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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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擱在以前,石玉是絕對不會說的,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就像都已經多少年了沒和人這樣置過氣,在那樣亂哄哄的環境里看似心平氣和,實則內心如同有獸在咆哮,要不然怎么會把人往絕路上送。 大可不必。 可又非送不可。 一個兩個的都想看他笑話,打了一個不夠看,還有敢往上硬撞的,他要是不治一下,是個人都敢蹬鼻子上臉,隨意在嘴里嚼咕唐辛。 背著他也就算了,當面還敢。 真是給他們臉了。 打今兒起就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全都把嘴閉嚴了,誰要是再敢張這個嘴,就照著這條夜路往前開。 表面看著越平靜,心底越是亢奮難抑。 推開院門往里邁,穿過前廳走到回廊上面。 提前知會了阿姨要來,燈已經全部打開了。 唐辛喜歡暗,有事沒事的一盞小燈有個亮就夠了,他不是,家里有多少燈全部亮著,打小的習慣,一個人在家時的習慣。 風中搖曳著掛滿嫩芽的樹枝,輕沙沙響。 魚缸里滿了水,有魚兒在里面游來游去,石墨要是看見了肯定喜歡,他的貓咪肯定也喜歡。 唐辛聽著他走,石磚地上不斷響起皮鞋踩上去的腳步聲,顯得出奇的安靜。 一時沒忍住,問:“你去哪兒了?” 他說:“你猜?!?/br> 她聽著電話那頭帶笑的尾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上京|城里的那座院子,嘴唇動了動,確認般質問:“你去我的院子做什么?” 石玉輕聲笑起來,“真聰明?!?/br> 說著,推開她那間臥室的房門,朝里面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沒人。 “石玉?!彼鋈环磻^來,“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說沒有,轉而又問:“來不來?” 她不應聲,他繼續問,聲音愈加輕緩,“唐辛?來不來?” 她想說不,嘴張不開,也發不出聲,便安靜等著,看他還能再說些什么。 誰料,他又說了一句就直接掛了。 那一句是:“茸茸,我在這兒等你?!?/br> 唐辛一手捂著心口,另一只手還維持著舉著手機的姿勢,良久,反應過來,把手機丟到床上。 什么人呀。 大半個月沒個消息,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不,他沒蒸發,他幾乎每天都在和石墨聯系,偏偏不聯系她。 大半夜的喝多了倒是想起她來,張嘴就讓她去上京,還為了他。 他以為他是誰呀。 她要是能為了他,當時就不會和他離婚了。 神經??! 石玉確實沒喝多,但是天快亮時仍睡不著,便開了瓶酒,一個人坐在門廳里面看著外面漸亮的天色,自斟自飲。 喝了也就半瓶多點,剛剛有了些倦意和困意,逆光對著日出下房頂上的小獸拍了張照,正準備發給石墨,告訴他晚點視頻聯系,院門被人拍響。 幾乎同時,手機也響起來。 少見,是他爸。 一年到頭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人,這一大清早的不知道是為了哪一樁。 接起,還沒來得及調侃一句,對面先出了聲。 “石玉,回家?!?/br> 石玉沒聽清,感嘆拍門的人耐性真好,隔兩秒拍三下,吵得他沒個清靜,一邊往院門走一邊回道:“您說什么?我沒聽——” 石介于哼了聲笑,以為他酒勁還沒下去故意來勁,換了個說法:“我說,三爺,回趟家吧?!?/br> 這回聽見了,因為院門打開了,外面的人不拍了。 也看見了,是他爸跟前的人,還親自上門來請他了。 石玉說好,正準備掛斷又放回耳邊,笑著問:“您這是派了幾撥人出來呀,還是算準了我在這兒,搞這么大陣仗做什么,一個電話的事兒?!?/br> 石介于也笑著,“難得請您回趟家,里兒呀面兒的都得做全了嘛,不墮了您三爺的威風?!?