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她蹲下來,拍了拍小石頭的后腦勺,“不能隨便咬人的,有問題我們可以解決問題,但不能這樣?!?/br> 小石頭咬了咬唇,哇地一聲撲進向梔懷里,放聲大哭。 向梔將他攬在懷里,摸了摸他rou嘟嘟的小臉蛋,安慰似得撫摸著他的后背。 “你也應該好好管管你孩子,怎么還學會咬人了。真是和你以前一樣?!迸诵÷曕洁?,“什么樣的人生什么樣的孩子?!?/br> 向梔冷漠地看向對面的女人,好巧不巧是跟她高中有過節的人。 “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管管自己,還是這么喜歡說閑話?!?/br> 祝娜不依不饒,“我們又沒說閑話,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嘛,你和陳最沒離婚,也不是快了,都分居了,還能怎么樣?!?/br> “你從哪里偷聽來的,從我們家墻角?我在你耳邊悄悄說的?非常不巧,你說的就是閑話,我們沒打算離婚,也沒有分居?!?/br> 向梔笑了笑,捂住小石頭的耳朵,“怎么年齡長了,嘴還是那么碎呢?” 祝娜瞪她,向梔冷淡地看向她。 一般看到向梔冷臉,祝娜會害怕。向梔這人吃軟不吃硬,為人囂張,很不好惹,高中的時候她就怕她。 高中時期的向梔是傳奇人物,她敢和高年級的打架,連男生都敢打,從來不會慣著誰。 在向梔的世界里,只有三類人,和她敵對的人,陌生不接觸的人,還有她罩著的人。 她這人護犢子,而且是非常非常不講理的護犢子。 不過好在,她還是成長了些,在孩子面前,她不會做過分的事情。 周邊已經圍了幾個家長,在這個幼兒園上學的都是有自己的產業有頭有臉的人,自然也熟知向梔是誰,自然也樂得看熱鬧。 “樂安mama,樂安爸爸來了?!毙∈^的班主任出聲提醒。 向梔看過來,表情立馬變換,一臉嬌羞,夾著嗓子,“老公……” 陳最頭皮發麻,好像站在寒風刺骨的冬天,后背涼嗖嗖的,他停在人群中,在向梔“溫柔”的呼喚中,他還是抬腿走過來。 向梔看陳最這反應,心里冷笑,胸口堵的那口氣,終于疏散了,她挽上他的手臂,頭靠過來,蹭了蹭,撒嬌道:“你怎么現在才來,家長會都開完了?!?/br> 說完,她挑釁地看向祝娜,“不好意思,我們呢夫妻感情非常好,沒打算離婚,早就住在一起了。至于你說的話都是謠言,屬于造謠,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我可能會告你哦?!?/br> 陳最覺得嗓子發干,清了清嗓子,再看一旁的向梔,他想到一個詞——矯揉造作,非常準確。 祝娜看了一眼陳最,比起向梔,她更不敢得罪陳最。 她也沒想到跟孩子隨口說的話,孩子竟然也能聽懂。 祝娜賠笑道:“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鬧到法院?!?/br> 向梔冷哼,“現在想起來是同學了,你造謠我和我老公要離婚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是同學呢?” 向梔看向陳最,手指揪著他的藍色領帶,“你說是不是老公?!?/br> 陳最往后仰,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但還是沉默配合地點頭。 祝娜有些急,“真對不起,我們道歉,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br> 向梔冷眼看她,現在知道急了。 她看了一眼祝娜旁邊的小男生,大概也是被祝娜嚇到了,眼睛里含著淚。 向梔只是想給祝娜一點教訓,和造謠沒關系。她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正確引導就好,家長也要摻和進來就沒必要,也麻煩。 她摸了摸小石頭的頭,從包里掏出一盒藥膏。藥膏是她一直備用的緩解皮膚紅腫的。 向梔把藥膏遞給小石頭,她摸了摸他的頭,征求他的意見。 小孩子打打鬧鬧,過這陣就好的性子。 小石頭接過藥膏,遞給男生。 向梔直起身,看向祝娜,“李醫生配的藥膏,回去給他抹抹?!?/br> 等人散去,小石頭被班主任帶走,向梔才松開挽著陳最的手。 陳最往后靠,雙手插兜,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起,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看什么看?” “你知不知道一個謊言會用無數謊言去圓?!?/br> “沒那么嚴重,就說一下,大家又不會知道?!?/br> 陳最哼笑一聲,低頭,腳尖踢了踢她的鞋邊,“你記不記得祝娜高中的外號?” “小喇叭?” “嗯,不出五分鐘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和好了,我們住一起了?!?/br> “怎么可能?!毕驐d顰眉,不太相信。 她覺得陳最在誆她。 陳最剛準備再解釋,手機突然響了,是朱岐打過來的電話。 