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白露給她診脈,從兜里掏出金針包,消毒后又給她扎了兩針,五分鐘后收了針:今天可以出院,開的藥按時吃,飲食方面也要注意一點,如果不放心,一周之后來復查。 謝謝小白大夫,如果不是您妙手回春,我怕是真得做手術把闌尾切了。我那個兒子,以前總說中醫是封建糟粕,這回對您是心服口服。 白露笑笑:其實我主修的是西醫,我媽是中醫科大夫,從小耳濡目染,對針灸略懂一二,中醫方面真的不敢稱精通。 毛翠麗明白白露的顧慮:小白大夫放心,我對外只說是您開的藥效果好。您放心,別的地方阿姨不敢給你承諾,江城這地界沒人敢動你。 偷偷告訴你,小白大夫,我兒子是革委會主任,我已經跟他說了,小白大夫,醫者父母心,怕我受罪才給我針灸。誰要是敢說小白大夫什么,讓他只管大耳刮子扇他。 白露笑著跟她道謝:謝謝毛阿姨了,有您這句話我可是不怕了。其實咱們老百姓不管什么西醫、中醫的,只要能讓患者少花錢還能治好病就是好的,您說對不對? 毛翠麗一拍大腿:可不就是這么說嘛,還得是小白大夫。我這闌尾炎也是老毛病了,也看了不少醫院,西藥沒少吃,效果也不行,一說就是讓我做手術。我這么大年齡了,開刀做手術我真的受不了。得虧遇上了小白大夫,把我這老闌尾炎給治好了。 白露跟毛翠麗又聊了一會兒,就回了門診辦公室開始坐診。 一般早上來看病的人不多,白露就坐在辦公室邊等邊刷醫案。突然一個女人抱著個孩子嗷嗷叫地沖了進來:醫生、醫生,我兒子剛才吃糖不小心噎著了,現在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好像嗆著了,救命啊 白露趕緊從她手里接過孩子,一手握拳,用手指頂住患者臍部偏上兩指的位置,壓在右手拳上,兩手快速向上沖擊腹部,那孩子嘔出一顆糖塊,哇哇哇地哭起來。 白露把孩子遞給那個女人:孩子還小,盡量不要讓他吃糖,免得嗆住了。好了,沒事兒了,抱著她哄哄吧。 那女人千恩萬謝,要付錢,白露擺擺手:不用,趕緊抱著孩子哄哄吧。 等那女人走后,圍觀的醫生護士忍不住問白露:白醫生,你剛才用的那是什么方法呀,竟然一下就能把噎在嗓子眼兒的糖給嘔出來。要知道像他這種方法,除非及時把氣道切開,否則孩子很快就會窒息的。 白露拉來一名關系相熟的護士當模特,給大家演示了1975年才會出現的海氏氣道異物梗阻的急救方法。眾人雖然覺得這個方法有點兒匪夷所思,但確實是親眼看到白露用這個方法救了那個孩子。 很多人都牢牢地把這個方法記在了心里,在之后的日子里,學以致用。還真避免了一些本不應該發生的家庭悲劇。 中午,白露端著飯盒去了食堂,等在大門口的謝必安,笑著接過她手里的飯盒:我去打菜,你去買米飯吧。 白露點頭,排隊買了兩份米飯,第一人民醫院的職工食堂飯菜還是挺不錯的。謝必安買的都是rou菜,兩人找了個座位坐下邊吃邊聊。 吃完飯,謝必安把白露送回門診樓,才回保衛科。下午白露又看了幾個病人,她的兩個病人都已經出院了,明天就不用因為惦記查房提前來醫院了。 白露這邊的日子過得悠閑自在,那廂陸豐收到了白露寄過去的信。從郵遞員接過厚厚的信封,陸豐故意當著大院里所有知青的面打開了信封。目的就是讓他們看看,省得整天狗眼看人低,覺得他家條件不行。 結果從信封里拿出來的不是錢和票,而是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報紙。陸豐翻開報紙,離他比較近的高峰湊過來,看了一眼后驚呼:陸豐,你做了什么,竟然惹得你mama和你登報斷絕母子關系? 陸豐啪地一下合上報紙:你胡說什么呢?不是他和我斷絕母子關系,是我主動要和她斷絕母子關系。我來西北就是找我爸的,我以后要跟我爸住在一起。 高峰聳了聳肩:都一樣、都一樣,我好奇的是你做了什么,你mama竟然要和你斷絕母子關系。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 陸豐說完撞了一下高峰,氣鼓鼓地回了宿舍。其他知青你看我、我看你,麻溜地湊到了高峰身邊:阿峰,展開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高峰這人記性賊好,神秘兮兮把他看到的報紙上的內容跟大家說了一遍。眾人嘖嘖兩聲,迅速散開,私下里經常神秘兮兮地討論。 時間過得飛快,西北的冬天冷得格外早,九月氣溫蹭蹭蹭的往下降。陸遠一不小心感冒了,剛開始沒當回事,后來越咳越厲害。陸豐想了很多辦法始終都搞不來藥,他跑到郵局往白露單位打了一個電話,卻被告知,白露已經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