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好累。伊蓮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全身像是散了架。耳邊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問她要不要喝水,伊蓮的嗓子啞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閉著眼睛、艱難點頭。就著對方的手喝了半杯水潤了潤嗓子后,她才勉強提起力氣。 室內的燈已經點亮。 伊蓮習慣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旁邊的人看穿了她的想法,主動回答:“現在是晚上八點?!?/br> 伊蓮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呢喃“我怎么睡了這么久午覺”,等看清面前站著的人后,立刻清醒了,趕緊扯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緊張的瞪著他。 蓋文有點愧疚:“對不起啊,剛才我太激動了?!?/br> 那是激動就能解釋的嗎?自己被他從浴室折騰到客廳,再從客廳爬到臥室,最后是實在沒力氣了,對方才勉為其難的把她擺到床上,讓她趴著。伊蓮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己要死了,連新聞標題都想好了:十七歲花季少女慘死警察家中,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出去出去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币辽彋獾拇蠛?。 蓋文眼里滿是黯淡,轉頭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又被伊蓮喊了回來:“算了,這也不能怪你,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br> 伊蓮一邊攪著碗里的酸奶麥片,一邊看手機的信息,沒什么特別重要的。她點開一條名為“X”的隱藏備忘錄,在一條“9月1日 22:00 —— 9月2日7:00(?)艾利斯 霍爾”的文字下又加了一行“9月9日 15:00——”她對這次結束的時間完全沒印象,只能跑廚房門口問正在煮面的蓋文:“喂,我們下午是幾點結束的?” 蓋文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尷尬:“七點半?!?/br> 伊蓮剛把“19:30 蓋文”記錄上去,就意識到這個時間有多離譜。她怒氣沖沖的看著蓋文,對方也知道自己很過分,立刻把目光專注的放在鍋里,假裝自己在認真煮面。 一直到吃完面,伊蓮還是滿肚子火,她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直等到對方收拾完餐具,才微微仰頭看向蓋文:“喂,我們談談?!?/br> 倆人并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伊蓮仔細感受著環境的變化,“絕對寂靜”沒有發生。所以是剛做完后,規則就不會再對同一個男人生效嗎?不過也正常,要是一直生效,男的估計會被做死。但是伊蓮不知道中間的間隔時間,有點頭疼。 “你現在可以聽清楚我說話嗎?”伊蓮轉了個方向,盤腿坐,正對著蓋文的側臉。 蓋文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擺出一副審訊犯人的樣子,但還是老實點頭,也學著她的樣子,正對著她坐下。 “很好。你知道我的名字、年齡、身份嗎?” “伊蓮,十七歲,高三學生?!鄙w文下意識說出腦海里的資料,說完之后才意識到什么,詫異的看著伊蓮的青澀的臉龐。 伊蓮不動聲色,繼續詢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經過嗎?”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一周前在警局,你報案說自己被——”蓋文話說到一半突然失聲,看向伊蓮的目光滿是驚慌失措。 伊蓮明白蓋文已經知道自己想表達什么了,干脆把話說清楚:“就像你想的那樣。因為你曾經和我共處一室,從那個時刻開始,你有關我的記憶被某種存在篡改,具體表現是,只要你看見我,就想上我。而且這種行為無法被攝像機記錄下來,我身體殘留的jingye也無法被檢測?!彼柫寺柤纾骸奥犉饋砗懿豢伤甲h,但我知道你已經相信了?!?/br> 蓋文滿臉通紅:“對不起,我去自首——” 伊蓮趕緊把人拉回來:“拜托啊哥,我是想讓你幫我,不是讓你去自首,而且這件事也不能怪你?!彼颜录毤殞⒔o蓋文聽,包括那個蔓延的奇怪圖案:“喏,就是你杯子上的這個?!?/br> 蓋文看著桌上杯子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圖案,滿臉迷茫:“我不知道,在你說之前我從來沒注意過這個圖案……” “和這件事有關的人的物品都會出現這個奇怪的圖案,我猜是某種邪教或者惡魔的圖騰??傊隙ㄊ浅匀荒穷惖?。你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沒人會相信的?!币辽忂€是多叮囑了一句。 沒想到蓋文反應有些激烈:“可是這種事情肯定越多人幫忙——” “讓那些人都把我上一遍嗎?”伊蓮滿臉黑線:“我沒有搞群P的打算,謝謝?!?/br> 蓋文不說話了,沉默好久后,又是那句“對不起”。 雖然下午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但是伊蓮覺得能找到蓋文這個正常人還是很值的。她本來想征詢蓋文的建議,但是對方完全沒有處理過超自然事件的經驗,只能給出諸如“那你以后住在我家”的建議。要不是蓋文臉上的表情非常正直,伊蓮真懷疑這人在假公濟私。 雖然識別出蓋文是個正常人,但是作用也有限:他不能一直跟在伊蓮身邊。一旦“絕對寂靜”降臨,他的下半身會立刻背叛他的大腦,大概率會跟室內的其他男人一起。而現在,伊蓮想知道蓋文的間隔時間會是多久。 一直到睡覺前,伊蓮還不忘叮囑蓋文:“如果你想那啥我,一定記得把我喊醒?!?/br> 蓋文又開始那句:“我睡客廳沙發——” 伊蓮無語了,睡都睡了有必要還這么扭捏嗎?不過:“你下次不要打我,我身上現在還是青的?!?/br> 蓋文的臉又是爆紅,又開始新一輪的“對不起”。 伊蓮把手指放在自己嘴角,做了個“噓”的動作:“睡覺?!?/br> 被手機鬧鐘吵醒的時候,伊蓮正在夢里狂奔:一只黑色的大狗一直追咬她。關掉鬧鐘的時候她下意識拍著心臟:還好是夢。但轉念一想,現實也沒比那個夢好多少。她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剛推開門就看見全身赤裸的蓋文正在里面洗澡、不對、準確來說正在手yin??赡苁莿偲鸫?,伊蓮腦子還不夠清楚,她還想了幾秒是“絕對寂靜”嗎,然后聽到了外面的鳥鳴聲。她猛地大喊“對不起”,飛快關上門沖回臥室。 好丟臉,太丟臉了,我沒臉見人了。伊蓮滿心絕望,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接通電話,沮喪道:“你好,這里是伊蓮,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