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姜致驀然笑起來,她沒有強留,因為安然現在狀態確實不是很好。 點點頭,她叮囑游弋注意安全后,帶著安然上樓。 安然受驚嚇過度,到家后,喝了一杯熱水,就直接睡著了。 姜致這會才打開手機,里面是許助理的日常詢問,問周融的近況和醫生怎么說。 眉眼情緒漸漸淡下去,手微微握緊手機。 但,對于姜致來說,這畢竟還是一份工作,所以她將情況和早上用餐情況答了,至于中午,她還不太清楚,因為當時出來的急,把雞湯放在門口,她就走了。 姜致小心翼翼推開門,看向在床上睡著的安然,在家里煮了一鍋粥。 分裝出來些許,隨后都留在保溫杯里,出門到醫院去。 周融還沒回醫院,雞湯放在床頭,一側護士進來,看見姜致有些驚訝。 姜致借機詢問病房的病人哪去了? 護士也不清楚,雞湯是她同事拿進來的,那時候周融已經不在了。 剛好和安然的話對應上。 姜致靦腆一笑,道謝后,提著兩桶東西回了家。 周融不在,她心里倒是真的松了口氣,隨后和許助理說了。 過了半晌,許助理才回復。 同時,他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讓姜致暫時不用去醫院了,這兩天周融不會在醫院。 姜致愣了半晌,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又輕了很多。 可下一秒,許助理又發來一條信息,他讓姜致上門照顧周融。 緘默半刻。 姜致指尖摁在屏幕上,刪刪減減,還沒將話說出口,許助理給出了一個無法讓人拒絕的答案:獎金翻倍。 周氏的工資并不算少,獎金也算是豐厚。 就算是普通員工的獎金,也很豐厚。 姜致可恥地心動了一瞬,尤其是她剛剛大出血,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搖動了起來。 片刻,她同意了。 錢難掙,屎難吃。 再怎么樣,周融都不至于吃了她吧,姜致默默估算著自己的余額,第二天就出了門。 周融給的地址和上次一樣。 故而,姜致過去快了不少,還買了不少菜,摁響門鈴。 門后女聲問:“誰???” 姜致開口:“請問周先生在家嗎?我是他新上任的保姆?!?/br> “保姆?”女人疑惑一瞬,打開門,她看向面前的姜致,眼里的疑惑情緒很深,“你是?” 姜致沒想看,奈何女人開門太快。 一入眼是一張相當眼熟的女人臉。 短短幾秒,她已經認出來這是周融的堂姐譚雅尹,頓了頓,她猶豫道:“是周先生的堂姐?我是許助理叫過來的,叫姜致?!?/br> 譚雅尹以為她的身份也是許助理說的,熱情側身,讓人進屋。 至于姜致名字耳熟這事,想了兩三秒,想不起來,她就作罷了。 “小姜,麻煩你了,我和絨絨都不會做飯,只能喊人過來?!彼终f:“不過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年輕?!?/br> 姜致笑了笑,輕聲說:“小周總口味比較挑,也是正常的?!?/br> 譚雅尹笑瞇瞇地沒說話,不過同齡人確實讓她打開了心扉,就在姜致在廚房的幾秒內,譚雅尹已經打開了話匣子,和姜致說起來她男朋友多么好。 “當他給我煮了一碗綠豆粥的時候,我就表示這輩子非他不嫁了?!?/br> 姜致洗菜的手微微一頓,側頭看向譚雅尹,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干凈到了極點。 “一碗綠豆粥?”她不太確定地問道。 譚雅尹重重點了頭,頭上仿佛出現了戀愛腦的光環。 沉默幾秒。 姜致沒開口,她有點懷疑人生,現在的富家千金都是這么好騙的嗎,一碗綠豆粥就能騙走了? 那她剛開始豈不是找錯了目標,找周融,還不如找譚雅尹。 姜致忘了一件事,她那時候不認識譚雅尹,就連周融都是勉強搭上的。 走廊口出現腳步聲。 周融神情懶散,身著挺拔西裝,似乎是要出去談事,整個人的精神氣也好了不少,如果忽略他本來有些蒼白地臉色的話。 