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喊我這么惡心的名字，我就把你塞進洗潔精里?！绷帜竞o他擦干凈臉，推他進衛生間，“去洗洗?！?/br>
    韓清肅扭頭給了他一個飛吻。

    林木寒伸手糊住他的臉給他腦袋轉了回去。

    “你有什么事？”韓清肅洗完臉感覺自己又帥了一層樓，對著鏡子里的帥哥挑了挑眉。

    林木寒把洗好的碗整齊地擺好，道：“相親?！?/br>
    “相親好啊，相男的還是女的？”韓清肅戲謔道，“要不要哥幫你參謀參謀？”

    林木寒聞言冷下了臉。

    韓清肅笑瞇瞇道：“別的不說，我可是識人有術，甭管男男女女，打眼一看我就知道是什么貨色?！?/br>
    林木寒盯著他：“你想讓我去？”

    “我不能干涉你的自由?！表n清肅說，“你要是定了，我立馬就搬走?！?/br>
    “你想得美?！绷帜竞а?。

    韓清肅意味深長地盯著他，走到他面前抱著胳膊打量他一圈，湊上來親了他一下：“乖寶，想去就去，相親可比掙錢重要多了?！?/br>
    林木寒沒說話。

    一直到晚上睡覺，他都沒再和韓清肅說一句話。

    韓清肅累得要死，這小崽子破天荒沒纏著他，他反倒有些不習慣，尤其是林木寒背對著他看手機一聲不吭，哪兒哪兒都覺得不自在。

    “哎?！彼焓执亮帜竞暮笱?，困得打了個哈欠。

    林木寒沒理他。

    “哎，林寶寶?！彼质箘糯亮舜?。

    林木寒頭也不回道：“要不你再使點勁捅穿我的腰子?！?/br>
    韓清肅聽樂了，拍了拍他的屁股，問他：“你相親我能一起蹭個飯嗎？”

    “……不能?！绷帜竞淇岬鼐芙^。

    “我又不跟你搶人?！表n清肅說，“咱倆審美不一樣?！?/br>
    林木寒差點兒咬碎牙根，他忍無可忍地轉身，在昏暗的光線里對上了韓清肅那雙戲謔的眼睛：“哥，你別這樣?！?/br>
    “我哪樣？”韓清肅莫名其妙。

    “你說你不讓我去?！绷帜竞f。

    “啊?！表n清肅摸了摸鼻子，“這樣不好吧？”

    林木寒瞪著他，慢慢紅了眼眶，聲音有點哽咽：“哥?！?/br>
    “哎哎哎好好好，不去不去?！表n清肅一聽他這哭腔就受不了了，身后把人扒拉進懷里摟著，“你敢哭我抽你啊?！?/br>
    林木寒抱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肩膀上悶聲道：“沒有相親，我騙你的?！?/br>
    “嘖?！表n清肅把腿搭在了他腿上。

    “c市太遠了，要在那里住一晚上見不到你，我會瘋的?！绷帜竞f。

    “你可以從手機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欣賞我的帥氣?！表n清肅毫不客氣道。

    “……那不一樣?！绷帜竞U些沒裝下去。

    韓清肅說：“你個變態?！?/br>
    “只對你?！绷帜竞У酶o了些，“哥，你別離開我?！?/br>
    “好好好?！表n清肅敷衍地點頭，末了補充道，“放心，我還沒有學到粉刷匠的精髓，不會離開?！?/br>
    林木寒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韓清肅卻先一步把他推開：“靠，有點熱，睡了寶貝兒?！?/br>
    然后他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睡死了過去。

    林木寒目光陰森地盯著他，伸手將人重新摟進了懷里，韓清肅皺著眉推了他一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但林木寒摟得太用力，最后反抗無效，就被老老實實抱著睡了過去。

    在韓清肅的記憶里，林木寒也是很黏人的。

    *

    當時林木寒在上大二，課表排得很滿，在校外打了兩份工，還要抽出時間來和韓清肅談戀愛，沒兩個星期，人都瘦了一圈。

    韓清肅看他累，也很不滿意他沒空陪自己，直接幫他辭了校外的那兩份兼職。

    林木寒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剛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看清來電提示，將東西扔給旁邊的助理，慢悠悠地接通：“喂，寶貝兒，是不是想我了？”

    “你幫我把工作辭了?！绷帜竞曇袈犉饋碛行┌l沉。

    “你那工作又累錢又少，我再多給你些零花錢，你就好好上學，然后陪我就行?！表n清肅笑道，“今晚我去接你？”

    “我不想辭?！绷帜竞曇粲行┌l冷。

    韓清肅不快地皺起了眉，他交過的小男朋友哪個不是哄著他順著他，偏偏這個窮學生又冷又硬，在床上玩不開也就算了，給錢都不要，清高得要命，他好幾次都想就這樣算了，但每次看到人又被勾得心里發癢——

