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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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里那張圓圓的小臉蛋變成了眼前的模樣,小姑娘變成了小女人,正盯著他看,追問:“石玉,到底是不是你?你小時候就碰過這些東西吧?” 石玉用腳在梯子底部蹬了一下,唐辛晃著往下栽,被他接住了放到地上,一沓子小紙包飛快地往她的大衣口袋里一塞,說道:“走吧,你兒子快來找你了,別讓他瞅見你偷東西?!?/br> 唐辛登時心虛,快步跟在他身后往外走,狠狠地瞪了一眼。 到底是誰在偷??? 真要是被人抓住了,石玉才是主謀,她頂多幫忙上了個手。 還沒走出門,鄧大夫領著石墨出現在門口,抬著手往里揚了揚,問她:“聞出來了么?是不是那幾味?” 唐辛臉都有點紅了,見石玉面不改色也不幫忙搭腔,連忙點著頭說:“嗯……是?!?/br> 鄧和有看了幾十年的人精,眼睛一掃鼻子一聞就知道怎么回事,故意說道:“能認得清么?” 唐辛沒偷過東西,連這種心思都沒生出來過,被問了兩回臉上更燒,垂下眼答:“能?!?/br> 鄧和有便指揮著石玉去拿紙,說要給她配上兩副,讓她回去分辨一下,再煎了嘗一嘗和煎煮前的味道有什么區別。 唐辛說好又道了謝,見他配了三種又用毛筆以蠅頭小楷寫了配方在包裝好的紙面上,灑落不失溫潤,大氣不失細膩,和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極為相似,感慨之余想起剛才,石玉只是包好了根本沒有寫上是什么,怕是過后會忘。 正想著,石玉把手伸到她的口袋里,她剛要攔,七八個小紙包丟到桌面上,散開來顯得特別多。 鄧和有眼角一瞥搖了搖頭,拿起一包聞了下,把藥材名寫上去。 唐辛心虛得很,這幾味可不是剛才給石墨用的艾灸里有的,可是主人卻沒拆穿,還好心地幫她把藥材名給寫上去了。 八成是看石玉的面子,或者說,知道這是石玉偷的。 應該是兩個人當年慣玩的把戲,只是今日重溫了一下。 唐辛這么一想心情豁然開朗,什么偷不偷的,石玉和這老大夫關系好得很,所以石墨才跟著有了便宜可占,哪里是靠他這張小臉和這張小嘴賣萌討好來的,分明是當年石玉賣過的萌還在有效期。 鄧和有寫好了把筆往筆架上一撂,連帶那三副配好的中藥一起包好了交到石墨手上,讓他提好了才囑咐著說:“有一份是你的,另外兩份是讓你mama喝著玩的,記得看著她給喝了,再問問她知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藥材,知道么?” 石墨消化了一會兒才點著小腦袋說知道,鄧和有又塞給他一個粽子型的小布袋子,指著小小的紙包說:“這幾樣全都塞進去,掛在你mama的窗口,她喜歡就讓她多聞聞?!?/br> 石墨應了聲好,抬起手來想讓石玉抱,被鄧和有拍了下后腦勺,半是調侃半是教育地說:“多走走,少吃點兒,少往我這兒跑兩趟?!?/br> 石墨縮了下脖子無聲地笑,收回手自己往外面走,手里提的中藥包隨著腳步前搖后晃。 鄧和有交給石玉一把銀色小壺,出了門唐辛才問做什么用的,石玉讓她自己提著,上了車才說:“給你煎藥玩的?!?/br> 唐辛哪兒會煎中藥,捧著看了又看只覺得挺精致,問他是什么材質,石玉隨口回道:“銀的?!?/br> 唐辛特意上網去查,說什么的都有,見的最多的關于煎中藥的說法就三個字:銀為上。 最后只得了一個認知,老大夫真講究。 