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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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樹不假思索地回答:“謝謝,完全不想?!?/br> 喬頌:“…………” 他是瘋了才會把這么美好的暢想浪費給一個毫無藝術細胞的狗直男??! 喬頌一臉無語。 可凌嘉樹卻看著他氣鼓鼓的模樣,壞心眼地勾起了唇角。 逗藝術家玩兒,真有趣。 第13章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連續三場雨下完,嵐城的氣溫已經降到了接近零度。 嵐大宿舍樓和學校附近的居民區一樣,都是采取統一的供暖制度,每年十一月中旬試暖,十一月底正式供熱。 現在還不到十一月中旬,暖氣一時半會兒是指望不上了。 喬頌體寒,這幾天從早到晚都捂著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即便在宿舍里也很少脫下來。 凌嘉樹見他這么怕冷,特意買回來一個電熱小太陽,只要喬頌在寢室,他就開著小太陽,把他們這半邊寢室吹得暖烘烘的。 程袁經常拽著柳俊明過來蹭熱。 柳俊明臉皮子薄,且又遵紀守法,所以每次都很矛盾,一邊說著“謝謝樹哥”,一邊又忍不住嘀咕:“這算不算違規啊,我記得輔導員特意說過,不讓在宿舍里用小太陽……” 程袁被他念叨的煩了,于是強詞奪理說:“你不懂,這不是小太陽,而是樹哥對室友的一片心意!心意怎么會違規呢?” 柳俊明感覺好像邏輯哪里不對,但又無法反駁。 凌嘉樹不怎么參與這種無聊的對話,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玩電腦。 喬頌話也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和凌嘉樹背對背,安靜地啃西方藝術史,或者做曲式分析。 有天晚上,喬頌洗完澡出來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凌嘉樹停下敲鍵盤的手,從喬頌的椅子背上撈起他那件白色羽絨服,遞給他時帶著關切地問:“感冒了?” 喬頌接過羽絨服披上,搖搖頭說:“應該沒,可能是有人罵我?!?/br> 凌嘉樹反問:“誰忍心罵你?” 喬頌笑了笑,“那可多了去了,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我室友?!?/br> 凌嘉樹:“下次遇到這種事告訴我?!?/br> 喬頌:“這么說,以后我可以找樹哥替我出氣???” 凌嘉樹:“不然你想找誰?” 喬頌笑了兩聲,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沒誰,就找我樹哥?!?/br> 兩人又閑聊幾句,喬頌突然想起什么,換了話題對凌嘉樹說:“對了樹哥,你買的這小太陽真的挺管用的。往年來暖氣之前的這段時間我都會感冒,今年沒怎么凍著,到現在都沒生病?!?/br> 凌嘉樹聽他說完,默默把小太陽的溫度又調高了一檔。 不過喬頌這話還是說得太早了。 雖然躲過了凍感冒,但就在一個禮拜之后,宿舍開始試暖,因為這短短幾天之內,宿舍冷熱溫差太大,喬頌到底沒能逃過熱傷風。 ———————— 熱傷風比凍感冒還難受。 喬頌一早醒來看到室友都已經出門去上課了,可他頭昏腦漲,渾身沒有力氣,想強撐著去練琴都做不到。 他迫不得已給波姐打電話請了病假,《船歌》的回課硬是往后挪了一周的時間。 宿舍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喬頌抱著一盒面巾紙,慘兮兮地窩在被子里。 為了能安心地趴在上鋪,盡可能減少下床的頻率,一向愛干凈的喬頌甚至破天荒地把垃圾袋綁在了床頭的欄桿上。 他沒吃早飯,半睡半醒的一直躺到快中午。 正愁著午飯怎么解決時,喬頌聽見有人開門進屋的聲音。 他很努力地睜開眼睛,朝門口望去,看見凌嘉樹邁著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來。 凌嘉樹到他床邊站定腳步,沒等他反應過來,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好,不算太燙,應該沒有發燒。 凌嘉樹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一雙劍眉仍然輕蹙,眸子里的擔憂也沒有消失。 喬頌看見凌嘉樹皺眉,開口詢問:“怎么了,樹哥?” 他的嗓音一改平日里的清澈柔和,聽起來很沙啞,像被砂紙磋磨過一樣。 凌嘉樹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話應該我問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說?” 喬頌弱弱地說:“我醒的時候看你已經去上課了……” “沒有我微信?”凌嘉樹的語氣里分明多了幾分怒意。 喬頌有點不敢吭聲了。 他抿抿干裂的嘴唇,委屈巴巴地垂下了眼睫。 凌嘉樹盯著喬頌可憐的模樣看了幾秒鐘,認輸地嘆了口氣,緩和了語氣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在怪你?!?/br> 他要是直接發火其實也還好,喬頌頂多就是裝聾作啞,干脆不搭理他。 可他突然軟聲軟語地開始哄人,這一下就把喬頌那點兒不易察覺的委屈全都勾出來了。 喬頌抬眸看向床邊的人,小聲嘀咕:“那你干嘛兇我?” “不是兇你,是……”凌嘉樹可能不常說這種話,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是擔心你?!?/br> 病號本來就比平時脆弱,“擔心”這種話聽在耳里,眼圈都忍不住微微發酸。 喬頌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兒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么沒有出息。 他忍著鼻腔的酸澀,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那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我一上午沒喝水,嗓子都快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