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杜若上前扶著人,不顧徐伯喬的拒絕,硬拉著他上了出租車。 徐伯喬雖然停了藥,但他很久沒有喝過這么多了,替張偉擋酒后覺得胃里火燒火燎根本吃不下東西。 杜若和他說話,他已經疲于應付,只想趕緊回家倒頭睡一覺。 但他明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嘴硬著讓杜若不要管自己,但還是在進家門前徹底斷了片。 杜若把他扛進屋里,似乎聽到徐伯喬在念自己的名字,但具體說了什么,他聽不清楚。 杜若的心口發脹,他很想問問徐伯喬究竟對自己要說什么。 但他不敢也不能。 杜若在徐伯喬父母面前替他隱瞞了回山南的原因。 但杜若覺得他大概率是因為和前任分開才回來的吧。 杜若真的好討厭徐伯喬的前任。很討厭那個綠茶男。 為什么要劈腿呢?為什么要把徐伯喬搞成這幅模樣。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徐伯喬的父親問。 “伯父,我叫杜若,是…伯喬的朋友?!倍湃粜奶?,自己和徐伯喬真的是朋友嗎? 不是的話,又是什么呢…… 今天過后,自己又得和徐伯喬毫無瓜葛了吧。 杜若在徐伯喬家樓下的花壇邊上坐了許久。 他覺得心里的話全都憋在嗓子眼,他應該立刻說給徐伯喬聽聽。就算他還不能定性那些內容代表著什么感情,可他很想說。 說他很在意徐伯喬,說他擔心徐伯喬。 但徐伯喬醉得不省人事。 他沒有機會。 他思考,自己是不是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剖白自己的時機。 他說出來的沖動,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然而第二天清晨,昨晚那種想要不管不顧和徐伯喬說清楚的沖動,像鬼魅縮回了陰暗的角落,不敢出頭。 而徐伯喬在第二天醒來,只記得杜若追著他坐在出租上。 怎么進的屋他記不得了。 今天他休息,父母也在五一假期,見他起來給他熱了早餐。 見徐伯喬洗漱完畢還在沙發上發呆,徐母坐在一旁問他:“昨天怎么喝那么多?” 徐伯喬回神:“朋友結婚給人擋酒了” “我們知道,昨天送你回來那個叫杜若的小伙子說了?!毙旄笍膹N房出來端著早飯放在茶幾上:“吃吧,這么大個人喝得不省人事,真不知道杜若那小身板兒,怎么把你弄回來的?!?/br> 徐伯喬咳嗽掩飾,起身端起桌上的牛奶大喝幾口。 “伯喬,你老實跟媽說,你和小鋒是不是分開了?”徐母終于問出她這幾個月的疑惑。 徐伯喬把牛奶喝完,擦了擦嘴。 看著他母親點點頭。 “那、那怎么回事呢?”徐母著急,兒子年紀越來越大,現在卻分手了,本來他就是沒法有后代,這下連個相互照顧的愛人也沒了,這以后可怎么辦? “時間長了感情淡了?!毙觳畣坦首鬏p松:“我也想你和我爸了,就回來了唄?!?/br> “那昝鋒呢?”徐母追問。 “他很好,升職了,也找到喜歡的人。我們都挺好的?!毙觳畣膛呐淖谝慌缘哪赣H的手:“沒事,真的。一個人也挺好,我和方強都約好了,以后搭伴兒養老呢?!?/br> 千里之外,只穿了件被打濕的白襯衫,方強在空調打開的會議室“阿嚏”打了個噴嚏。 突然一件干爽的西裝外套披在他肩頭。 “得虧我在車上放了件你的外套備用,”蕭海洋遞了杯咖啡過來:“方總,是熱拿鐵,快喝點暖暖吧,小心感冒?!?/br> 方強抬頭,看向對面舉著咖啡的年輕臉孔。 那年輕的臉上掛著無害的微笑,額前的發絲上墜著幾顆雨珠。 是他在剛才把唯一的雨傘打在方強頭頂,而他自己淋濕了大半個身子。 屋外天邊,云層很厚。 會議室的落地窗玻璃上,幾顆雨滴各自向下滑落,忽在某處匯成了一大滴,加速下墜,在玻璃上塘開一片清晰的風景。 蕭海洋發上的水珠,“嗒”的一聲,滴在了方強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方強下意識捏緊了咖啡杯,他明明很想說自己不愛喝熱拿鐵,但終究他只是蹙起眉,語氣不佳道:“去把你頭發擦干?!?/br> 第24章 醫院再遇 徐伯喬沒想到再次見到杜若是在醫院里。 這天他剛上班不久,就接到了同學廉松節的電話。 “伯喬,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個病人。重樓的姥姥。剛送去拍片。好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br> “那我現在過去,大概跟我說說什么情況?”徐伯喬說著就往檢查室去。 徐伯喬看著老太太做了檢查,看了檢查結果。是股骨骨折。老年人股骨骨折不容輕視。 不多久廉松節就帶著邊重樓一家過來了。 其中還有杜若。 有位中年男士問:“醫生,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不等徐伯喬開口,杜若上前對著徐伯喬不自在地說:“徐、徐主任,這是我父親?!?/br> 徐伯喬只看了他一眼,這孩子今天蔫乎乎的。他朝杜若點點頭:“我不是奶奶的負責醫生,沒辦法替你們制定方案,但就我個人經驗,奶奶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手術比較好?!?/br> “那可以找你給做微創的手術嗎?”杜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