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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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江然是漂亮的,是一種不同于祈知木那樣主流審美的漂亮。 在alpha的酒局里最少不了的就是對omega容貌的挑揀,他與祈知木結婚后便成為了眾望所歸的這種無趣又沒品的活動的最佳評委,每每少不了帶著調笑與酸溜溜的語氣來問他的意見,說祈知木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前三甲,那身為祈知木丈夫的席秉淵自然眼光也好。 他有被問及到過江然,彼時他只覺得江然是個長得不錯的beta,他開玩笑說江然美則美矣,但怕是沒人能有福消受。那些喝得上頭的alpha聞言不懷好意地笑了,調侃說是啊是啊,望江清高的繼承人,漂亮是漂亮的,可惜是個beta。 他依然記得江然發尾滴下的汗水和死死咬住的呻吟,當然,最難忘的是那個倔強破碎、恨不得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眼神。 很危險,也很迷人。 …… …… 席秉淵最終收回復雜的視線,面色如常地抬眸:“給我開抑制劑?!?/br> 沈臣豫挑眉:“合著我剛剛那些話講給狗聽了?” “我和江然不可能保持那種關系?!?/br> “……可抑制劑絕對不是長久之計?!?/br> “我們會離婚?!?/br> “婚姻在你們這些人口中仿佛是兒戲?!鄙虺荚u了搖頭,也不打算真的去理解席秉淵,“離婚,又要多久呢?一年?兩年?還是很多年?你拖得起,你的身體拖不起?!?/br> 席秉淵緩緩地垂眸,保持了沉默。 他答不上來。 沈臣豫最終嘆了一口氣,對于朋友,他只能真誠規勸:“……既然都結婚了,你和江然還是試著好好處處吧,對你們都有好處?!?/br> “你別這么看我?!鄙虺荚ジ惺艿阶约旱穆殬I水準受到好友質疑,挑眉,“我導師研究的課題就是這個方向的,人類始終都是在進化的,alpha與beta雖然沒有能夠標記的歷史,但是alpha和beta能夠生育后代這一點就已經是進化的產物?!?/br> “你現在這樣……更像是戒斷?!?/br> 席秉淵聽得眉頭緊蹙:“戒斷?” “說得浪漫一點,就是你們之間的契合度,應該相當高?!鄙虺荚ヂ柫寺柤?,“甚至要超過你和祈知木的?!?/br> “……” 席秉淵的面色相當難看。 他與江然是某種意義上的極度的般配? 這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極度的可笑? 江然曾經恨他,如今經歷過這些斑駁風雨,也只不過是勉強與他和解,兩人最多談得上是個合作伙伴關系。 怎么會被生理學定義為靈魂伴侶? 何其可笑。 “那我有什么解決方法?”席秉淵蹙眉,一雙鷹隼般鋒利的眸直射在沈臣豫身上。 “解決你目前的易感期?” 按照席秉淵以往的經歷,他從沒有再任何一個易感期前夕感到如此煎熬,燥熱、混沌、難耐…… 抑制劑不起效…… 這絕對不能成為他日后生活的常態。 “你不是結婚了嗎,靈魂伴侶在身邊睡著呢,你問我你該怎么辦?” “我的婚姻是怎么樣的笑話你不知道?”席秉淵冷冷嗤笑一聲。 “噢?我看到的可是你們情投意合啊?!鄙虺荚テばou不笑地折煞回去。 “……” “你有空帶江然來我這里一起看看吧?!?/br> 沈臣豫嘆氣,作為朋友,他也真的希望席秉淵能有個穩定的伴侶。 --- 醫院高層的天臺很安靜,有簌簌的風。 席秉淵獨自出來,站在欄桿前,點了一支香煙,他俯瞰著城市的遠景,眸色深深。 香煙燃燒后的刺鼻氣味伴隨著獨屬于都市的空蕩感一起包圍了他,那一種渺小之感,那一瞬間的迷惘,都不會欺騙自己的內心。 他還能記得易感期來臨時那種錐心刺骨的饑與渴,他記得犬齒咬不到腺體的痛苦,那時的他就像一只得不到饜足的野獸一般毫無理智可言,也像一只新生的小獸落水那樣只能無力地在洶涌的巨浪里掙扎著,無法呼吸。他總覺得自己會在某一刻氧氣耗盡,最終成為一具尸體。 而他現在正面臨這樣的困局。 沈臣豫還在屋里,那一份抑制劑領取的藥單還在對方手上,只待他最終的考慮結果。 席秉淵看著諾大的城市,陷入了沉寂。 他看了很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彈去將要燒盡的煙灰,給沈臣豫打了電話。 “開吧,我要?!?/br> 他與江然不是那種關系。 也不會是那種關系。 第16章 他的慈悲 市中心,酒店。 江然與坐在吧臺前寒暄的幾位熟人道了別,就見秘書呆呆地杵在吧臺的座位上盯著某個方向發呆。 江然順著他的視線瞥了一眼,目之所及是一位美麗的omega小姐。 “眼光很高?”江然從侍者的托盤中端了兩杯酒走過去,順手給秘書遞了一杯。 秘書愣愣地接過江然遞來的酒,才遲緩地回神,忙紅著臉擺手道:“不是……我哪敢……” 江然笑了笑,主動舉起酒杯與秘書手中的碰了一下:“哪有什么敢不敢的,別把自己放得太低?!?/br> 秘書受寵若驚一般地點了點頭,就著酒杯抿了一口,他不能在這種場合喝太多酒,他還得為江然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