陳最將手機遞過來,“大喇叭已經就位?!?/br> 他接通打開擴音。 “死鬼,你和向梔meimei和好了,住一起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陳最掛斷,盯著向梔看。 向梔緊張地吞咽,“不會吧……” 第15章 15 陳最說的沒錯,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 首先是小石頭,從學?;貋硭褪峙d奮,回家的時候見到鐘媽便興沖沖地說,“我mama要搬回來住啦,爸爸mama住在一個房間,小櫻老師說我就是爸爸mama住在一個房間才出生的,那是不是以后就有meimei了?!?/br> 小鬼頭揚著小脖子,鬼頭鬼腦的,機靈著呢,也不知道話里的意思,學著大人的話就說。 陳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面對鐘媽的視線求證,他指了一下身后無措的向梔,“你問她?!?/br> 向梔瞪他一眼,看向鐘媽只得笑了笑,硬著頭皮點頭。 而向梔回自己的公寓后,向立國假裝關心她的居住問題,又簡單表達她和陳最住一起的期望。 至于陳老太,又怎么能按耐住,還要給他們辦一個居家宴,被陳最拒絕了。 “所以,現在什么情況?”向梔欲哭無淚,她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最聳肩,攤手,“要么繼續圓謊,要么和大家說清楚?!?/br> * “所以你們又住一起了?”朱岐對此事十分八卦。 “嗯?!标愖罾涞剜帕艘宦?。 朱岐一巴掌打在陳最肩膀上,“你別一副占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br> 陳最嘖了一聲,揉著肩膀,氣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得便宜賣乖了?!?/br> 不過,他一想到當時掛斷朱岐電話時,向梔的表情,有些愣,又有點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還蠻逗的。 朱岐給了他一個,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你要不喜歡的事情,誰都強迫不了。我最近琢磨,你這個狗東西,不可能這么隨便就跟人一夜情,當初你和向梔陰差陽錯睡在一起,我就覺得有問題,還有現在,你倆分居多長時間了,因為一個烏龍又住在一起,我就不信這破烏龍能讓你屈服?!?/br> 陳最懶得理他。 朱岐看向對面打臺球的許嘉遇,“三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許嘉遇看了一眼陳最,點頭笑了一下。 朱岐晃著腦袋,陳最和許嘉遇都是有腹黑屬性那波的,要真是良善好拿捏的主,早就被家族產業踢出去了。 周舟云里霧里看不明白,他歲數比朱岐他們要小,還沒經過社會捶打。 朱岐看向一旁宋楠,“楠姐,你是女生,你說說要是女生怎么想?!?/br> 宋楠倒了杯酒,目光落在陳最身上,她柔和一笑,“像小陳總這么優秀的男人,應該沒人不喜歡吧?!?/br> 朱岐一愣,尷尬地撓了撓頭。 陳最站起來,拿了球桿,掂了掂,他的手白皙勻稱,手指細長,左手無名指戒指有些顯眼。 他勾唇淺笑,似乎想到點什么,“這句話可不能讓向梔聽到,她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嘲諷我呢?!?/br> 朱岐附和道,“還真是,楠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向梔就不喜歡他?!?/br> 眾人大笑,陳最也無奈一笑。 而宋楠看著陳最,她清楚他的笑容里包含了的是無奈,還有隱隱寵溺。 她這三年一直待在他們這個圈子里,而向梔這個名字,是他們提起最多的,也是和陳最關聯最多的。 當年,向梔能走,也有一部分陳最推波助瀾,以至于當年大家都覺得是陳最厭煩了向梔。 她一直不明白,不相愛的兩個人,已經分居的人,為什么還要這樣糾纏在一起。 現在突然清楚,一切都是表象,兩人之間之所以能夠糾纏,是有一個人不愿放手。 宋楠跟著笑了笑,道:“你和向梔糾纏這么久,難道不是因為某一個人不想放手嘛?” 陳最摸球桿的手一頓,目光落在某處,有些出神。 朱岐一拍大腿,“還是楠姐厲害,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br> 朱岐說完,又欠欠地跑到陳最后面,“我總覺得那個不放手的人是你,向梔meimei嗯……現在她對你應該完全沒有感覺?!?/br> 陳最回過神,懶得搭理他。 朱岐不依不饒,“其實向梔meimei多漂亮啊,小時候可愛嘴甜,就是脾氣暴躁了點,不好哄?!?/br> 小時候他們一大幫人帶著向梔出去玩,把她當成吉祥物供著,哄著。 陳最最后隨便拿了一個球桿,伏身開局,“漂亮嗎?” 他歪頭表示疑惑。 對面許嘉遇冷淡的臉上難得有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