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神社內的空間打亂時你失蹤了,平和島靜雄果斷通過丹尼斯聯系了本殿的鷺宮們和五條悟。 你嚇尿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讓諸位一線戰力分心,黃泉和特級咒靈,哪個搞砸了你都擔不起。 “想多了啊,” 日筱一揮爪子, “你總共就失聯了不到十分鐘,發現你的第一時間,我就通知其他人警報解除了——沒露你咽氣兒的事,這個得謝我?!?/br> 日筱大人,是彌生為了應對出現陣亡,而安排的后手。 狐妖扶著你站起來: “深呼吸看看,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你活動活動肩膀,摸摸胸腹,哪里都不疼了: “...十分感謝,這是您的技能?” 失去意識前,你的的確確感受到內臟被撞裂,骨頭斷開,生命從體內流走。 而后,你甚至隱約有蹚入黃泉的印象——到這種地步,居然能滿血復活,怎么想都是這位爺的技能在起作用吧。 “哎~發現了嗎?” 日筱得意地晃晃尾巴, “呀~~因此都有點感謝當年害我變成怨靈的渣滓們了,也算送了我一場機緣?!?/br> “不過,幫到這孩子的是你?!比阵闩牧伺聜呐?號。 表達感謝和接納一般,女童將小臉湊近,終于貼上你的額頭。 ———————— “我的善祥,沒有教我認完《春曉》?!?/br> 這是...什么? 腦中像被傾入陌生的河流,萬千思緒沖擊得你靈魂震顫,慌亂中你只來得及抓到這一縷。 “餓,餓得心口在燒。弟弟要餓死了,爹說,給我在海外找了份當下人的新工,悶熱嘔臭的貨船,漂洋過海,回過神來,我成了滿洲公娼館的女人?!?/br> “‘不錯啊,以后你就走這個風格吧,女人的反抗就像調味?!?/br> 拼上性命的抗拒,在高山管事看來只是玩笑,他匆匆進來,亂動一氣便匆匆退場。 躺在地上,滿洲的寒氣,刺得骨頭疼。原來做這種事…是這種感覺啊,我絕對不會喜歡上?!?/br> 哎?你拼命眨了眨眼睛,目之所及,是舊時大陸北地的冰天雪地。 這是...這孩子的記憶?剛才,是這孩子的第一次?草率、被粗暴強迫的第一次? 你想起國二時和五條悟的第一次,不熟練的兩個人,你再喜歡他那也不是什么稱得上舒服的經歷。 “‘你們的身子和一切所屬都是天皇的恩惠?!金^里,軍中來的大人物這么說著。 一天十幾次,一次半包煙錢,我盯著鴇母指間漸漸燒完的香煙,盼望著自己的生命也是如此短暫?!?/br> “沈陽的飄雪里,善祥給了我一只烤紅薯?!?/br> “善祥的日本話和中國話都像唱歌一樣好聽,善祥梳著兩條小辮子,善祥笑起來紅紅的臉上有小酒窩,善祥總穿著厚厚的棉襖?!?/br> “善祥,為了跟你多說幾句話,我抄了門口的牌子,請你教我識字。 還記得嗎,你撕掉了我抄的‘公娼館’,說:‘幸子是最好的女孩子’?!?/br> “你說:‘這里不叫滿洲,叫東三省,等日本的軍隊走了,我們一起去南方讀書?!?/br> “所以,你還沒有教完認我《春曉》,怎么不等等我呢?” “他們說,你犯了反叛天皇的大罪,被抓進了慰|安所,一樣是軍隊開的,比娼館還要暗無天日的地方?!?/br> “我不信?!?/br> “你教我不用于攬客的中國話,像教其他小孩子一樣,教我認《春曉》,一個字一個字的認。你這么好,怎么會是壞人呢?” “所以,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我去求高山,接了好多好多人,掙了好多好多錢,加上先前攢的贖身錢,馬上就能把你救出來了!” “所以,說好了去南方讀書,你怎么能拋下我?” “一頭撞上墻,一抹鮮紅,一捧白雪。連尸首都沒留給我?!?/br>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但是,好想你?!?/br> 眼前,你摟在懷里的亡靈,就是幸子吧。 明明冰天雪地只存在于她的記憶,你卻感到徹骨的冷。 陌生的詞匯很多,不妨礙你明白她們經歷了什么。 所以,剩下的孩子...... 另一名女童抓著幸子的衣袖,倒方便你貼上額頭。 周身地獄般的悶熱,配合耳邊振聾發聵的吹奏,你一陣頭暈目眩。 “‘進了這里就是丑業婦,出去了說你不愿意,誰信?’ 我是來南洋做女工的,管教我的公娼館mama,卻這樣跟我說?!?/br> “他們說,帝國繁榮昌盛,我們卻在這里給國家丟人。是罪過——要想贖罪的話,就要從外國人身上賺更多的錢交給國家!” 你幾乎要吐了,一面吸著她們的血,一面踐踏她們的尊嚴,這算什么? “‘花子,已經讓家里蒙羞至此,不要無理取鬧!’ 明明是爸爸你把我賣到南洋的; 明明哥哥你的房子是我寄錢蓋的; 明明我只是想去做女工的。 為什么,連個容身之處都不留給我?” 你渾身血在燒,幾乎無法思考,機械地湊近下一個,再下一個。 “漢城好冷...好痛...好可怕...我想mama,想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