    他就喜歡林木寒這勁勁的隨時能跟人干架的樣兒。

    “寶貝兒，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累得?！彼椭宰雍迦?。

    “那你應該提前和我商量一下?！绷帜竞f。

    韓清肅皺眉：“這點小事——喂？”

    林木寒竟然直接扣了他的電話。

    韓清肅很是愣了一下，轉過頭震驚地看著旁邊的助理：“他竟然敢掛我電話？”

    助理看上去有點幸災樂禍。

    韓清肅沒工夫搭理他，兩個小時候直接就殺到了a大。

    林木寒剛下課，正在和舍友討論題，他笑著捶了對方的肩膀一下，有人勾住他的脖子，幾個人看起來關系很好。

    韓清肅看他和別人有說有笑很不爽，站在門口喊他：“林木寒?！?/br>
    林木寒聞聲抬起頭來，看見他臉上的笑意直接消失。

    “……”韓清肅差點沒罵臟話。

    林木寒背著書包出來，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還生我氣呢？”韓清肅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主要是心疼你，看看，小臉都給累瘦了?！?/br>
    “你這樣做很不尊重我?！绷帜竞b著臉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br>
    韓清肅心中輕嗤，面上卻誠懇認錯：“我知道了，下次我肯定提前問你，別生氣了，嗯？”

    林木寒抿著唇沉默了片刻：“你來干什么，我今天滿課?！?/br>
    “我來哄你啊?！表n清肅把手中的袋子提起來，“你上次不是喜歡家里阿姨做的菜嗎，我給你帶來了，我們一起吃午飯?！?/br>
    大學的食堂里熙熙攘攘，韓清肅那身行頭和囂張的帥臉格外引人注目，路上有好幾個人來要他電話，都被他禮貌地婉拒了。

    “有男朋友了?！表n清肅指著旁邊的林木寒說。

    林木寒耳朵發紅，拽著他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

    韓清肅忍不住捏他的耳朵，非要跟他擠在一塊，道：“今晚上接你回家？”

    林木寒吃著飯沒說話。

    韓清肅用膝蓋抵了抵他的膝蓋，支著腦袋沖他笑：“寶貝兒，你可看見了，我可是很搶手的，你要是不看緊我，就會被別人搶走了?！?/br>
    林木寒攥著筷子的手一緊，繃著臉道：“那你走好了?！?/br>
    “我可舍不得?！表n清肅伸手抓了抓他的大腿，“真錯了，哥給你賠不是，來，親一個?！?/br>
    林木寒有些慌亂地抵開他的下巴，惱羞成怒：“這么多人?！?/br>
    “那回家再親?！表n清肅笑得不懷好意。

    他哄人的功夫實在厲害，林木寒的氣消得莫名其妙，他被韓清肅拐回家的時候，早就忘了之前要和他嚴肅談談的打算。

    韓清肅專門在a大買了套房子，一開始他想落在林木寒的名下，被林木寒拒絕了，于是也識趣地沒有再提。

    林木寒被他壓在浴缸里胡鬧，不小心嗆了口水，趴在旁邊咳嗽起來。

    “沒事吧？”韓清肅拍他的背。

    林木寒搖了搖頭，肩頸后背都泛著紅，清瘦的肩上落滿了吻痕，韓清肅摟著人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笑道：“要不你自己動？”

    林木寒羞恥又抗拒，眼睛被水汽熏蒸出了紅血絲，看起來像要吃了他。

    韓清肅好整以暇：“要不還是算了?！?/br>
    林木寒跪坐在他腰間，咬牙道：“我試試?！?/br>
    自然是沒成功的，他差點把韓清肅按進浴缸里淹死，最后還是韓大少爺自食其力，帶著人一直胡鬧到了半夜。

    林木寒被他摟在懷里，抱著他的腰說：“哥，我今天不是故意和你發脾氣?！?/br>
    饜足的韓大少爺早就忘了這檔子事，拍了拍他的腦袋：“零花錢再給你加一百萬?！?/br>
    “我不要?！绷帜竞異灺暤?，“那三十萬我會還你?！?/br>
    韓清肅懶得和他掰扯：“好好好，都聽你的?！?/br>
    “哥，雖然一開始我是因為缺錢才答應你，但現在不是?！绷帜竞苷J真地和他說，“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你等我大學畢業，好不好？”

    “好?！表n清肅回答得也很認真，就是已經困得聽不進耳朵里了。

    “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绷帜竞H了親他的下巴。

    “好，結婚?！表n清肅徹底睜不開眼睛，“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br>
    林木寒沉默了許久，用力地摟住了他的腰：“那要說話算數?！?/br>
    “嗯，騙你就讓我傾家蕩產?！表n清肅笑了一聲。

    林木寒乖順地抱著他，認真道：“我也愛你，哥?！?/br>
    韓清肅已經睡著了。

    從那以后，林木寒就變得十分黏人，只要沒課就會來找他，要去看電影，要去壓馬路，要去打球，要去吃些奇怪的東西，要去一起旅游，到最后甚至要他陪自己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