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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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去看時間,順手開燈,又按下窗簾開關。 他說五點半,她哦了聲,看著窗簾徐徐打開,落地窗外的斜陽映得房間里滿罩著金紅色的光。 遠處的云如同燒紅連成一片,壓著半黑的天,將夜幕暈染成了金紅黑三重顏色。 唐辛長長出了口氣,整個人都更加陷進被褥中,有氣無力地說:“我已經快要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上一次吃還是昨天的晚飯?!?/br> 石玉也是,但沒說,又問她想吃什么。唐辛仍是愣神,半天也說不出到底想吃什么,只知道餓,餓得頭暈。 半回過頭去臉貼在他胸口,看了他好一會,委屈地說:“石玉……我餓,餓得……想吐?!?/br> 石玉沒再問,在她臉上輕輕拍了下,坐起來靠在床頭,又拉著被子給她蓋好,打電話訂了幾樣出餐快又有湯水的讓送到房間里來。 唐辛把臉埋到被子里,不一會工夫又睡著了。 石玉洗漱完又抽了根煙,回來時發現她睡了,關掉大燈只留外面走廊頂燈。 聽到敲門聲讓人把餐推進來擺在桌上,才叫唐辛起來,問她是去外面吃還是端進來。 躺著的人連眼睛都不睜,呢喃地說:“我能不能在床上吃?我沒勁……難受?!?/br> 石玉說行,端了碗粥回來,把人一提靠坐在床頭,把勺子放在她手里,端著粥坐在面前。 唐辛看了看,舀了一小口,試了一下滿臉的嫌棄,忍了又忍,說:“不好吃?!?/br> “矯情?!笔癜焉淄肜镆环?,端出去,換了碗面進來。 果然,他就知道面比粥更對她現在的胃口,只是她連筷子都拿不了,吃面實在是個費勁的事。 石玉看著她用勺子轉來轉去,想要切斷而不得,忽然慶幸石墨在這點上沒隨她,唐辛這女人笨起來是能把她自己給笨哭了的。 石玉托著碗沒管,只看著她在那里不停地轉勺子。 就是換只小貓小狗來,早就把這一碗面條干進肚子里去了,她卻像個剛剛幻化成人形的小動物,光著個身子蜷在那里,連個工具都使用不熟練,面湯甩得到處都是,好半天才勉強吃進去一口。 她還挺不高興,嫌他的碗端得遠了,嫌他配合得不夠好,面條沒吃上幾口,嘟噥著卻是沒停過嘴。 唯一的優點是,吃東西沒聲,像個進化過的人類。 石玉看了會樂子,把碗一收,誰成想連人都給收過來了。 唐辛舉著勺子就湊過來了,跪坐在他面前,眼珠子長在碗里,一條腿壓在他腿上不讓他動。 石玉說:“我不搶你的,你坐好,我幫你?!?/br> 她就坐好了,特別聽話的樣子,看著他起身出去,不一會拿著雙筷子進來。 石玉坐到她剛才靠著的床頭,讓她過來,原以為要多費上幾句話,正準備直接把人抱過來,結果唐辛特別自覺地就坐到了他腿上,蜷成小小的一團。 特別乖的樣子。 有那么一瞬間,石玉恍惚以為是石墨,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嘴一張就要叫爸爸。 為了口吃的,母子倆真是一個樣。 唐辛叫的還真是爸爸,和石墨一樣。 隔著層絲質睡袍,真切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熱度,是燙的。 怪不得,原來是燒糊涂了。 石玉挑了根面條送到她嘴邊,唐辛試探著咬了一小口,用舌頭去接沒接住,斷開掉回碗里。 就跟剛才咬他手指頭時一個樣,嘬著筷子頭不放。 好不容易喂了小半碗,唐辛累得直喘,偎著他腦袋直往后仰。石玉扶著靠好,瞬間又歪過去。 臉上紅得厲害,呼吸急促。 石玉把她放在床上躺好,叫酒店的人送來退燒藥,喂著吃了一顆,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半夜仍是燒得厲害,說起胡話,一會兒爸爸一會兒mama,一會兒石墨一會兒石玉,說著說著還哭起來,特別委屈,偶爾停上一會兒,又笑,眉飛色舞的滿臉的驕傲。 石玉正要摸她額頭,突然被她一把握住,指甲都要摳進rou里面去。 “石玉?!彼兴?,頓了一瞬又說起來,特別嚴肅地說:“你要好好對石墨,聽見沒有!” 兇巴巴一句,要咬人似的。 石玉說聽見了,當是逗著她玩,結果眼睛緊閉的人還有來有往地又說起來:“一定要好,他可是你兒子?!?