/br> 剛回了一聲“得”,對面的人抬起手來,竟然在要他的手機。 石玉隨手甩過去,讓人把院門帶上,朝著停在旁邊的車走過去,有人開門,坐到后座。 回了家也沒見人,連他媽都不在。 送他回來的人留了兩個在家里,怕礙他的眼守在一樓近門口處。 秘書要走,石玉要手機。 秘書微笑著說:“不行?!?/br> 石玉點了下頭,“那您把我手機打開,幫我發個消息給石墨?!?/br> 秘書一聽是石墨,也知道石玉為人,便沒再為難他,直接把手機交到他手里,讓他自己發。 石玉把日出的那張照片發過去,想了想,又發了段語音。 先解釋了昨晚睡得早,沒能及時看見他的消息,然后又說有點事兒要出趟門,晚幾天再和他聯系,沉吟了下又說:“爸爸的那些羅勒沒你的長得快,才剛剛間了苗,可能是你那邊的氣候更濕潤,上京的春天太干了。等回頭爸爸帶著它們去找你,和你一起在佛羅倫薩養?!?/br> 發出去了又覺得不合適,石墨肯定要回的,還會盼著他的回復,怕是連飯都吃不好,覺都睡不著。 瞅了眼背過身去離了幾步遠的秘書,踱過去問:“我能不能再給唐辛發個消息?” 秘書裝沒聽見,他便點開唐辛的頭像,告訴她自己這幾天有點兒事要忙,怕是不能及時回復石墨的消息,讓她幫忙哄著點,又說過幾天忙完了去看他們娘兒倆。 唐辛秒回:“滾!” 石玉一看時間,那邊深夜兩點,剛好是她吃夜宵的時間,怪不得回得這么快。 凌晨時的話言猶在耳,天一亮卻成了過幾天,別說唐辛不痛快了,石玉自己都覺得怪沒勁的,又不好再多說什么,回了個——得嘞。 第369章 情真 唐辛哄了石墨幾天,決定帶他回國。 訂機票時糾結了下,選擇了飛往上京。 母子倆住到了院子里,正是上京|城里的好時節,溫度合適,風也合適。 阿姨說起前幾天石玉來過,天快亮時來的,天一亮就走了。 唐辛聽見了,沒作聲。 要不說他是個騙子呢,問她能不能到上京來,還說他在這兒等她,她來了,他人呢? 她真是困得暈了頭,把那串低回的笑聲聽成了情真。 讓他滾就對了。 石墨不想那么多,接受了爸爸去忙正經事的現實,找爸爸的勁頭也就過去了,每天玩得不亦樂乎,不是鼓搗羅勒就是折騰院子里種的那些花草,或者搬著小凳子去看魚缸里的魚,伸著半條手臂進去攪和了幾圈,第二天魚就死了半缸。 阿姨又買了些新的放進去,隔一天全死干凈了。 園丁一看,水面上浮著一層油,是小孩子的小油手鬧的。 換了缸新水,晾曬了兩天,又放了一缸新魚進去。 石墨守著再看,不伸手了,跟只貓似的扒著邊緣,探著腦袋看。 唐辛有時就想,這么大的缸可千萬別掉進去,正想著,就一頭栽進去了。 阿姨快步從屋里跑出來要去撈人,正想喊園丁來幫忙,小腦袋浮出水面,吐了一口水,手里還攥著一條鼓眼睛的金魚,大大圓圓的眼珠子都快被攥爆了。 嘴里叫著祖宗,托著舉著把人抱出來,石墨渾身濕噠噠的,弄得滿地都是水,還咧著嘴樂呢,炫耀似的給唐辛看他抓到的魚。 唐辛拍了張照片,發給石玉,問他:【你小時候也這樣么?】 依然沒有回復。 在魚缸因為石墨換了第三回水時,唐辛帶著石墨回安城了。 半個月后,唐明岳正式調任上京。 唐辛不肯去,堅持留在安城,說是喜歡安城的花,吃的也習慣,而且已經把石墨送去幼兒園了,剛剛適應了,不想再換地方。 唐明岳夫婦沒再多言,只是把孟既景叫去了家里,請他幫忙多看顧著唐辛母子二人。 孟既景自然應下,沖著石玉也得管,何況還是唐明岳親koujiao待的。 彼此都沒提起石玉,也沒跟唐辛提過。 其實在石玉被叫回家的第二天,孟既景就到了上京,手機聯系不上,直接去了家里。 一見面兩個人都笑,誰也沒提為什么被關在家里。 在家待了一天兩夜,從傍晚到深夜,又到天明,再眼看著天色完全暗下來。 從酒換成茶,最后又喝回酒,喝得兩個人都有醉意了,全躺在地上。 孟既景這時才開口:“要不要幫你跟家里說一聲?” 石玉呵了聲笑,“我不是就在家里么?” 這就沒法再說了,彼此心知肚明,這個“家里”指的是唐辛。 石玉仰著沒動,摸到煙盒發現空了,手邊剛好遞過來一支。他接過咬在嘴里,沒去點燃,忽然說起話來。 “說什么?說我三十好幾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被家長關在家里?連通訊工具都沒收了?丟不丟人?現不現眼?回頭我還怎么教育我兒子?” 孟既景還真沒覺得怎么樣,換成是他也得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