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此時此刻鳥飼老爺子在對禪院做什么?刑|訊|逼供還是單純的折磨呢?” 五條悟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對禪院勇作有絲毫擔心。 釘崎大叔看向五條悟,就差把“你是魔鬼嗎”問出口了。 “知道的太細,善后的時候會被嚴肅追責吧?”這是伊集院的善意提醒。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可是受傷了哎,要讓傷患阻止事態惡化是強人所難?!?/br> 典型的五條悟式耍賴,做出舉手投降的姿勢,大大咧咧把傷處展示給伊集院看。 “等…等一下,五條君會受傷,是因為放了水嗎?”釘崎大叔如夢初醒,急急爬起來,“就是說,禪院現在按你們的計劃落到了鳥飼手里嗎?” “我是中立啦,之前情況不明時跟伊集院桑起沖突,是動真格交的手,對吧伊集院桑~” “啊,不過最后肯對我放水還沒站到禪院那邊真是多謝了?!币良簲r住釘崎,“沒必要吧,釘崎,我可不想為了禪院跟你動手?!?/br> “誰管禪院怎么樣!”出乎意料,釘崎大叔爆發了,“現在,馬上帶我去找阿勉!” 阿勉,指的是鳥飼醫生吧? 釘崎大叔和鳥飼醫生的關系,比我們想的更親近。 伊集院似乎也被釘崎大叔的氣勢震住了:“等下,現在不是適合你介入的時候…” “如果阿勉殺了禪院勇作,禪院家不會放過他的…”釘崎大叔語無倫次,“殺了的那6個人…我見過…我明白的,酌情處理還有余地,帶我去見阿勉!為了他的將來…拜托了!真的拜托了!” “……”伊集院定定與釘崎對視了半晌,被打敗了一般長嘆了口氣。 就算山里的觀光區修了供登山者和小型機車通過的步道,晚上還是有些難走。 釘崎大叔由伊集院指路,腳下生風盡可能快地跑在最前面,你攙扶著五條悟跟在伊集院身后。 “釘崎先生,很單純呢?!蔽鍡l悟在你耳邊輕輕說道。 鳥飼醫生實在是很好找。冬夜里,山林深處關閉的露營地,你們遠遠看到一個小老頭被野炊用卡式爐迸出的火星炸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美織桑,來的好早?!兵B飼醫生揚起被爐火熏黑的臉,笑呵呵沖伊集院打招呼。 “不好意思,沒辦法,我也不想以后被釘崎怨恨啊?!?/br> 釘崎大叔抓緊了鳥飼醫生的手臂,這一路跑得太急,“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說不上話,眼睛卻緊緊盯著老爺子的臉。 鳥飼醫生抱歉地沖他笑笑:“阿一,讓你擔心了?!蹦銈児皇抢舷嘧R吧。 “禪院呢?”釘崎大叔直奔主題。 鳥飼醫生了然,掀起帳篷,汽燈找不到這里,夜色下你們只能看見黑黑的一團。 “還活著喲?!兵B飼醫生接著回去鼓搗卡式爐,“長野的晚上真是比東京冷,要是爐子能用,大家就來喝濃湯好了,熱熱的很舒服?!?/br> 鳥飼醫生的口氣慢悠悠的,仿佛真的只是個帶著家人來露營的老大爺。 你扶著五條悟選了一處舒服的地方坐下,為鳥飼醫生遞上濕紙巾請他擦臉。 “哦哦,你就是五條君提過的小姑娘,”老汽燈映照下鳥飼醫生每一條細細的眼紋都擠滿了慈祥的笑意,“惠方卷很好吃啊,多謝了?!?/br> 你低下了頭:“因為聽說您出身大阪?!?/br> 卡式爐最后一次打出丁點星火后徹底歇菜,鳥飼醫生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 “對不住,大冬天害你們跑來……這樣不中用的爐子據說要5萬元,新田這家伙果然被坑了吧?!?/br> “吶,阿一,新田你認識吧?是你的前輩喲?!?/br> “…我進高專第一年,新田前輩讀高三?!睆膭偛啪捅P腿默默坐在一旁的釘崎大叔終于發出了點聲音。 “新田他,之前還口口聲聲要讓女兒愛上露營,結果…是去年死的吧,居然丟下上小學的女兒和出生不久的兒子,真是個混蛋?!?/br> 釘崎大叔忍不住替死者辯駁:“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也沒想到去個窮鄉僻壤出任務居然能碰上一級咒靈?!?/br> “居然還把野炊爐和汽燈都留給了我,新田這家伙,絕對是因為女兒出生后就高興得忘乎所以,沒有再更新過遺囑吧?!?/br> 釘崎大叔聽不下去了,搶過爐子查看:“沒有燃氣了,阿勉不知道要給它換燃氣罐嗎?” 鳥飼醫生很無辜:“露營這方面我也是外行嘛,我之前跟映美里約定帶著她來露營,每次就要成行了,都有類似哪個人出外勤又命懸一線的緊急任務,然后每次都去不成了。結果,一直到那孩子死,我們都沒有出來露營過?!?/br> 五條悟站起來:“真沒辦法,我去找點柴生火?!?/br> 鳥飼醫生的能力實在很頂,經過醫治五條悟再次健步如飛。 “那個…用松球助燃,好像也是可以點起篝火的?!蹦闫鹕碜分鍡l悟離開。 那三個人,需要悼念死者的片刻空間,在此期間你們沒有資格打擾。 點燃松球作為火種,鋪上細細的樹枝助燃再一點一點添加柴火,你們最終在燒得正旺的篝火前坐定。 “咒術師啊,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死亡?!?/br> “我...一直在后方沒有生命危險,感覺沒有資格抱怨??墒亲鳛獒t生,每一天看著同伴殘破的身體送進來,修復,然后再送他們離開,等待下一次他們身|體又變得破破爛爛進來,果然還是會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