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隔日，桐月以好奇刀具的拙劣借口瞞下了荒唐的事情。 而我，依舊被母親以看護不周的理由挨罰。 那個看不清真相的小繼承人還替自己擋下懲罰，就像我看過的場面--她像北信介擋在她面前一樣擋在我面前，言語有力。 才包扎的傷口還沒愈合母親就罰了她三圈速滑，我能看到屏幕上車內的桐月第一次掰動方向盤的手都止不住發抖，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出色的完成了。 “別把你自以為是的小聰明放在桐月小姐身上”母親是這樣說的，冷漠里熟悉的是對我的厭惡。 可是，這確是我來了主宅這么久，母親第一次看見了我，并和我說話… 好有意思。 “老師，我已經完成懲罰了”女孩是這樣對母親說的，言下之意是別再懲罰我。 我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卻覺得好笑，她怎么這么好騙？ 往后，我學會了讓她每次只割開一點，淺一些，不要引起過多人注視的一點點擦傷冒血。 她也如我所愿的，在隱秘的夜晚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得到我的開心？ 這樣的方式斷斷續續的過了一個秋天，在沒人發現里。冬日的一年一度青少年鋼琴賽開始了，我引以為傲的鋼琴天賦也被后來者居上的桐月超過。 要是這一門比賽輸給了桐月綾秋，母親就會把我送回老家。因為桐月家繼承人的身邊不需要敗者，她是一個只能往前的人。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桐月綾秋卻堅信著明天的比賽我會贏，帶著盲目的崇拜信任。 “…為什么？”我看著黑夜里也明凈的女孩，藏著心里所有陰暗的心思去問。 “我不喜歡鋼琴，彈得沒有jiejie你這樣有感情，只是靠著技巧是不會有勝利的。阿北哥哥說過，鋼琴就像是舞蹈一樣，是需要演奏者付出真心的” 可是即使是只靠著技巧，桐月綾秋卻快要壓上我了，她的天賦是掐住我脖子的手，就快要將我甩在后面。 她怎么可以這么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 “你希望明天我能贏嗎？” “不是希望，是肯定啊”她一如既往的帶著那樣一副表情。 明天的比賽不僅會匯集各大鋼琴界的名人天才也會有各大世家來品聽欣賞，連桐月愛都會出現。 “那今天，你就為了jiejie割深一點，好不好” “…這樣做的話，jiejie是不是會輕松一點？” 我沒理解的看著她，“什么意思？” 桐月拍拍我的手臂，底下是被袖子掩蓋的比她還猙獰可怖的傷口，她似乎什么時候發現了。 “我對自己動手的話，jiejie是不是就不會傷害自己了” 她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樣，也難怪包扎的時候總會留下同樣的紗布給我。 我錯愕間更多的是快意，原來桐月綾秋一直都知道我也會這個行為，甚至是為了我能對自己動手。 絕無僅有的信任。 我冷眼看著她對她自己下手，拿了布條草草的處理傷口，長袖遮擋里她的左手臂幾乎布滿了傷痕，一道道完全是為了我留下的。 我很那難想象北信介與牛島若利看到以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他們不是最在意眼前這個人了嗎？ 好想知道他們會不會為此發瘋。 因為我將人帶入歧途，會不會再也掛不住那樣紳士的表情。 第二日的鋼琴賽，桐月演奏過程中傷口滲血影響，哪怕她冷靜的完美完成了比賽，也因為細微的力道上不足只得了第二名。 我拿到了那個第一名的獎杯，按照往常那樣站在第一名的位置。 心里卻沒有那么喜悅，因為那群人的眼神似乎永遠都只放在桐月綾秋的身上，夸贊她受傷下也依舊會臨時反應出色。 甚至會說如果沒有受傷，本屆得主就會是桐月綾秋。 我怎么也比不過桐月綾秋。 更討厭了… 我看著臺上臺下的高高臺階，再看看坐滿名流的演奏廳，有了一個別樣瘋狂的想法。 既然這么相信我，那就好好嘗嘗被背叛的感覺好了。 在雷鳴的掌聲贊譽中，我們一前一后的下臺，桐月還笑著向我道謝，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我找準了機會做了小動作，在眾目睽睽中演了桐月推我下臺的把戲。 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只是輕輕告訴她。 朋友游戲結束了，綾秋meimei。 在她疑惑轉為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我掉下了舞臺，滾落到了地上，也狠心砸壞了第一個獎杯，戳破了掌心。 依舊是滿目的血紅。 動靜引來了無數人的旁觀，我只是看著站在舞臺上靜止的那位。 哭著說出，為什么嫉妒我呢？為什么要推我？ 那一刻全場的目光才落在了我的身上，哪怕我處于無光的臺下，得到了憐憫的注視。 也終于看到了桐月綾秋痛苦的一面。 然而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樣萬人指責的發展，桐月愛迅速的出現處理突發狀況，叫人帶走了久久難以回神的桐月綾秋。 緊接著是雷厲風行的直接將母親與我趕出了桐月家，帶著那個第一名獎勵。 她并不是什么查到了真相，只是單純利落的解決了源頭問題。 桐月家不需要會抹黑的繼承人的一切不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