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 姜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指尖都在發著顫。 她下意識看向床邊,床邊工工整整,余溫已盡,人明顯走了很久。 起身,走到客廳,桌上給她留了早餐,還有一張紙。 上面寫了一個電話。 指尖落在桌面,觸碰到紙條。 她不知道周融是什么意思,但前面發生的種種事,讓她看不明白他。 一時間,姜致有些猶豫。 收好紙條,她吃完早餐,便從周融家離開。 離開的第三天,有個人給她打了電話,人自稱是周融的助理,通知她去面試。 第8章 聽話了才不會痛 姜致收到電話時,化了個妝,出門前往公司。 到公司門口時,周融不在,周融的助理正在等她。 人看著跟了周融許久,年紀也大了幾分,他目光不動聲色掃過姜致,見人不自在眉眼后,隨后才收回目光,客套說了句自己姓許。 姜致道:“許助理?” 許助理點頭,客套了兩句,便將姜致引進公司,給了她一張號碼牌。 “雖然周總體諒您的難處,但您也要清楚,周氏不收閑人,他只能給你提供一個機會,之后能不能進公司,還需要你自己努力?!?/br> 他語氣不輕不緩,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公式化客套。 姜致聽明白了許助理的潛意思,點頭道謝后,沒再開口。 許助理將面試的辦公室指給她后,轉身離開,將姜致一個人留在前臺。 姜致走到面試的辦公室前時,前面已經排了烏泱泱一堆人。 年紀都不小,看著都是做過小領導之類的。 一目掃過去,她低下眼,打開手機,準備臨時抱佛腳。 面試很快。 一個個人進去,一個個人出來。 姜致前后待了也不過五分鐘左右,而后就是下一位。 好在這段時間的面試讓姜致把自己的簡歷背的滾瓜爛熟。 回答上是結巴了一點,但總體來說,瑕不掩瑜。 只是人這么多,比她優秀的比比皆是,一點瑕疵也是瑕疵。 姜致擔心,便詢問前臺小姐出結果的時間。 前臺小姐見人是許助理帶過來的,客氣地很,讓她別擔心,回家等消息,如果合適的話,會通知她下一輪面試。 姜致剛面試完,腦子一團糟,沒得到肯定的回答,稀里糊涂回去了。 出來的時候是正午,安然還在床上睡覺,姜致提著兩人份的中餐回了家,又把人搖醒。 安然得知人給自己帶午餐后,給了個熊抱,很快起來洗漱。 姜致在餐桌上擺著飯,兩菜一湯,兩盒飯,剛剛好夠他們吃,等安然落座后,她們便開始吃起來。 吃到一半,安然言簡意賅道:“你最近最好別夜晚出門了,需要什么,我給你帶回來?!?/br> 姜致現下滿腦子面試結果,也就沒在意,點點頭。 兩人用完餐,安然又回去補覺了。 姜致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也跟著回去補覺,睡起來時,她正好刷到了一條新聞。 是梁時硯準備的盛大求婚禮,人手上還拿著周融當初拍的粉鉆。 緘默半刻。 姜致關上手機,將自己埋進枕頭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嗡嗡地響,她抬起頭接了,是人通知她明天下午去復試,問她有沒有空。 姜致是有空的,和人確定下來時間,答應下來。 臨時來的好消息沖淡了低潮,她給周融發了條短信。 見人沒有回復,扎好頭發,開始打掃家里。 這幾天,她心情不好,家里一直是安然在打掃,吃的也是人買回來的,故而,她現在也想投桃報李,讓人好好吃頓晚餐。 煮完飯,姜致才發現家里沒鹽了,和安然說了聲,拿著零錢下去買鹽。 只是,她剛剛走到小區,腳步便止住了。 