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周融不可否置,梁時硯這婚還真不一定結的成。 酒送上來,玻璃瓶倒映出兩個男人詭譎的面容。 隱隱一線里的風暴咆哮著。 擺在茶幾上的手機瘋狂響動,周融彎下身,拿起手機,他看似抱歉地對梁時硯開口:“我去接個電話?!?/br> 梁時硯聳了聳肩,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周融離開座位,和隔壁帶著眼鏡、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對上一眼,霎時離開。 門口處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低調跟在女人身后,一副焉頭巴腦的樣子。 女人目光到處張望,似在尋找著什么,她身后張騫勸阻道:“姐,我堂哥真的沒有背著你找人,他這段時間都好好在家呢?!?/br> 任憐臉色溫和,手指緊緊搭在包上,攥緊,“那前段時間了?” 張騫支支吾吾半句。 任憐視線里看見人,眼睛一亮,下意識往前過去,她意識到什么,平靜問道:“這段時間沒有,前段時間沒有嗎?” 張騫:“……” 說不出話,看這個樣子,任憐也清楚了什么,嘴唇緊緊抿作一起。 第31章 水性楊花的女人 今夜的雨很急,瓢潑大雨簌簌降落,惹人心慌。 屋檐滴著水,不少水被風吹著進屋,灑在姜致的臉上。 姜致困頓坐起,忽而又有細如細絲的雨灑到臉上,絡繹不絕,雨水浸透衣衫,打濕發鬢,冷冷的,冷的讓人心里發涼,她也逐漸跟著清醒起來。 唇瓣輕輕抿作一條直線,她起身,還是決定把窗戶關上。 這雨來的突然,猝不及防就來了。 就和梁時硯一樣。 中間,啞女上來過一次,問姜致有沒有睡著,需不需要人陪。 姜致拒絕后,瞥頭看向窗外,黑黢黢的夜色滲透天際,沒有月色,也沒有微光,正如她的人生一樣。 說到底,姜致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有時候她都在想,自己這么堅持,有什么意義嗎?一定要把事情鬧這么大嗎? 或許不用。 但梁時硯就是個瘋子,如果她沒攀上周融,不止是她的人生,她家人的、她朋友的人生都會因為她而毀掉。 溫熱水源淌上皮膚,姜致一哆嗦,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被凍得有些沒知覺。 夏季還沒到,現在的雨水里仍舊帶著春日的寒。 姜致洗完澡,圍了一塊浴巾,走出來找吹風機。 姜致有個習慣,吹風機一般會隨手放在床頭,所以她一出來就走到床頭,去翻抽屜里的吹風機。 彎下腰,伸出手臂,朝著柜內摩挲著,去拿吹風機。 一瞬間,姜致的背就僵住了。 床頭燭盞燈影綽綽,搖曳幻化出柔軟的影子,同身后的人影交錯。 脊背僵硬,她緩緩吐出口濁氣,緊跟著,扣緊手中的吹風機,緩慢地扭頭看去。 “誰?” 男人低沉嗤笑聲。 姜致一瞬心跌入谷底。 男人行至燈光開關處,抬手打開燈光。 姜致倏然合上眼皮,刺激光線逼得適應黑暗的眼球溢出生理鹽水,她晃了晃身形,跟著抬頭看過去。 梁時硯湊過來,眼瞼低垂。 熾熱呼吸噴灑在姜致的臉上,燙的她后退一步。 結實手臂環住她的腰背,退無可退。 姜致抿了抿唇,竭力忽視自己僵住的背脊,緩緩扭頭,輕聲:“你怎么會這么晚過來?” 平日梁時硯都沒有十點之后來,又有一段時間不出現,現在姜致能問出這些問題,也不突兀。 眼睛眨了眨,她順著燈光看向梁時硯肩頭,這一看,她眉頭就蹙起來了,男人眉頭已經徹底濕透了,眉眼也帶著從外過來的雨水,鞋底踩在地面上,積累著小面積的水堆。 