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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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為此還跟石玉說過,說mama不識字,上面明明寫著海棠,唐辛非說是薔薇。 那副小模樣分明在告狀,連親媽都不放過。 石玉教他:“這兩個字是解語,不是海棠。西府海棠還有個名字,叫解語花?!?/br> 石墨哦哦了好幾下,明顯的敷衍,眼底全是笑,壞壞的。 石玉便換了一句:“說不明白就別爭了,有句話兒說得好,寧肯和聰明人吵一架,絕不和傻子說一句話?!?/br> 石墨咯咯笑,說他說錯了,明明是和蘇城人說話,不和平城人吵架。 這話,唐辛也和他說過一回,用她那帶著平城口音的普通話說的,特別軟,還有些嬌氣。 母子倆就連眨巴在眼尾的光都相似。 石玉看向石墨的眼神也像在看唐辛,默默告訴自己:別爭,放過自己,能多活好幾年。 石墨不依不饒,問他到底是不是海棠,石玉說是,他便高舉著扇子往唐辛的房間跑,又去爭了一回。 石玉跟在他后面上樓,刻意放輕腳步,聽著自未關嚴的房門里傳出來的對話聲,直搖頭。 哪里是在爭什么花,爭的是一口氣。 小孩子一口一個“我爸爸說的”,小孩子他媽反復回應:“你聽我的?!?/br> 兩個小孩子自然要爭,最后還要生氣,誰也不理誰,直到第二天睡醒后全都忘了,又親親熱熱地偎在一起。 挺有意思。 也沒什么意思。 唐辛這女人,沒意思。 解語? 如果唐辛是花,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解語的那一朵。 你說東,她扯西,反著來是強項,就是要和他對著干,要么就一句話不說,挺著個小肚子偏要讓他說話,兩個人能干愣著從日暮時分到天全黑。 她和別人也不這樣,家里是個人便夸她好,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的,反正隔三差五便有禮物送到家里來,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不是送給唐辛的就是送給石墨的,就好像家里只有這母子倆,沒一樣是給他的。 這分明是他家,怎么結個婚就被人給占了? 石玉越看唐辛心里越堵,海棠?他真是瞎了眼。 嬌是越來越嬌,在家里養得白白嫩嫩的,每天換著花樣高興,偏就不讓他高興,碰都不讓碰一下,誰家嬌花這樣?花重壓枝,又香又俏,都是要往手掌心里垂頭的。 外面轟隆一聲雷。 聽著是遠處,怕是要下雨。 天色暗沉積了很厚的云層,離他家有一段距離。 手機也響,顯示著孟既明的名字。 這家伙,帶著梁善從安城來到上京有些日子了,據說是為了躲安城的雨,要在上京住一個月。 來了也不說打個招呼,小半個月過去了,終于想起他這大舅哥來了。 是被剛才那道雷給劈出來的吧。 石玉不急不忙點開接聽,還沒放到耳邊便聽見里面傳來一聲:“哥,幫個忙?!?/br> 叫的是哥,態度沒見多好。 孟老二不會做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和他親哥比起來,差遠了。 石玉差點掛了。 孟既明這種人,主動叫他哥,準沒好事。 第213章 反骨 孟既明就是沒安好心眼,打電話給石玉只為一件事,請他帶著梁善的貓去做絕育手術。 聽聽,是人么? 說的是什么話! 用了個“請”字,也該是求人幫忙的事,石玉偏就沒從他的只言片語里聽出個好態度來。 就這么短短一句話,說得理直氣壯,到底是誰給他的底氣? 貓么? 石玉沒作聲,孟既明便又加了一句:“貓,是你送給梁善的,生老病死自然得管,何況是個小手術。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說著說著還將上他了,反問他是不是這個道理。 “請”字沒了,“哥”也沒了,倒成了他欠他們的,送只貓竟然給自己送出來一個活祖宗。 算了,沖著梁善和貓的面子。 石玉沒和他爭,畢竟剛剛教育過自己家兒子,別和傻子爭,他這做爸爸的得以身作則。 孟既明這人啊,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像他哥的,智商據說挺商,但是情商極低,說話難聽還不會看人臉色。 他就不是孟既景的兄弟,他是唐辛的兄弟,異父異母親生的那種。 