姜致低下頭,認真摘著菜,一側譚雅尹見狀走出去,問道:“去哪?” “出去談個生意?!敝苋诘幕卮鹚坪醣然卮鹚臅r候還要簡潔不少。 譚雅尹不談到男朋友的事,整個人都是正常的:“吃完飯再出去吧,順便送小姜回去?!?/br> 姜致錯愕,搖了搖頭:“不用的,譚小姐?!?/br> 譚雅尹一臉堅決,不容置噱道:“吃完飯再出去,你別當我不知道,你一出去就不吃飯了?!?/br> 周融:“……” 她似乎頭一回在周融身上看見了無可奈何的情緒。 眨了眨眼,姜致從廚房探出了個頭,軟軟應和道:“小周總,要不然還是先吃飯吧?!?/br> 周融薄冷的唇抿作一線,什么話都沒說,走到桌子面前,坐下來,譚雅尹笑瞇瞇夸了一句他。 燒菜最多只需要一個小時,也沒有多久。 因此做完,吃好,不過一個半小時。 姜致這幾天都是一個人過去回來,周融除了第一天在譚雅尹的壓迫下,送了她,后面也沒有再送她。 這天,姜致在周融附近的菜市場買完菜,正準備去周融的小區。 就在去的路上,她收到了一個來電和賬單,是那天在茶樓破壞的賬單。 ——單單一個茶壺的價格就超過了她的想象。 一只手猛然從身后伸出來,世界驟然天旋地轉! 第28章 誰把誰拽了深淵 姜致一睜眼,本能地想要下床。 剛下床,腳尖就好像被什么絆住,一個趔趄,差點跪在地上。 姜致渾身發軟,迷藥的效果還沒過,但她已經想起來了,是有人把她迷暈了,綁到這里來。 銀制鎖鏈猙獰作響,令人心慌。 看過周圍一圈,姜致看清楚了房間里的東西,窗簾拉著,房間黑黢黢的,看不見具體的陳設,也看不清楚幾點、幾分,只能模糊看見那些裝飾。 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門應聲打開。 光線宣泄出來,刺進眼球,姜致下意識瞇眼。 皮鞋走到她面前,停立。 姜致抬頭看過去,男人周身氣勢沉冷,他低下頭,一張臉無限放大,漸漸靠近著姜致,漆黑風暴蘊含在他眼底,他什么都沒說,森冷地朝姜致笑了下。 那么一瞬,姜致通體發涼,四肢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凍過那般冷。 她努力扯動著唇角,一個笑都擠不出來。 下意識地,她摸向自己身上。 沒有手機。 頓了頓,姜致想起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約莫是那個時候,梁時硯將她的手機收走了。 后槽牙一點點咬緊,姜致低聲問:“你這是犯法的!”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姜致眼圈通紅,狼狽至極,跪在地上看著上方的男人,一點氣勢都沒有,倒是給人一種軟軟的,更好欺負的感覺。 梁時硯一瞬間就笑了,“你說我要是做了,還怕別人查出來嗎?” 姜致:“……” 唇邊緊緊抿作一線,她看向窗外,試圖找尋逃離的機會。 梁時硯就像是胸有成竹的獵手,饒有興趣地看著垂死掙扎的獵物,他略微低垂下目光。 姜致見梁時硯的表情,心里越來越沒底,竭力穩住情緒起身。 腳踝的鏈子很長,足夠她在這個房間活動。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刺眼天光從白日過度到傍晚,徐徐間,夜色降臨。 這不是讓姜致最絕望地,最絕望的是,她發現這種別墅居然是靠山建造,且,沒有一臺車經過,她又往下看了看,山路不算崎嶇,可很遠,很漫長,看不見盡頭。 就算她哄了梁時硯解開鐵鏈,她從這里逃出去,單憑自己一雙腳,在走到山腳下之前,就估計會被梁時硯抓回來。 可以說,壓根沒了逃出去的希望。 姜致臉色很難看,唇色微微發白,從窗邊退出來,就看見梁時硯抱臂看她,他唇峰帶笑,十分游刃有余。 他問她:“你還想跑嗎?” 姜致拒絕回答他這個問題,視線落在床褥,剛想上床。 梁時硯一手緊緊鉗住姜致的手腕,跟著捏青,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