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蕭望進門時沒有開燈,看見走過來的黑影關上門就跑了出來,他迅速從身影判斷出來者即蕭愉?!八麄円捕妓藛??”凌樓點頭。凌穹藏在傾斜的樓梯下,脖子和地面呈三十度角,她索性蹲下,蕭望蹲在下面,“哎呀——”樓梯間的聲控燈光驟亮,蕭望像個刺猬從樓梯下的暗處滾了出來。 聞聲兩個拉著手的人松開手回頭,凌穹藏在樓梯下給他打手勢,“我找鞋呢!”他抓起凌穹的鞋揚起給門口驚愕的兩人看?!笆忠凰?,不小心扔這里面了!”說完拍著膝蓋和屁股上的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左轉進屋。凌穹靠墻坐在樓梯下,大氣也不敢出,待凌樓和蕭愉出去,才慢慢從樓梯下爬出來直接上了樓?,F在她無暇關心她哥的事,每天只要看見方寸久,聽他講幾道題,就已經樂不可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走出門,凌樓和蕭愉相望著笑了,“不會把你弟嚇著了吧?”兩個人拉著手向巷尾走。 “他是故意被嚇著的吧?”蕭愉笑著說。兩個人邊走邊說話,凌樓侃侃而談他在警局或開車到村里解決雞毛蒜皮糾紛的事。 “你沒什么對我說的嗎?”他笑著問蕭愉。 她露出很驚奇的表情,“什么?” “你在學校的事!” 她想了想之后道:“好像沒什么!”凌樓心里有些失落,蕭愉似乎什么事都不愿對他講。但是一想到她趴在桌上專心致志的樣子,又把心底的失落擊得粉碎。他轉身看她,心底的溫柔涌起,右手撫上她的臉。蕭愉感受著他手的溫度,踮起腳吻了吻他。 第95章 春暖花會開 周五上午女人們習慣坐在歐陽詩家的院里閑聊。偏偏這日天空湛藍,是個好天氣,太陽從云層越出,女人們搬著菜和椅子到墻的背陰處。 “小頭爸爸呢?” “還沒起床呢!”歐陽詩說,上午的生意出奇的差,鮮有人光顧,下午五點左右才陸續有人登門,所以有時候上午她干脆不開門,下午四點左右去,經營到凌晨,好像醉話傷心話豪言壯語都是要留待晚上說的,“連著好幾晚和白老師下棋到半夜!” “班主任應該很忙吧?”周金枝問,她去找了好幾次白老師,都沒有見到本人。 “cao心著呢!孩子聽話還好!不聽話也很頭疼,我們家長管一兩個孩子都焦頭爛額,何況那么多孩子呢?”柳珍說。 周金枝心里揣度白老師是在故意躲她,聽柳珍說又覺得自己心眼太小,管著那么多孩子呢,還是高三,重要的人生節點,馬虎不得。 楊燕摘完菜后坐著沒事干,就摘毛衣上起的球,店里買的還是沒有自己手織的好,里面全是線頭。毛線也不怎么好,穿過幾次洗了就起球。 “這白老師可不一般!”楊燕想起巷口的算命先生,“你們知道巷口戴墨鏡的算命先生嗎?” “蕭愉準備結婚那會兒,不就是讓他看的日期嗎?”歐陽詩快人快語,那時候聽了墨鏡先生的話,周金枝回家就張羅起了蕭愉的婚事。 “怎么啦?”周金枝迷迷糊糊。 “誰能想到呢!那人竟然是白老師!” 周金枝努力回想,難怪覺得眼熟,高矮胖瘦都能對號,頭發留長再凌亂點,胡子再長長點,再戴一副墨鏡,可不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白老師?女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真是截然的兩人。 “難怪他能算得這么準呢!當時聽你說了我還奇怪,”楊燕轉向周金枝,周金枝五臟六腑都變了顏色,臉上勉強掛著平靜的神色?!拔夷谴稳ベI菜,遇到他就閑聊了幾句,也怪我,你們說說,好好的老師跑去算命干什么?” 柳珍不言,就憑他不遠千里把章立早帶回來這一點,說明作為老師是合格的。 “地震的時候抗險救災,他也去了!”歐陽詩說,她記得站在廢墟暴露在酷吏烈陽光下的白老師,還有一次性搬兩箱礦泉水的白老師,與他的職業該有的形象判若兩人的白老師。 周金枝想起落入白老師手的二百四十塊錢,心里叫苦不迭,空心菜的菜梗扔進放菜葉的盆里,菜葉扔進放菜梗的盆里。旁邊的歐陽詩發現她的不尋常舉動,碰了幾下她的胳膊肘。周金枝驚醒,抱著菜盆站了起來,站起來也不好意思再坐下,“我該回去了!大人孩子都還等著吃飯呢!”她吊著口氣說,端著菜盆微微佝僂著走了。 她邊走邊想,白老師好好的一個老師,干嘛摻和進她家里的事?難道是他喜歡蕭愉?喜歡的話還巴不得她早點嫁出去嗎?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對覃濤的為人是很清楚的,之所以這樣是為了讓他們盡早看清覃濤的真面目。難道說他對蕭愉早有居心?還是說他倆是同謀,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有蕭愉的一份力,她早就知道覃濤的所作所為卻不對自己的父母透露半句,她覺得她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她當即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必須立馬找蕭愉問清楚。 “我覺得白老師不像那種人!”柳珍說,她把“騙錢”二字省略吞進了肚里。 “他收了蕭望媽的錢倒是真的!一個人只要有一次做得不符別人的期望,他之前和以后做了太多好事也無濟于事了!”楊燕說。 蕭愉上完了課就回了家,她回家就在房間試衣服,準備換了去見凌樓。房門大開,周金枝抱著雙臂站在門口,雙眼變成了孫悟空的火眼,卻不是金睛?!澳愀桌蠋煹降自趺椿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