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
所以第六輪的時候,她沒有急著動手,而是觀察他人是如何制作的,成品又怎樣。 然后在空白陣盤上,一一仿照復刻出一個一樣的,自己再布下一個隔絕陣,在隔絕陣中使用,然后對比這些陣盤的使用感受。 最后在卡著最后的截止時間點,從之前的體驗中,博采眾長制作出一個進行上交。 不出意外,她那一輪的分數,直接一騎絕塵,奪下第一的同時分數甩出后面的第二一大截。 然后下一輪她依然打算照做的時候,收到了很多傳音,大罵她無恥云云。 對此,她自然是選擇舉報,又成功擠下去幾個競爭對手。 本來第六輪里恰好被限定入圍了一百個選手,第七輪的時候,根據分數高低再劃定入圍七十位。 誰想到這七十位里,足有十幾位通過神識傳音來罵她。 她布下結界,用神魂功法將這些神識全部都截留,然后作為舉報的證據。 此等境況,幾千年來就未曾有過。 畢竟能夠捕捉神識傳音的功法簡直是冷門到邪門,大家都沒有,雖然比賽規則里嚴禁干擾他人,可苦于沒有證據也就無法揭發。 于是被干擾者就會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干擾回去,如果雙方彼此干擾,最終也只能得到一個雙輸的結局。 所以比試過程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由于觸犯“比試時禁止干擾他人”而被淘汰的現象。 那些傳音罵人的仙士,本想用這種方式阻止辛夕偷學,誰想到反而累及自己失去參與資格。 他們自然也不服,向評判官反映,這和偽造抄襲有什么差不多? 辛夕回懟,可以選擇布下防窺陣、神識隔絕陣等等。 那些被淘汰的人很想吐血,要是這些陣法可以攔住他們何至于氣急敗壞到出口罵人? 對此辛夕心里明白,是自己神魂功法具有勘破諸多世界各種功法的效用。 但明面上她振振有詞,說對方還好意思把這一點說出來,這不是顯然地,是他們技不如人,布下的神識隔絕陣被自己找到薄弱點,攔不住自己。 在場其余陣師,認為辛夕這種做法侵犯了自己的利益的陣師是大多數,那十幾位被淘汰了的說不夠,很多也加入了對話,甚至直接對話評判官,要求將辛夕驅逐出賽。 辛夕在一開始發現選手之間未設限制,就有了一番可以利用的想法和理由。 對于其余人抓著這點對自己的攻擊,就拿出早前她想出來的理由。 大比沒有給每個人的位置附近強行隔絕,說明在比試過程中,相互之間的參考是允許的,只要陣師有這個實力。 像她自己,就沒有布下防窺陣等等,隨便別人參與者怎么借鑒,但顯然在場沒人能夠做得到。 在一番唇槍舌戰之后,評判官最終還是認同了辛夕的說法,對于那些被淘汰之人的反映進行了駁回。 在第六、七輪,很多參與者知道辛夕的德行,紛紛看好時間,基本上都決定壓制到最后時間再制作上交。 對此,辛夕也不惱,關于評判官和觀眾的體驗感,一是使用陣盤的時候不用太復雜,能夠用最短的時間最簡單的方式加以啟動,二是陣盤的效果。 第一點早在前面兩輪的時候,她就總結出了,激活啟動很便捷的陣盤制作。 至于第二點,就算只剩下末尾的一小段時間,她通過觀測布置到一半的陣法,就能夠預測出成品的輪廓,也即,看出了制作陣師本人的理念。 她刻錄陣盤的速度又極快,有了其余對手的鋪墊之后,她的最終成品在最后的第八、九、十輪,都沒跌出前五。 第八輪入圍第九輪的條件是排到前二十,第九輪入圍第十輪要排到前十,第十輪就是頂端十位的再一次交鋒。 通過總共十輪的分數綜合評定,在這場陣師大比重,辛夕的成績排行,落定在第四。 前五輪,她的表現基本上算是平平無奇,就普通能夠正常進入第六輪的樣子,但后五輪,給她拉進了一大段分。 -------------------- 第238章 空魂 ====================== 陣藝大比后休息一日,后續就是符藝的比試。 既是陣師又是符師的仙士在仙界也是有一定規模的,畢竟符是天地規則的部分顯化,陣是天地規則的部分利用,二者在某種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性,組合起來,構筑的符陣,更是威能赫赫。 符藝的比試看得也是符師的綜合實力,不過這次,辛夕顯然沒有上一次陣師大比那樣走運。 她的實力在人才濟濟的仙宮候選者中很難出挑,比試的形勢也不是很利于她發揮,最終在第五輪被留了下來,排行一百一十二,好在也能獲得一筆獎勵,盡管豐厚程度與上一輪的陣師第四不能比。 從天樞道場的獎勵領取處走出,辛夕感知著那磅礴的能量,直呼這趟沒白來。 可惜目前還沒有找到回到本土世界的機會,故而面對,由陣師大比第三而得到的進入仙宮的機會,她也就沒有推拒。 進入仙宮的修為檢測上,辛夕考慮在擾亂儀器和展示真實修為上猶豫了一瞬,很快就選擇了后者。 不出意外,很多仙士表示極其震驚。 即使仙宮的陣師在修為上都不怎么出色,但就沒有低于靈仙的。 辛夕這算是再度刷低仙宮陣師的修為記錄了。 關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和態度,辛夕向來是無所謂的,她進入仙宮看中的是仙宮陣師這個身份,賣出去的陣盤價格可以翻幾番。 且仙宮陣法和符法的功法經驗在仙界屬于頂尖,來此也可以更好地提升自己。 至于那些看自己修為低微就對自己動了歪心思的,辛夕很歡迎他們的到來。 