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門口痛呼絡繹不絕。 頃刻,一個鼻青臉腫的人踉踉蹌蹌走進來,顯然是傳話筒。 “他說,說要是人少了一根毛,就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br> 第140章 心扉 梁時硯無法無天慣了,又在前段時間一直被壓著,現在就差個口子宣泄。 而,姜致被綁架這件事正好撞在他槍口上。 里面的人不應話。 梁時硯眉眼一掃,戾氣橫生。 他側頭,轉向另一側的助理。 對方被掃到,心下一哆嗦,剛想喊話,里面的人走了出來。 是老四。 老四聳了聳肩,說:“梁大少,我們就請姜小姐過來做做客,你這么緊張做什么?!?/br> 這個地方不大,充斥著生活居民樓。 現在破舊房子被圍起來。 外邊那些居民也不敢出來擺攤,躲在家里觀望,一時間,風聲寂靜,氣氛更加沉重。 梁時硯沒說話,叼著煙,冷冷看著他。 老四也不畏懼。 直到,屋內再走出一人。 老四和他對視一眼,退回屋內。 屋內的氣氛比外面更膠著。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會惹上梁家,畢竟,梁時硯有未婚妻這件事,是人盡皆知。 老四叮囑兩句,又問了姜致動向。 得知人被送到樓上后,眉眼動了動,沒再說什么。 樓上的環境或許是為了迎接唐廣則,好好倒騰了一番,不過再怎么倒騰,還是照樣簡陋,只是看著比之前要能更加住人了,姜致就被鎖在這里,她背靠柜子邊緣,小心翼翼磨著手上的繩索。 吱呀聲踏響木板。 姜致渾身一顫,停下動作,朝那頭看去。 老四饒有興趣盯她兩眼,“想逃跑?” 姜致沒說話。 見狀,老四也沒再說什么,上前一步,替姜致解開繩索,又指了指樓下,“有人來接你了,到時候趁混亂逃跑,知道嗎?” 他指的方向,和前面發出聲音的位置是兩個方向。 姜致沉默掃過他兩眼,依舊沒說話。 老四渾不在意,抬腳下了樓。 隨后,不清楚發了什么,樓下開始傳出怒火和推搡的聲音。 姜致心里一繃,聽見腳步聲紛踏上樓,她呆滯視線微微轉動,快步走到旁邊的衣柜后躲起來。 人好像只是上樓看一圈,沒看見人,折身下樓。 外面的風聲漸漸平息。 樓下聽不清楚是什么動靜,只是房屋整個安靜了下來。 姜致抿住唇瓣,什么話都沒說,幾天的睡眠不足,再加上沒吃什么,她幾乎沒什么力氣,全靠一股意志力向前奔跑。 腳步越來越遲緩,身后須臾傳來人聲。 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姜致加快步伐,悶頭往前跑。 腳踝一崴,尖銳的疼痛涌上。 頃刻,雙眼一黑。 姜致隱約間,只能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和心跳一般。 在耳膜里劇烈的跳動。 …… 那兩人剛想上前,把姜致帶回去。 只看見長身玉立的男人擋在他們面前,神情淡淡,面色疏冷,他們經常跟在梁時硯身后,自然是認得人的,“小周爺?!?/br> 周融彎下腰,手臂穿過女人的腰下、肩頭,打橫把人抱起來。 那一秒,他便皺起眉頭。 太輕了。 輕的不像話。 視線平靜掃過去,周融顯然沒打算將自己懷里的人拱手相讓,“你們回去吧,如果梁時硯問起來,就說我帶走了?!?/br> 兩人上前,一個年紀稍大下顎留著胡子的男人道:“這是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周融打斷說:“許助理,送兩位回去?!?/br> 許助理苦著一張臉,站在周融面前,他看向面前兩人,又客套揚起一點笑。 “不好意思,兩位,人呢,我老板一定要帶走的?!?/br> 兩人剛往前一步,許助理擋在他們面前。 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融將人帶遠。 車門關上。 周融眉眼情緒瞬間沉下來,眼底結了寒冰,控制不住自己情緒般,緊緊捏著姜致的手腕骨。 感覺到痛楚,姜致呻吟一聲。 不過她的雙眼依舊是緊緊閉著的,整個意志沉入深海,清醒不起來。 沒過幾秒,許助理上車。 周融聲音冰冷:“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泄露出去?!?/br> 言下之意,他要封鎖這件事。 不想任何人聽見風聲。 許助理看著周融眼底未消的猩紅,暗暗心驚,隨后低下頭,“我會去處理的,小周總?!?/br> 周融沒說話,視線長久停留于女人消瘦憔悴的面龐上。 昏黑的轎廂和外面的漫漫白晝形成截然相反的影子。 相當漫長的一個夢。 夢里,姜致看見了姜征七竅流血的死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指扣著地板,劃出一道道長痕,死不瞑目。 而,站在她不遠處的就是野廣木,他笑著,不近人情的笑著,又上前一步。 翕動間,野廣木說了什么。 姜致沒聽清,倏然睜開眼。 頭疼欲裂,腳踝使不上力,整個身子骨就像散架了。 她抬了抬手,又往旁邊一看,細長針管流淌著液體,上面是大瓶的液體。 身邊護士正好注意到這一幕,把姜致抬起來的手放下來,又塞進被子了。 “那是葡萄糖,你有點低血糖了,要好好吊著,別亂動?!?/br> 姜致微微一愣,剛想說話。 喉嚨嘶啞,發出的聲音都不成調,拼湊不了一段完整的字。 護士端來水,喂姜致喝下。 可是一杯水下肚,喉嚨雖然有緩解,卻什么都講不出來。 姜致下意識看向護士。 護士意識到不對,請來醫生。 醫生仔細檢查過后,安慰姜致,“沒什么聲帶受損的現象,可能是驚嚇太過,所以你暫時發不出聲,過段時間就好了?!?/br> 姜致沒說話,握著被褥的手愈發收緊,蜷縮。 醫生領著護士走出門。 門外,身影綽綽。 周融坐在門外長椅上,他眉眼清冷,什么話都沒說。 許助理站起來,覷向出來的醫生。 他們不在病房內,但一直在外面,所以醫生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醫生,到底怎么回事?”許助理說。 醫生猶豫會,說了:“應該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導致病人說不了話?!?/br> “能恢復嗎?”許助理視線下意識瞥了瞥周融,又說:“這是我們的好同事,要是因為公司的原因,導致人失聲的話,我們心里真的會過意不去?!?/br> 醫生多了幾分了然,“好好開導應該可以,當然了,這種病主要是要看本人能不能自己走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