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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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一出,自己先嚇了一跳,虛得不行,還有點啞,嗓子疼得厲害。 卻像中了邪,一把抓住他胳膊,控制不住自己又說:“你別晃?!?/br> 石玉嗯了一聲:“站好?!?/br> 手一松,傾身去拿旁邊椅背上搭著的她那件長羽絨服。 剛拿到手里,人就撞到他身上。 軟得站都站不住。 頂在他臉上的額頭是燙的。 臉紅,原來是因為發燒,不光是氣的。 掉眼淚也不全是情緒所致,一生病就委屈,一委屈就哭,跟個小孩子似的,石墨生病就這樣。 昨天剛回到上京就趕上大風降溫,今天又在外面玩了會雪,他出門時也發燒了,吃了藥水躺在床上掉眼淚,就她現在這副模樣。 區別在于,石墨生病特聽話,唐辛不聽。 他讓她站好,她站不好。 他讓她別說話,她偏說。 他抓起桌上的表往她手腕上戴,她一邊打著晃一邊說話,沒完沒了反反復復就是一句:“不要,我不要?!?/br> 他提著腰把她放到桌上,圈著人扣在身前,這才算把表給戴上去,舉著手到她眼前,問:“你戒指呢?” 她眼皮一掀,眼睛里都是紅的,斜著眼睛瞅他,“我還給你了?!?/br> “扯淡?!?/br> 兩個人都是一愣。 石玉抖開羽絨服裹在她身上,抱起來就要走,瞥見桌面上一小片暗紅色。 唐辛也看見了,臉上已經看不出更紅了,燒得眼睛都有點直,腦袋往他肩頭一垂,對他說:“擦掉?!?/br> 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像他該她的。 石玉特想把她扔回桌上,最后放回到椅子里,扯了幾張紙巾把桌面擦干凈,隨手塞在大衣兜里,把人抱起來往外走。 臨出門時壓著聲說:“你要是再敢說話,就把你嘴堵上?!?/br> 她就不說了,干掉眼淚,把臉一埋不聽不看。 反正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比如石玉。 …… 去醫院的路上,石玉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是齊無為發來的。 協議已經做好了,給他過目,有什么要改的別耽誤了。 石玉當沒看見,很快又一條,是兄弟間的調侃。 【小龍,得虧她是一只貓,要不然,你們倆這龍虎斗,簡直不敢想象?!?/br> 還有個表情,石玉點開一看,回了一個字:滾。 都不知道丫上哪兒找的圖,一條蛇裹著一只貓在地上打滾,貓都被纏得快不行了,還死命地用爪子狂拍蛇的七寸,極為生動形象,活靈活現。 細看,蛇頭上有角,身上有爪,須子隨著動作左搖右擺,活生生一條龍,尾巴尖還不停sao著貓下巴。 貓挺好看,一身純白大長毛,一雙鴛鴦眼直往上翻,腦門上用金漆畫了個歪七扭八的“王”字,傳神自石墨那幾筆。 石玉都樂了,瞅了眼旁邊已經燒得睡著的唐辛,用語音回了句:“屬你丫眼神好,摳出來當珠子彈都比別人的準心足?!?/br> 齊無為也回的語音:“差不多得了,兄弟,她斗不過你,真把人給逼急了……” 后面沒說會怎么樣,齊無為也想象不出來,可能唐辛會躲吧,但是能躲哪兒去呢,石玉要是想找著她,易如反掌。 說句不好聽的,石玉要是真想拴著她,唐辛哪兒也甭想去。 可是,兩個孩子都留不住的女人,這么拴著她有意思么? 想了想,齊無為還是發了一小段視頻給他,唐辛站在機場外面仰頭望天,飛機自頭頂上空飛過,雪花飄揚。 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長羽絨服,沒戴帽子,頭發上落了一層雪,臉上有淚。齊無為問那年下雪是不是為她,唐辛說不是。 石玉點開,就兩秒,很快就看完了,鎖屏。 把人送到醫院輸液,輸完液天都擦黑了。 外面還在下雪。 燒退了,人醒了,看著窗外面的雪愣神。 和雨不一樣,沒有聲音。 特別輕,特別安靜,卻映得天都亮了。 石玉彎身看她,嘴是干的,動了好幾下才勉強發出聲來,仍是有些啞,聲音特別小。 