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
“大哥,我把旭哥帶回來了,不然他就要一個人去國外再也不回來了?!?/br> 王迎娣左手拉起老大的手,右手牽著白博旭的手,把他們兩的手疊在一起。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哥哥,我不想再也看不見你們天各一方,一輩子不聯系?!?/br> “拜托哥哥們有什么話直說,都是大男子漢,沒什么過不去!” 王迎娣為他們兩加油打氣,主動離開為他們兩騰出地方。 王迎娣前腳剛走,兩人疊在一起的手甩的飛快,雙方的眼睛都很紅,紅眼眶的情緒是各紅各的,互相看著對方半晌沒說話。 走下樓屁股都還沒坐熱乎,王迎娣聽見樓上乒了乓的響聲! 動靜之大,在廚房的陳桂花都聽見了,趕忙伸出腦袋問,“迎娣,樓上咋地了?” 王迎娣噔噔噔跑上樓,老大門前放著白博旭的行李箱,房門緊鎖。 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里面不平凡的響動,驚的賀國慶從書房出來也問。 “怎么回事?” 王迎娣試著打開門卻紋絲不動,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回答,“是旭哥跟大哥在一起?!?/br> 賀國慶沉吟不語,父女倆一起站在門口聽他們的動靜由小到大,由大到小,直至平息。 咔噠。 房門鎖開,擰開門露相的憑借衣服認出是老大。 他鼻青臉腫的豬頭樣已經很難辨認出他的臉貌,鎖骨處,衣服上,手指關節都有不同程度的血漬。 王迎娣的心瞬間吊到嗓子眼。 “旭……”剛開個口,老大側身露出房間內模樣。 東倒西歪的桌椅,散落在地的書本,以及倒地不起的白博旭。 蜷縮成一只蝦似的抱著腹部倒吸一口接一口的涼氣,話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老大用虎口處擦擦自己嘴角,痛意讓他更加清醒,一雙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白博旭。 白博旭還能露出縫的一只眼看見他高高在上的模樣,顫顫巍巍伸出右手,緩緩豎起一根中指。 老大勾起嘴角無聲笑了。 王迎娣提著一顆心看著賀國慶架起白博旭,領著老大往醫院趕。 陳桂花看著他們兩小子嘴里直叨叨,不忘吆喝王迎娣一聲。 “迎娣,面都煮好了,你給他們帶到醫院去吃??!” 王迎娣帶著陳桂花裝好的鐵鋁飯盒追上賀國慶他們的腳步。 老大和白博旭先在護士手底下消毒,來往護士看著他們兩的慘樣不忍直視。 “這是多大仇多大怨,能打成這樣……” 王迎娣心下對他兩的關系懸著心不上不下的,賀國慶接過她手里的飯盒,拍拍她腦袋示意她不用擔心。 兩人張嘴都有些費勁,本身就沒吃東西,再加上動了拳腳功夫是真餓了。 陳桂花做的辣rou味光看賣相就引的人食欲大振,更別說那味兒更是把肚子里的饞蟲勾出來了。 嗦嘍面條的響聲響徹病房,兩人中途對視一眼,不忍直視的笑出聲。 一根面條從白博旭鼻孔里噴出來,老大一口面噎的吐出來。 賀國慶兩巴掌扇在他們兩小子后腦勺上,嚴肅警告他兩,“好好吃面,別浪費糧食?!?/br> 這幅相處的模樣被王迎娣看在眼里,那顆擔憂的心逐漸放下。 “哎喲我的老天爺,你們兩這是干嘛了,誰是誰我都認不出來了!” 記者路過病房瞥到熟悉的身影,四個只能熟悉兩個,另外兩個只能各算一半熟悉。 王迎娣含笑給記者介紹一下都是誰,記者舉起他的照相機對準兩人。 “不得了不得了,這可是大新聞,趕緊留影一張!” 白博旭忙不迭拉上遮簾,現在這幅尊榮留影,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老大挪屁股背對記者,最起碼得面子他也是要的! 記者調侃得逞,哈哈大笑。 “記者叔叔,你穿著工作裝不在報社工作怎么來醫院了呢?”王迎娣問。 記者斂了斂神色,“都說了有大新聞,我肯定得沖在前線?!?/br> “什么大新聞?”王迎娣豎起耳朵,遮簾后的兩人也停下動作傾聽。 賀國慶看著記者,記者朝他努嘴,“余艷秋知道吧?” 父女倆點頭。 記者猛拍大腿,“她找報社要登報王建軍騙妻拋妻,教唆兒子獨占兒子的事?!?/br> “一樁樁一件件的瑣事全都蓋在王建軍頭上,非得細數出他的七宗罪不可?!?