石玉掛了電話就出了家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給貓做手術去,誰讓他是哥呢,是他欠了他們的。 石玉前腳出了門,唐辛后腳跟出來,看著他沿路往外走,連車都沒開。 唐辛開車了,一輛嶄新的紅色跑車,據說是石墨的。 石墨指著這輛車和她炫耀時,唐辛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嫉妒,不到三歲的小孩子蹲下也就車轱轆那么高……已經有豪車了,不得不讓人感嘆投胎真是個技術活。 石墨大方慣了,小胸脯一拍,小手一揮,豪邁地說:“mama,送你了?!?/br> 唐辛更酸了。 這就是他爸爸給他的底氣,怪不得和她吵嘴的時候總那么硬氣,梗著小脖子一口一個“我爸爸說的”,沒完沒了不厭其煩。 唐辛想,換成是她也會這么說,還會站到爸爸的面前去說,爸爸聽見了得多高興啊。 唐辛沒這個機會,現在她的爸爸只會看著她吃飯睡覺適當地動一動,生怕她悍在床上。 送她車? 簡直癡人說夢。 別說她爸了,石玉也看著她,雖然石玉什么都沒說過,但他做了! 他假模假式地問她想去哪里玩,不過是讓她過了個嘴癮,問了個遍的結果是,她依然窩在家里。 家里又來了兩位阿姨,美其名曰做清潔,其實唐辛知道,都是來看著她的。 一個是紀云云送來的,另一個是石玉的堂姐石月從家里指派來的,送來之前還特意知會了唐辛一聲,都說自己挑的這位阿姨如何如何好,又說他們家現在雖然是三個人,過幾個月就會變成四個,那么大的房子又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堆寵物總要有人打掃。 唐辛說好,表示了感謝,心里卻悄悄長出反骨。石玉以前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也沒見她們這么關心,家里也沒見臟亂差,怎么現在就不行呢?難道因為她來了?是她把家里給弄亂了? 她告訴自己不要糾結,要保持愉悅的心情,為了自己,但是沒什么用,她想出門,她需要出門。 石玉有事沒事就會出門一趟,她也想。 要不是天太熱,她早就出去了,誰也攔不住。 好不容易讓她逮到機會把車開出去了,用石墨的話說——去游車河。 出了門也不知道去哪里,車燈照亮的前方看到個人影子,是石玉。 走得那叫一個慢。 指間夾著根煙,煙頭忽明忽滅,配合著晃晃悠悠的身形顯得特別散漫。 唐辛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不好奇也不想問,但是不妨礙跟著,反正她也沒處去。 更重要的是,他就走在路的正中央,總不能把他給頂開吧。 倒也不是不行……唐辛想了想那個畫面,樂了,摁了下喇叭。 石玉停住腳步,唐辛踩住油門……不,是剎車。 果然,懷了孕腦子不那么好使。 她以為他會回頭,至少會看上她一眼,結果他就大大咧咧坐在了車頭上面,悠哉地把煙抽完才站起來,又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 唐辛緩緩跟在后面,直到出了大門看到他走在車道旁邊的人行道上,呵了聲笑,自言自語:“繼續來我前面走呀?!?/br> 車窗緊閉,聽不見,偏偏石玉側過臉來瞅了她一眼。 她把車停在路邊,看著他走進一家面包房,不一會便出來了,敲開車窗放在副駕位上,囑咐著說:“開慢點兒,不然晃爛了可就沒法吃了?!?/br> 唐辛看著小小的蛋糕盒子,一時分不清他什么意思,是想給她吃蛋糕,還是想讓她開慢點兒。 眼看著石玉上了一輛出租車,又踩著油門跟上去。 跟了不知道多久,甚至開過了一段有雨的路,最后把車停在了路邊。 石玉就站在路邊,點了根煙,像沒發現她似的。 唐辛不知道這是上京|城的哪里,也不知道他來這里做什么,等了好一會看到一輛車停在他面前,下來個人。 原來是孟既明,那副駕上坐著沒有下來的人應該就是梁善。 怪不得石玉大晚上出門,原來是來見干meimei和干妹夫的。 他這做哥的倒是挺像樣,偏偏人家連車門都沒打開。 不知道梁善是因為不想下來還是當著孟既明的面不方便下來,又或者是因為石玉站在車門外面不好開門。 話沒多說,就一句——辛苦了。 車便開走了,石玉提著孟既明遞給他的太空箱走向寵物醫院的大門。 可真夠不客氣的,唐辛自嘆不如,男人之間都這樣? 好像是,就她所見,孟既景和石玉也這樣,沒有那么多的客套,還會開玩笑。 不禁羨慕,做男人真好。 不用懷孕生孩子,想去哪里抬腳就走,輕輕松松簡單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