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說多錯多,佐久早不得不放下手。 電梯停在了一樓,桐月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少年,衛衣帽子和口罩將這人遮擋的格外嚴實,除了他的眼睛沒什么能看清的。 “不好意思,借我躲一下” 說著就繞到了佐久早的身后,不等他的回答,借著對方的身形把自己擋在角落里。 桐月低著頭,也自覺套上帽子,她有些累想靠一會。 進來的幾人都是住客,然而佐久早聽到了熟悉的一聲等一下遠遠傳過來,朝著這邊跑進。 似乎是剛剛在車庫時的記者聲音,于是他默不作聲的伸手按住了關門鍵。 門合上,電梯繼續上行,一切都是桐月所不知道的。 她站在他身后,他看不清她是什么個樣子,可如此近的距離攪和的佐久早心亂。 短短的幾分鐘里,他都完全的陷入混亂。 很快轎廂內來來往往,抵達二十樓的時候又剩下他們兩個。他一路借著周圍的反光看倚在電梯里安靜的她,閉著眼似乎是在休息,余光盡數的都落在身后。 佐久早站得筆直,沒有人了也還盡職盡責的擋著。 眼看著到達了自己的樓層,佐久早不得不下,感受到身后沒有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這下才發現桐月是真睡著了,僅僅借著一點支撐。 他迅速按住了要關上的電梯門,再次往里進,幾分糾結,最后試探的輕拍了她的肩。頓時驚醒的桐月看向佐久早,又慢慢往后看眼樓層數。 原來是她到了。 “謝謝” 明白是這人提醒,桐月道了謝便往外出,并沒有過多在意這場萍水相逢的人。落后的佐久早欲言又止,這可以說是極好的機會,但她顯然看上去只想離開。 于是第一次的機會如此錯過。 2015年一則桐月霸凌的污點新聞掀起風波,一時之間經受引導鋪天蓋地都是罵名。 彼時的佐久早正好因為參加大學聯賽在羅馬,當天晚上看到熱點后,他完全頭腦一熱的就拐到了蒙扎圍場。 周圍都是陌生的地方,佐久早除了知道桐月可能會在賽道訓練之外,就都一無所知。 他難得的莽撞。 將禮物交給了專門負責的工作人員,于是從白天等到傍晚,等到了十二月的第一場初雪。 “今年下的真遲啊,清場了嗎里面?”穿著工作服的人員從佐久早的身邊路過,幾人聊著天的內容透露出了里面已經無人。 他還是期待過多了....還以為能再見上一面。 哪怕這時候的佐久早完全沒想到、如果再見要說些什么,或者是他一個對桐月來說陌生的人,又有什么立場來說點什么。 佐久早找了一間臨近的便利店,下雪的天氣街道上莫名多了熱鬧,他坐在屋檐下看著路過人的笑臉,亦有行色匆匆、滿臉著急。 后來看了手機才記起來今天正好是平安夜,不過這一切,都與他這個外來人無關。 雪是冷得,吹著風灌入更涼。 佐久早卻沒有走,天色越來越晚,手機上古森打進電話,問著他是去了哪里,晚上球隊還有場慶功宴。 佐久早看了看周圍,一時還真心虛該怎么和古森說,含糊的帶過還是被古森戳穿。 他打著傘上了街,溫度開始驟降,佐久早保暖意識強的套上圍巾,只露了個眼睛。 他得找個車站,這樣才好回去。 按照導航的方向,結果走著走著周圍人越來越少,風雪漸大的急需找處地方躲避,至少傘是撐不住人了。 隱約能聽到鋼琴的聲音傳出,佐久早的眼前有一間教堂。哥特式風格的教堂塔尖高聳,輪廓線條硬朗,雪中透露著素冷。 頂著風雪、往里進的佐久早站在門外,收起傘柄,轉身推門進入了教堂。 鋼琴的遮擋與距離使他看不清臺邊的人,總歸是來避雪,佐久早不打算打擾內里的人,他安靜的聽完了一首《silent night》。 這片區域就他們兩個在,一首結束后演奏者又換了另一首。 屋外的暴風雪勢頭迅猛,撞得離近佐久早的門哐哐作響,內里因著鋼琴聲音悠揚,似乎是形成了獨特的靜謐。 就這樣時間轉進了七點多,佐久早判斷屋外平息,起身準備離開。 巧合的是鋼琴的聲音也就此停下,他聽到了椅子挪動起身的動靜,佐久早按在門把上的手打開了門。 本要離開的腳步停下,如有指引般他轉頭去看。 熟悉的背影一抹隱入后臺,佐久早瞬間顧不得其他的慌忙追上去。他不會認錯的,他知道是誰。 后側有處地方可以離開,直通教堂的后門。 桐月聽到了有人在喊的模糊聲音,不過沒在意的離開,她把車停在了教堂后門門外。算著時間也該歸隊了,晚間還有賽前會議。 就這樣上車,行駛離開的跑車與出來的佐久早相錯過,她并沒有回頭。 他也沒有追上。 等到歸隊后工作人員送來了一束花,與桐月說了是上午某個粉絲指定給的,他們給送到了酒店。最近的事情發酵之下,送禮的粉絲其實并不多,桐月好奇的看了眼花束。 車隊不會收下超額的禮物,鮮花和信紙這類的檢查后可以遞交。 桐月看了眼賀卡上端正的字,見字如見人,簡約的寫著“ti credo(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