姜致深深吸一口氣,她轉過頭,看向遠處。 低聲道:“趕緊進浴室吧,別著涼了?!?/br> 這是目前她對梁時硯唯一能說的軟話了。 片刻,高大男人身影走進浴室,姜致側頭看著門口,啞女抱著衣服,正對著姜致比劃著什么。 姜致這段時間和啞女相處的多,通過她細枝末節的動作,明白對方的意思,啞女擔心梁時硯感冒,姜致把衣服抱過去,啞女又指了指樓下,她給梁時硯準備了防風寒的姜湯,到時候姜致和梁時硯都去下樓喝一口。 姜致點點頭,囑咐她早點休息。 啞女離開。 姜致想了想,覺得也是,如果是外人進來,啞女早就會在樓下鬧出翻天覆地的動靜了。 她又看了看樓下,一盞小燈亮著,似乎在迎歸家的人。 回過頭,男人不知何時出來了,胸膛帶著濕漉漉的水汽,水珠順著腹肌線條往下,滾進神秘地帶。 其實,梁時硯的身材條件可以說同齡人都無法比得上的,肌rou發達,青筋于皮rou之下若隱若現,身形于朦朧里矯健頎長,充斥著野性和荷爾蒙的張力,和冷冽不可褻玩的周融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姜致看一眼,急急別過頭,什么都不再看。 梁時硯似乎被她的反應取樂,“不看我?” 姜致喉頭發澀,衣服隨手放在門口,急急出門。 腳尖還沒踏出門口一步,姜致就被guntang的懷抱擁進懷里,睫毛撲朔。 燈不知什么時候又滅了,身影交錯,梁時硯的雙臂緊緊圍繞著姜致腰間,他的鼻間頂著后頸,不徐不疾吸了一口。 霎時間,姜致就感覺自己被什么大型犬科吸了一口,靈魂顫抖。 指尖下意識搭在男人手臂上,似乎要推開他。 只是這點力氣太小,還不夠看。 梁時硯手臂越收越緊,姜致感覺到一陣呼吸的難受,無端的,她覺得梁時硯今夜情緒不佳。 縱然,她不知道怎么看出來的。 時間靜悄悄過去。 梁時硯終于松開了手,徐徐說:“今天陪我一起睡?” 姜致飛快看他一眼,眼神含著露水,不答反說:“樓下有姜湯,先去喝湯吧?!?/br> 梁時硯將即將離開懷抱的姜致又抱進懷里,平靜眼神蘊含著看不懂的暗光,“單純睡覺,行不行?” “到時候再說吧?!苯潞?。 梁時硯哼笑:“那我就當你答應了?!?/br> 姜致氣紅了臉,唇瓣緊緊抿起來。 梁時硯知道她氣急了,也不在乎,一松臂,大步向下,走向一樓的客廳去喝姜湯。 姜致不愛喝,也就沒下去。 梁時硯喝完,上樓回到臥室,姜致已經睡在床上,呼吸均勻,如瀑長發蜿蜒在枕頭被上,如同光滑的綢緞。 伸出手,粗糲指腹微微摩挲。 面前女人一個嚶嚀,十分不滿。 見狀,梁時硯只得松開手。 床身微微陷下去一塊,他手臂環繞住嬌小的女人,腦海里卻不斷回現著當時在會所的場景。 任憐還故作平靜的試探他,有沒有在外邊有人。 甚至,想在他離開后,派人跟蹤他。 梁時硯謹慎慣了,怎么可能暴露自己,在和張騫一同離開后,分車而行。 哦,對了。 他還忘了一個人,周融。 任憐怎么會知道這個消息,似乎也開始變得有跡可循。 男人鷹隼般的眸子倏然睜開,黑夜之中,無比瘆人。 他看著面前恬淡的睡顏,傾身吻了吻她的發鬢。 倘若姜致一直堅持,離開他、也離開周融,指不定梁時硯還能放姜致一馬,偏偏她不乖,勾引了他的兄弟,還勾引別的男人,和別人言笑晏晏。 那就不要怪他不肯放手了。 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會受到懲罰的。 第32章 是否應該認清你的心 姜致沒有睡著,她一直等到梁時硯睡著,才敢安心的睡過去。 梁時硯保證不動她,也僅僅是保證,在姜致這里,梁時硯的信譽早就垮了一地,之所以裝睡,也是為了不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