畢竟給自己送資源這種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 于是就這樣,辛夕在仙宮安定下來。 開始每天研習陣法符法--制作陣盤符箓--售賣陣盤符箓--和同僚切磋--給仙宮弟子上課的固定日程生活。 期間根據從天玄大陸帶來的放在原主前宗門掌門身上的追蹤術法,去解決了一下這個小麻煩。 春去秋來,某日的一個尋常夜晚,辛夕在被安排的住所如平日那般翻閱著從藏書閣里借來的陣法卷軸。 忽覺院中能量迭起激蕩。 神識外放卻什么都沒發現,但直覺上院中定然是發生了變故。 凝聚起防御罩,又拿著高階的防御陣盤,辛夕悄然靠近窗戶邊又打開了一條縫。 然而放眼望去,院中還是什么都沒有。 辛夕凝神思索片刻,化作清風繞過窗戶輕巧落到屋頂之上。 靜待了一會兒,確認她的舉動沒有引起什么變故之后,她閉目,施展神魂功法的凝觀卷。 這本神魂功法,與其說是天玄大陸的魂修功法,不如說是游界者的通用功法,目前為止,使用的招術就沒有她穿過的世界不能用出來的。 至于凝觀卷中的術法,針對地就是觀測所有痕跡,無論是哪個世界的何種功法。 關于院落里察覺到動靜卻探知不到的情形,辛夕懷疑,這可能是某個世界的一種修煉特色。 她聽別的游界者提及過曾去過一個很奇特的世界,修煉完全舍棄rou.身,走的是性道修魂或香火流,大部分修士沒有機緣有封有念而列神從而得香火供奉,只能單純練魂,境界從開竅到生魂到人魂等等。 他們的修煉以及對戰方式也極為奇特,比如修煉,要么通過夜間出竅,入他人之夢吞食情欲念以壯大自魂,要么寧心定神以法蘊養。 這種修行方式也就注定了和常人不在一個空間,故而現實里也很難察覺到他們。 不過在神魂功法凝觀卷的真相之目術法下,院落場景有了一些改變。 像是隔了一層磨砂玻璃,一切變得有些朦朧模糊。 最為引人注意的是,院落還是那個院落,但院落中多了兩道飄忽的身影,他們不斷交錯,之前院中灑落靜止的月華此時有如流水般,隨著雙方的交手,不斷波動蕩漾。 很快辛夕發現,與其說是交手,不如說是單方面地碾壓。 一團身影在院落中不斷亂竄躲避,而另一道身影對著它窮追猛打。 而每一次躲藏的那團身影被追上而糾纏時,這團身影就會變小些許。 見那團逃跑的身形,辛夕估計著自己這院落可能在對方體系中的術法中獨立成籠,不然逃跑的那位,怎么始終就是出不了院落的范圍? 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后,辛夕就沒什么興趣了。 免得引火上身。 一看這兩位,就是顯然的游界者,尤其是禁錮了逃跑身影并吸食的那位絕對不好惹。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辛夕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收了真相之目,再度悄無聲息回到房間,接著卷軸先前看到的位置繼續。 不過她也警惕了些。 一旦發現不對勁,外邊的人有對自己動手的架勢,她也能保證自己不被強拽入對方的陷阱。 這一晚并不平靜,但好歹風波沒有波及到自身。 等到夜深,外邊的動靜也終于止歇,然后直至天明,另外也沒發生什么事情。 接下來,她又明面上若無其事實際上暗自警惕地照常過了半個月,一直沒有什么事情發生,看樣子那天那事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過這些日子里的警惕也不是毫無發現,辛夕感知到,近來天樞仙境中的游界者莫名多了起來,外出之時,還時不時能遇到兩方游界者交手的沖突。 雖然這點讓她頗為奇怪,但一直沒有合適的契機弄明白這件事,如果胡亂招惹,也怕招來殺身之禍。 因為這次碰到的這些游界者,自身所蘊藏的能量深厚度,絲毫不亞于她,有些甚至超過她諸多。 在房間里,辛夕聯系商家,推遲一日去交付陣盤的日子,打算今天睡一天休息一下。 這半個月來,她一直精神緊繃,防著暗處會有突如其來的冷箭,導致有些疲憊。 然而她才躺下,就感知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 辛夕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無他,當時她銘記了那你追我趕的兩人獨特的能量波動,但此時感知到的這股能量波動,是不斷奔逃的那位。 按理來說,這位應該死了才對,難道在最后關頭反殺了? 不過這股能量波動在不斷遠離,顯然沒有沖著自己來的架勢。 思索了一會兒,她起身,追著能量波動而去,但是在出了仙宮不遠處的一個偏僻巷道,那道黑袍身影頓住,冷聲道,“出來吧,你一直跟蹤我有什么目的?” 辛夕顯出身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我自認為潛藏地不錯,你怎么發現我的?” 黑袍下是一個女修,辛夕感知到對方的神識在打量過自己之后,蒼白的臉色上閃現出一絲不屑,她語含警告道,“如果你再跟著我,我必殺你?!?/br> 說完就要離開。 辛夕在某種意義上也明白對方這種輕蔑,是游界者對于土著居民那種困于既定命運極難掙脫,卻毫不知曉,而自認為高于對方一個維度的優越。 不過她真的很好奇,為什么最近天樞仙境一下子就多了這么多游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