石玉沒說去哪兒玩,石墨也沒再問,盯著外面的景物指指這兒又指指那兒,緊著讓爸爸mama去看。 唐辛看得認真,在記路。 來上京有一段時間了,正南正北的路有心記是可以記住的,至少有個大概齊的方位概念。 只是西邊來得少,看來看去仍有點懵,唐辛還是問了一句:“這里是什么地方?” 石玉把路名告訴她,唐辛打開手機,在地圖上搜索并存儲好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他知道她在問什么,告訴她的是那棟小樓所在的地理位置,而非這座偌大的院子到底是做什么的,里面有些什么人,或者什么人會來這里。 唐辛大概知道,也不想去問,和她沒有關系,她只是來治胳膊的。 她得記住了在哪里,下次就可以自己來了。 畢竟要來兩個星期,這才剛剛第二天,石玉雖然看起來很閑,但也沒有道理總陪著她來,雖然在她看來,今天這一趟其實是為了帶石墨來。 唐辛悄悄看著兩人,再次確認,石玉對他的這個兒子,還是上心的。 第126章 討厭 車從城西開到城東,又往最東面的遠郊開過去,眼看著日頭從最曬的時候落到了車尾后面,直到黑幕籠罩天地。 唐辛看了眼時間,已經開了快四個小時,實在沒忍住,問:“再開,是不是就出上京了?” 石玉敲著方向盤也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低笑著說:“不至于,前面還有好一段路。要想出京,剛才順著西邊直接往外開就上高速了,這會兒早就到河北境了?!?/br> 說著便想起來,唐辛在平城都沒把車開到過高速路上,何況上京,應該是一丁點概念都沒有,能分得清東南西北不轉向已經很不錯了。 年紀輕的女孩子家里有底,愛開好車和快車,玩得卻沒多野,不像他們這群男人,一個人一輛車哪兒都能去,再多幾個人能把車開得飛起。 再看坐在身后的那個小東西,還在眨巴著眼睛往外看,滿臉的向往。 看景,看物,也看車。 每看到一輛還挺好看的車都要驚嘆一聲,就像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看到漂亮的煙花。 男人愛車應該是從小開始的,是天性。石玉年少時就愛,十三四歲就在大院里學會了開車,會盼著什么時候年紀到了就能一個人把車開到院子外面去,開到想去的任何地方。 懷寬也喜歡,一兩歲時的玩具就是各種迷你的小汽車,到了三四歲便開始玩原廠出的不同比例的汽車模型。聽說,孟家兄弟最近買了不少車,就連孟既景早些年在上京買的那些車都運回安城去了。 看來石墨也喜歡。 那就對了,男人嘛,古時候俊彥名流多愛馬,到了現代就是車了,是男人的駕馭本性。 忽然想要揉一把石墨的小腦袋,一準兒得往他的手心上頂,就跟他養的那只貓似的,也像他媽。 相比起來,他媽和他的貓更像,頂兩下說不準就要翻臉,甩著腦袋要咬人,索住脖子都不老實,得堵嘴。 思緒飄遠,忽聽一聲哼唧,來自他的兒子,委委屈屈地說:“爸爸,餓?!?/br> 石玉略揚起臉來小聲地笑,不急不忙地說:“爸爸不餓?!?/br> 多討厭。 唐辛真想狠狠地拍他一巴掌,急得他兒子都快哭了,他居然還在笑! 石墨算是耐性很好的小孩子,脾氣也不急,但是坐了這么久的車已然到了極限,再一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朝著唐辛哭起來。 “mama,我餓?!?/br> 還行,這回知道換個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可見能力和表達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幸好中午打包了一個獅子頭,是唐禮中哄著石墨玩又點了一個給裝上的,說讓他在路上抱著吃。