斜斜余陽照上身軀,拉長影子,嬉戲打鬧聲遠離,拍皮球的小孩和互相攙扶的老人身影一瞬淡去,明明馬上就要到夏天了,姜致偏偏出了一身冷汗,手腳冰涼,眼中只有那臺十分熟悉的車。 梁時硯的瑪莎拉蒂。 此刻,姜致退不得也進不得,只能硬生生看著男人下車,朝她走來。 梁時硯眉眼冷淡中隱隱蘊含著薄怒,薄唇似揚非揚,身上是典型的花襯衣,袖子卷到手腕處,又零星散開,但不難看出來,男人臉色很臭,他一步步走過來,腳步聲重重壓在姜致的心頭。 姜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梁時硯戲謔道:“你要是再后退一步,我就讓你那小姐妹丟了工作,你信不信?” 姜致不敢退了,唇瓣卻緊緊抿住,眼睛一眨不??粗簳r硯。 梁時硯當初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姜致,清冷、漂亮,一雙眼倔強又清麗的看著他,撓地他心頭癢癢,可是還沒嘗到味呢,就給人分手了。 心里一陣火大,梁時硯神色更差了,居高臨下俯視著姜致。 “為什么分手?” 姜致失語,半晌才道:“我不當小三?!?/br> 梁時硯挑了眉,剛想說話,就被電話鈴聲打斷,嘖了聲,他掛斷電話。 步履走動,他靠得她更近。 桀驁鋒利的眉眼蘊著三分陰翳,他低下身,同她對視,宛若情人纏綿的錯覺。 “你不想就不想,是老子給你臉了嗎?” 他的語氣卻是兇狠惱火的,這一回姜致分手是真的惹急了他,都親自來小區門口抓人。 姜致喉頭像是堵了團棉花,說不出口。 梁時硯低低嗤了一聲,一只手作勢撫上她發絲,“乖乖聽話,知道嗎?聽話了才不會痛?!?/br> 第9章 錯覺猶如縹緲輕煙 姜致渾身都在顫栗,指尖止不住地痙攣。 然而,梁時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直起背,陰影打在姜致的臉上。 他的語速很慢,又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現在上去換衣服?!?/br> 姜致沒動。 下午的太陽不曬,這個時候正要落山,溫度也不高,可以說,是個很涼爽的天氣,偏偏她后背濕透了,身體曲線順著若有若無的襯衣一點點展露。 梁時硯對這樣的姜致很滿意,他上前一步,戲謔道:“要不然這樣,別換了,跟我上車走?!?/br> 姜致腦子緊張到空白,拉開和男人的距離。 她剛想找個說辭,將衣服換了,那一陣陣的sao擾電話又來了。 梁時硯眉頭緊蹙,不情愿地抬起手機。 在看見名字那刻,他眉眼松動,身上的戾氣也瞬息消散,整個人溫和又平穩,他扭頭警告地看眼姜致,轉瞬去接電話。 能讓梁時硯露出這個神情的人,只有一個—— 任憐。 過去三年里,姜致早就見過無數次這樣的梁時硯,只要任憐求他,無論自己在何處,梁時硯都是第一個趕過去送溫暖的,就差沒把自己舔狗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沒過多久,梁時硯掛斷電話,轉身上車。 一眼都沒看姜致。 見狀,姜致松口氣,都沒敢往外走多遠,買完鹽回家。 剛回到家,正碰見出來尋她的安然。 人上下掃她一眼,問:“沒事吧?” 姜致點點頭,隨后拿著鹽進廚房炒菜。 由于擔心梁時硯再過來抓自己,姜致第二天下午很早就出發,到周氏時,不過一點。 上了電梯,她掃過前臺。 沒人。 姜致索性到樓下咖啡廳等,按電梯,樓層一層層向下。 叮咚。 姜致頭也沒抬,進入電梯,手機屏幕上是周氏這兩年的資料。 她原本公司和周氏不能說同行,所以面試的時候,需要補一點周氏近年的發展資料,以免到時候露馬腳。 “周總,沒想到你們公司還有這種人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