梅,唐辛拿了一顆在手里,剛咬了一小口臉就擰起來了,說是酸的,吃不了,讓他丟掉。 石玉只當沒聽見,提回去,唐辛看著他全部用水洗干凈了晾在廊檐下面。 第二日,天放晴,曬了半日的青梅便干了。 于媽擺了個玻璃罐子、白酒和冰糖在院中央的桌上,石玉拉著唐辛坐過去,往罐子里擺放上一層青梅,讓她放一層冰糖,最后把酒倒進去,密封。 唐辛問:“這樣就可以了?” 石玉回:“不知道,照著網上說的做的?!?/br> “我還以為你從書上看來的?!?/br> 一句話逗得石玉直樂,“百度多容易,那么麻煩做什么?!?/br> 唐辛分辨不出他話里幾分真幾分假,倒也覺得自己做酒挺有趣,問他什么時候能喝上,石玉沉吟了下,說:“快的話半年吧,等我過生日的時候就差不多了?!?/br> 這下她聽出來了,是在提醒她呢,今年可別再忘了他過生日的事。 酒就存放在這座院子里,兩個人在樹邊挖了個坑,把罐子包好了埋進去,說好了等他過生日的時候再來取。 石玉牽著她回到房間,拿了身衣服讓她換上,唐辛一看,有點像當年石墨給她選的那一身套裙,但是顏色更淺,是那種很嫩很淡的粉色。 挺好看。 換上了才問:“去哪兒?” 石玉又牽著她往外走,沿著回廊走到側院的停車場,開門上車,坐好了才說:“去泉都?!?/br> “現在?”唐辛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了,天都黑了。 石玉把車開出院門,捏了下她的臉,“到那兒剛好一兩點鐘,帶您吃夜宵去?!?/br> 唐辛一下就想起把子rou,去了兩回泉都,吃了兩回,都是懷著石硯的時候。第一回還覺得香呢,第二回愣是吃吐了。 石玉見她沒了動靜,也想起了這事,更想起她帶著石墨在海城時,因為懷孕又是昏倒又是吐。 忽然就后悔了,去泉都做什么呢,一腳油開到泰山不好么? 把車停到一旁,拆了根雪茄,點好了遞過去,“抽一口?” 唐辛接過去,抽了一口,問他:“你帶酒了沒?” 石玉湊過去悄聲說:“喝著開?多危險……” 她推開他的臉,看向窗外,“我一個人喝?!?/br> 他在她頭頂揉了一把,又在脖子后面捏按,“等到了地兒,我陪你喝?!?/br> 車窗里對視的眼睛緩緩瞇起來,忽然回頭,兇巴巴地催道:“那您還不快點兒開,一點要是沒到,你可就別想喝了?!?/br> “得嘞?!?/br> 石玉把車又開出去,悄眼看她。 揚著臉,抽著雪茄。 挺享受的樣子。 不是那么開心,卻會自己找樂子。 要不怎么那么喜歡她呢,會像個孩子一樣使小心眼跟他撒嬌耍賴,也會像個成熟的大人,在不恰當的時間把不好的情緒延后消化。 有事說事,有問題解決問題,該翻篇的翻篇,不會視而不見地回避,也不會死咬著不放。 看著比誰都矯情,心里面比誰都豁達。 快樂于她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 泉都停了一天一夜,吃了夜宵喝了酒,誰也沒說話,兩個人偎著坐在一起,喝酒到天亮。 一覺睡到天黑,出發去泰山。 這段路很近,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住在山腳下。 唐辛從窗口仰望,黑乎乎看不到山頂,忽然覺得腿軟,小聲問他:“真的要爬上去么?” 石玉:“有纜車?!?/br> 她才放下心來,又問:“你爬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