唐辛問石玉放在哪兒了,石玉瞅了眼導航,安撫著說:“再有十來分鐘就到了,石墨,堅持一下?” 被連名帶姓叫了一回的小家伙立時坐得端正,抹著眼淚咬著嘴,愣是點了下頭。 唐辛心里嘀咕,就算到了也得等著點菜上桌,何止十來分鐘。 可是他這樣說了,石墨答應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那就忍忍吧。 其實唐辛也餓,但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像石墨這樣哭著表達,哪怕她也很想哭。 說十來分鐘還真就是十來分鐘,車從暗淡無光的寬闊大路開進一條小路,沿路都是燈,照得燈火通明,照得遠處的房子都發著光,一下子便有了些煙火氣。 石玉朝著石墨伸出手,小手便攀著胳膊往身上爬,緊緊摟著脖子仍是委屈,沒再喊餓,只叫了聲爸爸,叫得石玉都有點笑不出來了。 有一點心疼,竟然還有一點覺得很棒。 再一想,不過就是坐了四個小時的車,他竟然覺得他兒子很棒,是有點好笑的。 唐辛沒想這些,也不知道石玉在想什么,只瞪了一眼表示不滿。 她為什么要和他們倆出來玩? 簡直就是找罪受! 石玉沒叫她,抱著石墨走在前面,倒是石墨軟軟地叫了一聲。 一聲mama就喚得唐辛抬起腳來跟著他們往前走。 開了春的郊區傍晚仍是寒涼,風一吹,開闊的獨立院落被沙沙作響的綠植包圍著更是顯得冷,兩人快走幾步進到門里,暖融融的氣息撲面而來。 餐廳里一張寬長木桌,燈光遠比外面的路燈暗,只頭頂兩盞射燈,旁邊的案條桌上還有一盞,照著下方燃燒的香篆。 唐辛特意去瞧,挺普通的云紋樣式,味道很熟,就像石墨的那支艾灸。 湊近了再聞,確實是。 石玉正把石墨往高腳兒童餐椅上放,抬眼剛好對上視線,不經意似的又像沒看到,拉開椅子坐在石墨身旁。 石墨問吃什么,眼巴巴盯著空桌面,石玉說吃蟹。 那張小臉就皺了起來。 石玉揉著他的腦袋笑,問他是不是mama愛吃,石墨說是,替mama高興又有點為自己叫屈,吃不了。 唐辛覺得石玉是真的討厭,特別會討石墨的嫌,好好的逗小孩子干什么,還是這么餓的時候。 結果蟹一上來,小孩子就不委屈了,眼睛都睜圓了,手舞足蹈的樣子和那只鮮活的超大帝王蟹有一拼。 唐辛悄悄挪到石墨身后去對比,張開手臂的石墨還沒那只蟹的鉗子伸展得長。 蟹鉗子卸下來,一會兒就不動了,給了石墨一只,跟武器似的揚在手里,再問爸爸吃什么的時候都顯得底氣十足了。 石玉沒答,站在邊上服務的人說了,還有魚蝦貝rou,多得數不過來,一邊說一邊上。 都是石墨能吃的。 確實不用等,早都準備好了,上了滿桌可以直接開吃。 唐辛坐在對面,一個人悠然地吃著蟹,腦袋都沒抬。 父子倆有說有笑地邊吃邊聊,石玉問石墨吃哪個,石墨手一指,石玉給他放到面前的碟子上,偶爾不等他問,石墨就指揮著要這個又要那個。 石玉特意給他拿得慢,石墨就安靜等著,偶爾去看在一旁烹制的人,香味四溢。 石玉抱著他過去看,問他想先吃哪個,石墨指這個又指那個問清楚了都是什么,就像真的懂,琢磨了下才做決定。 石玉就抱著他站在邊上等著,看著人家做熟了端到桌上。 往返幾回,石玉問他:“要不,我把您的椅子拉過來怎么樣?您就坐的這兒看著,熟了立馬就能吃進嘴里?!?/br> 這回沒想,回得特快:“行?!?/br> 第127章 月色 吃完不過八點多,石玉領著石墨在院子里溜溜達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