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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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淏頭也不抬地來了一句,聲音模糊,嘴里還有沒咽下去的披薩。 “土不死你?!彼螤帥]好氣道,“這么好的話,你留著自己結婚的時候用吧?!?/br> 許竟不禁在心里發笑,覺得眼前的兩人好幼稚。 估摸著把他叫過來只是要結婚證,他就說:“你們慢慢想,我先回去了。需要轉發的時候,告訴我就行?!?/br> 注意力被許竟的聲音吸引過去,宋爭猛然抬頭:“別走!” “???” 許竟被喊得一愣,有點不知道宋爭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宋爭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大概是為了掩飾尷尬,他撓撓耳朵,說:“這件事情也有你一份嘛,幫忙一起想想?!?/br> 婚姻確實歸他們雙方共有,但可惜是假的。 理由不成立。 他要是好好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許竟興許就答應了,但他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誰能樂意。 空氣里的洋蔥味也讓人越來越煩躁。 許竟懶得裝了,干脆擺出一個比這場婚姻更假的笑容:“我想不出來?!?/br> 說來奇怪,放在別人跟前,宋爭算是個蹦精蹦靈的主,沒吃過什么虧,誰在他這兒也基本占不到便宜。 偏一遇到跟許竟有關的事兒,他就像被地主家傻兒子附身了似的。 “你都沒想,就說想不出來?!?/br> 他不悅道。 秦淏是多有眼力的人吶,見此情形,趕緊抓起盒子里最后一塊披薩。他趿拉著鞋,邊往門口走,邊說:“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我跟著摻合什么,回去洗洗睡了,明天一堆工作呢?!?/br> 門一開一關,帶走了一股烤洋蔥的味道,許竟正巧站在門邊不遠處,甫一呼吸到新鮮空氣,頓時覺得,房間里好像沒也剛才那么熏了。 他默默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怎么回事,不過才跟宋爭相處了兩天,居然就受到影響,也變幼稚了。 跟傻子較勁,何必呢。 再說,他又沒有真的變成宋爭的老婆,只是法律證件意義上的伴侶,拿什么身份和立場跟人家較勁。 這么想著,許竟走到房間深處,把窗子打開,回身又順手收好床上的披薩盒子,丟進垃圾桶,系好袋子封口。 “演員不就是照本演戲么,創作的事兒,還是得讓你們學編導的來?!?/br> 他退回門邊,重新做好表情管理,玩笑著說道。 宋爭逐漸覺出不對勁了。 看到許竟行云流水地一套收拾衛生的動作,他終于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人家面前有點邋遢。 雖然已經領證結婚了,可許竟到底不是他真正的妻子,沒義務為他打掃房間,伺候他穿衣吃飯。 即便是那些正兒八經結婚成家的,就算老夫老妻了,還得偶爾在彼此面前講究一下形象呢,他剛才也太大條了,竟然什么都沒注意到。 “我來吧!”宋爭彈起來,“你放著,許老師,我來?!?/br> 許竟環抱著雙臂,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宋爭接下來的動作。 宋爭環顧四周,發現已經沒什么能做的了。 無奈,他只好尷尬地伸出手,撲了撲床單邊沿的褶皺,讓其看起來變得平整。 數秒過后,幾條褶皺在兩人的注視下,緩緩演了一出“眾神歸位”。 許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半晌主動打破窘局,說:“干什么,說話不算數,又要喊回我‘許老師’了?” 宋爭不由自主舒了口氣:“下意識的,叫順嘴了?!?/br> 說每句話都帶著目的,是許竟一貫的行事風格。 他搬了椅子走過去,坐在床邊,認真道:“提起這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通個氣兒?!?/br> 許竟說話的時候好像會施發魔力,能輕易地將人在各種情緒之間帶來帶去。 宋爭心中突然蹦出了這樣一種感覺。 他隨之正色:“怎么呢?” “私下里,在劇組的時候,”許竟說,“以及受人關注的場合,你希望我們分別怎么稱呼彼此呢?” 確實是很有探討必要的問題。 宋爭沉思片刻,說:“私下正常叫彼此的名字吧。在片場的話,要稍微正式一些,不因為婚姻關系影響到專業度,也將會是我們后期的一個賣點。你不喜歡我喊你‘許老師’,那我就還是叫你‘許竟’……” 叫角色名還好,如果導演在片場直接叫演員的本名,幾乎就可以算是明顯地表示不喜歡這個人了。 但如果有了婚姻這層關系,在別人看來,這種不用考慮是否妥當的做法,反而會變成他們之間很親密的證明。 許竟表示同意,接道:“那在片場的時候,或者有同組其他人在跟前,我就喊你‘宋導’?!?/br> “其余場合,視情況而定,”宋爭繼續說,“誰先反應過來,就叫對方‘老公’或‘老婆’,互相提醒吧?!?/br> -------------------- 于是,宋大傻子開始頻繁拉著許竟出入公眾場合,逐漸迷失在那一聲聲“老公”里。(瞎說) 第11章 熱搜 官宣文案的思路最后到底還是許竟貢獻出來的。 當晚,宋爭發了微博,內容很簡單,只有一行字:賀歲新片《老婆》開機大吉,主演@許竟。 配圖是兩本打開的、疊放在一起的結婚證件。 這種文字游戲似的表達方法,表層上既符合兩人導演和演員的工作身份,實際里又給人留有遐想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