/br> “要是尋常男人就算了,王建軍可是咱們申城風頭正盛的新貴之流,妻子這么慘的跋山涉水來尋夫,爆點很足!” 說著記者還拍了拍他的照相機,“她那副樣子訴說的苦事當真是聞者落淚,見者悲傷?!?/br> 病房里沒有人吱聲,王迎娣暗襯余艷秋是真的把安杰的話聽進去了。 “不過嘛,這個素材也就只能暫時累積起來?!?/br> 記者話音一轉,透露出惋惜。 “怎么?”賀國慶這才搭腔問一聲。 記者負手擺頭,“還能怎么?這種新聞刊出來惹得徐家不快,一整家報社都得玩完咯!” 第四百七十章 尚母捅刀 “徐家會管這種私事嗎?”王迎娣很好奇徐家能管這么寬嗎? 記者咋舌點頭,“王建軍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徐家給的,從他兜里掏出的每一枚大洋,實際上都姓徐?!?/br> “他既然背靠徐家,那么他在某一方面也代表了徐家的形象,要是影響到徐家,徐家那當家的可不是好說話的主兒?!?/br> 王迎娣這下子明白了,轉念思量又問,“那余艷秋的事就這么算了?” “不然還能怎么招兒?”記者豎起大拇指往病房門外一指,“都還別說登報的事了,余艷秋自己都自身難保,喏,人就躺你們斜對面的病房呢?!?/br> 王迎娣伸脖子意思意思看兩眼,連斜對面的病房門都看不見。 “怎么進來的?”賀國慶眼底冒出來些許的想法。 記者往過道瞥了一眼,沒什么來往的人,壓低聲音跟他說。 “王建軍兄弟叫來兩個人把她打了一頓,我當時正在旁邊悄摸蹲著,看的清清楚楚?!?/br> “這也……”王迎娣咽下一口唾沫,“太狠了吧?!?/br> 賀國慶并不覺得意外。當年王建國都能對幼童侄女痛下死手,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大嫂打一頓也無所謂。 “打的確實狠了點,再加上身子骨虛,要不是我及時把她送來,人就得暴尸荒草地了?!?/br> 記者給他們比劃幾下余艷秋的傷勢,他個大男人看著都心有余悸。 王迎娣歇了去看余艷秋的心思,生怕看了她的慘樣晚上做噩夢。 老大和白博旭的模樣已經夠她夢一宿的了。 賀國慶有話要單獨跟記者說,兩人往沒什么人來往的地方去單獨聊幾句。 回來的時候拎著老大和白博旭的外傷藥回來,讓他們兩穿好衣服回家。 打架的時候沒什么理智可言,打完架要回家知道要臉了,問護士要了兩個口罩戴上。 一到家兩人一起躲樓上收拾房間去。 王迎娣就不摻合他們修復兄弟感情,去找住在不遠處的唐家父子。 他們父子倆不愿意借住在她家,索性給他們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也讓他們能在這多待端時間玩玩。 三胞胎惦記著小彼得,從早上起床就念叨著他,四個小朋友很喜歡湊在一起玩。 要么一天在家里玩,要么一天在父子兩住的地方玩。 今天他們都在父子兩的住地待著,姜芬充當三胞胎的監護人。 王迎娣到唐家的時候,不僅看見他們姐弟妹四個,還看見尚嘉玉也在! 平時頑皮的不行的三胞胎此時乖巧的趴在小彼得身邊跟著他一起涂涂畫畫。 姜芬對繪畫一知半解,捉著畫筆在畫紙上隨便勾勒,畫風跟三胞胎有的一拼。 也就只有尚嘉玉畫的最認真。唐訶德拿著一本名家藝術畫冊在旁邊觀看,時不時瞧上兩眼尚嘉玉的畫,適當給他提點兩句。 尚嘉玉認真傾聽唐訶德的意見,在自己想法的基礎上作出一定得變動。 他不盲目不輕信的態度讓唐訶德滿意地點頭,整幅畫即使有他的插手,通幅的細節也全是他的個人風格。 王迎娣背起手,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湊過去觀看。 尚嘉玉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絢麗的色彩在畫紙上綻放,他的心門隨著豐富的色彩逐漸叩開,壓抑的精神從筆尖釋放出來。 現在的氛圍讓他感覺到輕松。 等他放下筆時,王迎娣向他豎起大拇指,“尚嘉玉,你畫的真棒?!?/br> 尚嘉玉錯愕于她居然猛地出現的離他這么近,沒一會緩和下臉色抱赧謙虛的說。 “是唐老師指點的好?!?/br> 王迎娣朝唐訶德鞠上一躬,“謝謝唐老師?!?/br> 唐訶德薅她一把腦袋,“我都沒教你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