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還有最后一件事?!?/br> “寶寶已經知道了啊?!?/br> 話音微頓,江霧眼下因為沒日沒夜憂慮掛著青黑,清雋眉目間脆弱到極致變成吸引飛蛾的火點,黑暗里惹眼的不像話。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什么表情,死灰燃盡,定是難看僵硬。 他扯了下唇,唇邊抹上一層淡笑道:“別討厭我好不好?” 南冬俯下身,指腹擦過男人眼角,在對方冰冷的表情里放在唇邊舔了舔,濃密的睫毛翹了翹,“是咸的?!?/br> “別哭?!?/br> 男人一直僵直如松的背脊倏然彎了,受傷的猛獸取暖似的蜷縮在南冬腹部,仔細一看,背部細細發抖,墨發下的耳根紅成一片,半點看不出此前運籌帷幄、游刃有余的樣子。 夜色入水,月光漸漸被烏云遮掩,只留下室內一片寧靜。 “我答應過你,會一直陪你?!?/br> 小喪尸歪了下頭,少年音清脆悅耳,他不食言。 江霧應了聲,嗓音啞的不行,唇角抽動,強行壓住興奮到骨子的瘋勁。 在這段關系里,他一直是不被滿足貪婪的一面,無論對南冬做了什么,對方都能毫無芥蒂接受,這種被放肆寵的感覺令人上癮。 可越試探底線,越能得到一個事實。 他不在乎。 現在不同,一絲絲道不明guntang翻涌的情緒掉入湖心,整個胸腔都為此轟鳴,江霧灰黑的眼眸閃過灼熱。 他抓住了心軟的天使。 第28章 七年 次日清晨, 南冬醒來,就對上一雙布滿紅血絲的黑眸。 “我們結婚吧?!?/br> 江霧笑了笑,勾出一個從前最得青年青睞的笑容弧度。 可一夜未睡、再加上日日夜夜的熬, 眼下青黑更深, 冷白皮越冷, 薄唇起皮, 外表透出頹廢的氣質, 反倒襯得笑容不倫不類。 但清雋眉宇壓不住顧盼飛揚的光彩。 南冬揉了揉眼睛,困得不行,下意識點了點下巴。 “喔……” 然后小喪尸就被男人從被窩撈出來,打扮洗漱,吃完飯,直直開車到民政局。 雙手捧著紅本的青年滿臉茫然,迷迷糊糊,和一身斯文得體,唇角壓不住笑的江霧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發了朋友圈, 去見了最后一位家長。 但從那之后, 那位家長再也沒有出現, 江霧說,他是去西邊開拓公司業務, 如果成績做上來會調回江城。 小喪尸禮貌點頭, 沒告訴江霧,那位家長求到他身上,還妄圖離間他和江霧, 最后破口大罵。 南冬拒絕了男人黏糊糊的早安吻, 帶著一臉嫌棄的溜到棺材鋪。 他再次見到霍靖舟,對方朝他笑了笑, 轉頭去了旁邊的花店。 他是花店的老板,花被養得極好,一朵朵盛開在漂亮櫥窗,生意絡繹不絕。 和凄凄冷冷的棺材鋪形成鮮明的對比。 南冬還是有生意的,有些商人想要討好江霧,另辟蹊徑找上他定做棺材,勉勉強強糊口。 南冬一點也不羨慕。 小喪尸咬了一口冰棍,睫毛垂下不去看,白嫩的臉上卻還有些郁悶。 下班回家,南冬路過花店,花店老板面容英俊,鼻梁高挺,他隨隨便便靠著門,雙腿很長,嗓音磁性,問:“要買花嗎?” 南冬說不買,抬著下巴,背過身走。 下一秒,男人又道:“蘇錦死了?!?/br> 南冬扭頭,貓一樣的眼瞳瞪圓,他以為反派像是系統說得那樣出國了,然后腳踢□□,震懾四方。 花店老板黑眸深深,捂著唇呼了一口氣,白霧繚繞在眉眼,朦朧了情緒,“他病死的,蘇家人都活不長?!?/br> “我死了,你能不能來看我?” 南冬黑眸顫了顫,只能點頭。 霍靖舟笑了,狹長的眼勾子似的撓人。 南冬欲言又止,他覺得這個時候推銷自己的手藝很不道德,揣著從男人店里買的花走了。 路口遙遙能看見一輛奢華低調的轎車,一抹頎長高挑的身影靠著車身,薄又寬的眼皮微微撩開,露出一雙清冷入水的眼。 商場上不近人情的男人表情如冬雪融化柔和了眉眼,領口頂上的兩??圩咏忾_,微微露出鎖骨,禁欲又帶點招人。 南冬加快腳步,把花送出去,漂亮的花后面是漂亮的臉蛋。 皮膚白皙,唇紅齒白,時光眷愛著他。 江霧修長骨感的指尖在花瓣上頓了下,眼眸淡笑,“我很喜歡?!?/br> 南冬矜持地點了點下巴,他挑了很久。 在花遮掩下,兩人交換了早上未來得及的吻。 七年。 足以能改變一個人的樣貌,即使是天道寵兒也面容漸漸成熟。 江霧有點愛美,每天都會護膚。 南冬很驚訝地眨眼,他狗狗祟祟背著江霧用面霜,香香的,但不是很甜。 南冬晚上腳冷,急需要江霧暖腳,他不經意晃過來,“你怎么還在涂?!?/br> 江霧淡定瞥了他一眼:“等下?!?/br> 南冬圓溜溜的眼睛瞪著面霜,他不太高興扁著嘴,穿過男人胳膊像只敏捷的小貓窩進男人懷里,溫軟的雙手捏著他的臉。 “你為什么要涂這么多?” 江霧沉默,入眼是一張白白嫩嫩少年感的臉,黑眸大而有神,唇粉白膚。 前不久,他和他手牽手出門壓馬路,一對吵架的父子大吼一聲,你看看人家爸爸對兒子多溫柔,你能不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