她是在問他。 “這雪,是你下的么?” 石玉往床上一坐,幫她墊高枕頭,哼笑,“我還給你打閃呢?!?/br> 唐辛動了動脖子,躺舒服了,喃喃地說:“下雪,不用打傘?!?/br> 也不知道是耳朵壞了,還是人壞了,居然會跟他開玩笑了。 伏下身去停在她耳邊,一并瞅著外面的雪,低聲說道:“就下個雪,那么好看?” “好看?!?/br> “得,好看就行?!彼谒X袋上拍了拍,悄聲地說:“你也算是沒白發燒?!?/br> 第249章 餛飩 當晚,齊無為就把協議送過來了。 原本說是找個人送,最后自己來了,聽說兩個人在醫院后。 倒是也沒說什么,連唐辛病得怎么樣都沒問,兩個人在樓下就著雪冒了根煙,齊無為夾煙的手朝著半空一指,“你說,弄這么一出得花多少錢?是不是女人都喜歡?!?/br> 石玉說不知道,然后反問:“不是說你戒了么?怎么又抽上了?” 齊無為嗐了一聲,有一口沒一口地抽完了才說:“回吧,把人照顧好,畢竟還沒簽字呢?!?/br> 這有什么關系? 就是簽了也還是夫妻,至少還是……一年零九個月。 石玉回身上樓。 把協議從文件袋里抽出來,有東西掉到地上,滾落到病床下面,最后打著轉停在墻角。 是一枚戒指。 敢情,是交給齊無為了。 燒糊涂了,以為是她自己還給他的,說的時候還特硬氣,明明站都站不住了。 石玉看了眼病床上睡著的人,把戒指戴回去,摸著還是有點熱,找了支體溫計來。 等待的時間接到家里的電話,說是石墨退燒了吃了晚飯,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石玉瞅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了,便問家里吃什么。 家里有個生病的小孩子,只做了幾樣粥和面,讓石墨挑著吃的。 石玉讓做些小餛飩送到醫院來,轉瞬又說他回去拿,七點半到家。 體溫計拿出來一看確實還是有些低燒,怪不得連句餓都沒說又睡得昏昏沉沉,找來醫生溝通后回家。 家門一開就晃悠著沖過來道人影,沖進石玉懷里一把抱住,興奮地說在窗口看到車了,使勁用腦袋往他臉上蹭,一邊蹭一邊撞還挺有勁,嘴里不停地問是不是他的病好了。 看著是挺好,摸著也不熱,能吃能喝的比他媽強多了。 石玉抱著他往里走,邊走邊問:“真好了?” “真的?!?/br> “真的?” 石墨用力點頭。 “那算了?!笔穹潘诓妥郎?,一邊把文件袋找了個抽屜放好一邊說:“你媽也發燒了,本來想著你要是還燒,就把你帶到醫院去,好了就算了?!?/br> 說的時候故意沒看他,眼角瞥見小家伙登時愣住,明顯因為醫院兩個字瑟縮了下,緊接著捂住胸口又去摸臉歪著身子躺在桌上,甚至往里轉了半圈避免掉下桌,小聲嘀咕著說:“爸爸,爸爸,你摸摸,摸摸,是不是……我還沒好?” 石玉用手去摸肚子,他就咯咯地笑,笑了兩聲抓著他的手往臉上放,直接把小臉蓋住,甕聲甕氣又問:“是不是?有點熱?” 說著一骨碌爬起來往他身上攀,“去醫院,看媽……看看?!?/br> 石玉抱著他往廚房去,小餛飩已經做好了,正往保溫桶里盛,石墨抽著鼻子聞。 “好香?!?/br> 跟小狗似的。 阿姨逗他要不要來上一小碗。 剛才晚飯吃得少,沒什么胃口。 石墨想吃,仍是搖了搖頭,緊摟著爸爸的脖子生怕被留在家里。 石玉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夠母子倆吃的,示意阿姨蓋好,提著便走。 到了醫院一看,人還睡著,又掛了一瓶點滴液。 石墨小心翼翼跪坐在床的邊緣,想躺上去又怕吵醒mama,用手去摸泛紅的臉,唐辛剛好睜開眼。 仰躺著先看見的是石玉,石玉笑著推了下石墨撅著的小屁股。 就看見一張小臉,伴著特別軟的一聲“mama”。 唐辛看著他發愣,小小聲“呀”了下,就看見他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睛就濕了,特別心疼地摸她的臉,還親了親。 什么都沒顧上,往邊上挪了挪讓他躺下,小身子就往她身上靠。石玉拉過被子蓋好,把餛飩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