/br> 他說知道,她話鋒一轉,說要回家,說天都黑了,再不回去爸爸mama要著急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石玉勸:“睡吧,你發燒了,這樣回去嚇著他們,也容易傳染你兒子?!?/br> 唐辛皺著眉,半天才支吾了句:“不是,不是我兒子?!?/br> 然后就沒了聲,眼淚順著眼角吧嗒掉在枕頭上。 石玉摸了摸她額頭和guntang的身體,套上衣服和羽絨服,把人送到醫院。 點滴輸完時天都已經快要亮了。 石玉捻了煙看著天邊撕開的一道光。 身旁副駕上的人睡得沉穩,不再胡話連篇,又哭又笑。 女人,真嬌氣,餓了一天著點兒涼就發燒了,燒到要進醫院。 女人,真奇怪,看著挺自我一人,竟然會為了別的女人生了個孩子。 唐辛這女人,是不是傻? 是。 傻透了。 傻勁里,竟然還透著那么點兒可愛。 第103章 疼愛 唐辛的mama雖然是平城人,但是家里有大年初五吃餃子的習慣,因為唐明岳是上京人。 今年的初五這天早上,唐辛就沒吃上破五的餃子。 但是聽見了鞭炮聲。 是被鞭炮聲嚇醒的。 睡夢中嚇得一激靈,抱著被子直發抖,緩了會兒神抱怨了句:“不是說禁放了嘛……怎么有人偷偷放炮,應該把他們全都抓起來?!?/br> 被擾了好覺挺生氣,被子甩到頭上絮絮叨叨。 石玉靠在門邊看著,覺得她的病應該是好了,腦子回來了,知道過年不讓放花了,不是大年三十那天夜里傻樂著放煙花時的傻姑娘了。 嘟噥了幾句,人也就徹底醒了,掀開被角看來看去,突然叫起來:“石玉,為什么我會在這兒?” 石玉說是你昨天自己過來的,唐辛說你騙人。 他就笑,拉著她站起來,踩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石玉忽然覺得她可能還燒著,要不然不會這么坦然地站著。 唐辛也奇怪,發現自己沒穿衣服一沒慌二沒躲,和他就這么對看著,竟然特別想要靠近。 就好像身體里的每一處都在對她叫囂。 不由自主地摟著脖子便親上去,用腿去夾他的腰。 石玉也不過比她早起了半個小時,剛洗漱完換好衣服,準備一會兒叫她起來回家吃午飯。 昨晚他給唐明岳打過電話,告知唐辛發燒了,唐明岳讓他好好照顧,說是不行就去醫院。后來夜里去醫院輸完液退了燒,又發了一條消息說先帶她去酒店休息,免得回家太早影響家里人休息。 剛才起床便又看到了唐明岳的回復,問他唐辛還燒不燒,要是不燒了讓他們倆中午回去吃飯。 石玉抱住她親了一會,摁住腦袋不讓她動。 她就扭,在他身上來回地蹭。 他摁著她壓在床上,小聲提醒:“一會兒送你回家?!?/br> 唐辛點著腦袋嗯了下,又纏著脖子往他臉上貼。 還是有點熱,不知道是在被子里捂熱的還是又燒起來了,石玉來回摸了摸,她就笑,躲癢的樣子就好像他在和她逗著玩。 “是不是把腦子給燒壞了?!笔穸毫怂痪?,往她揚起的脖子上親,親到耳后輕聲地笑:“你說你,讓你和我結婚,就不干,非得跟我偷偷摸摸地在酒店里搞,有意思是怎么的?” 唐辛不樂意,咬了他一口沒撒嘴,聽見他悶哼著又說:“外面那些女人,削尖了腦袋想當我老婆,再不濟,就往我身邊湊。我抱著你往正位上坐,你就偏喜歡跟我來這一套,是不是?” 嘴撒開了,推著他分開些,瞪著眼說:“是?!?/br> “讓你干的事一樣不干,攔著你不讓干就得反抗一下,過癮是怎么的?”石玉提著她往大床中間去,埋上去耳邊低聲笑,“行,打今兒起,咱們倆就偷,光明正大地偷,白天我還去你家看兒子,等他睡了,咱們倆就出去睡,地兒你挑?!?/br> 唐辛愣住,他提著她離了床,搖著她晃,催促問:“行不行?” 聽著有點兇,細看又沒有,只是樣子特正經,連個笑模樣都沒有,繃著張臉盯著她看。 這會兒是她求著他,自然是行,說什么都行。 唐辛說行。 應和似的,屁股上啪一聲響。 挺輕的,沒使什么力,真就是輕輕地拍了下。 說不上多疼。 也算不上打。 偏偏越是這樣,才更羞人。 唐辛往他懷里縮,細聲細氣嚶道:“你輕一點,我疼?!?/br> 身子顫,聲也顫,直往他耳朵里顫,轟一聲在腦袋里面炸開。眼睛一閉,如有金光在閃,就像大年夜那天晚上的煙花,噼里啪啦炸得到處都是。 石玉看著她努力往他身上擠,覺得偶爾發個燒也挺好,人都變得嬌氣可愛了,憨里憨氣的特別可人疼。 忽然也就明白了,為什么有些女人討人喜歡,有些女人惹人疼。 讓他喜歡誰不那么現實,但是疼愛是可以的,唐辛骨子里不遮不掩的單純勁一上來,他就樂意多哄她兩句。 哄人這事在他這兒不是目的,他也向來用不著去哄誰的開心,只有別人追著他,想要哄著他樂,還得看他樂不樂意給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