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后來,他就想,等遙meimei嫁過來,他一定每天都會讓遙meimei睡夠。他不愛早起,遙meimei也不用早起,遙meimei肯定會高興,他們不正是天生一對嗎! 但他們,好像不是。 遙meimei,已經另嫁他人快十天了。 她在崔家,此刻只怕正在崔玨身邊—— 溫從陽攥緊雙拳,咬牙不讓自己再往深里想。 但他忍不住想問。 “說來,你下午來得比姑母晚,是先去送遙meimei——” 這稱呼不合適了。 溫從陽改口,低聲問:“你送二meimei回家了?” “是,大姐夫?!奔o明遠也輕聲,平淡地說,“二姐夫正要去接二jiejie,我們恰在崔宅門前遇見。二姐夫抱著二jiejie下的車?!?/br> 他看向大姐夫:“二jiejie過得很好?!?/br> “若大姐夫是真心盼著二jiejie過得好,”他嚴肅說,“就請不要再問關于二jiejie的任何事了?!?/br> 郎舅二人對視了片刻。 “一個時辰后,我來替大姐夫?!奔o明遠告辭。 …… 紀明遙……想方便。 很急。 她閉著眼睛,手向一旁摸索,想坐起來下床,摸到的卻不是被褥。 ……她清醒了一點點。 她是,正在被崔玨抱著嗎? 雖然他半夜偷偷抱她睡覺很讓人高興……可她也真的很急啊啊??! 輕輕拿開崔玨的手,紀明遙試圖繞過他下床。 但崔玨還是醒了。 “夫人?!彼曇暨€略有些沙啞,手已握住了她,“怎么了?” “我要,去,凈房?!奔o明遙摸索著拉開床帳。 “我自己去!”她強調! 從崔玨身上跳下去,拽上鞋,她不顧腰酸腿軟,一溜煙跑走,關上了凈房門。 看了看自己空著的手,崔玨輕輕一笑。 他看向漏刻。 寅初一刻,也該起了。 但夫人現在醒著,他即便到外間洗漱,也怕太吵。還是等夫人睡熟再起為好。 紀明遙很少起夜,但起夜不會影響她繼續睡覺的狀態。 洗了手出來,她慢吞吞坐回床邊,問:“還抱嗎?” 崔玨一怔:“抱?” “不是二爺抱的我嗎?”紀明遙懵。 “是?!贝瞢k直起身。 把夫人抱在懷里,他緩緩綻開笑容:“是夫人過來我這里,我才抱住的夫人?!?/br> 他還補充:“每夜都是。只是夫人醒得晚,不知道?!?/br> 每一個清晨,她都在考驗他。 夫人的臉紅到了胸口。 夫人推開了他。 夫人把自己裹進了被子里,背對著他,不理他了。 崔玨從夫人背后抱了上去,輕吻夫人的耳垂和鬢發。 今日無事,不必出門。 抱著夫人,他也閉上了眼睛。 …… 紀明遙在床上歪了一整個上午。 說累……是累的。但崔玨他,幾乎從頭至尾都很溫柔,很照顧她的感受,所以飽睡一覺,她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 她只是想在明天上班之前多躺躺。 畢竟不能到謝舅舅家里躺。 把新婚那日的賓客名單背熟理順,午睡后,紀明遙和崔玨去逛了花園。 崔宅的花園自然沒有安國公府的軒昂,卻也有六七處景致,中心一湖還可泛舟。 將亭臺樓閣大致走過一遍,又在船上乘涼半日,便已近黃昏。 紀明遙決定去看看明遠的屋子收拾得怎么樣了。 崔玨卻道:“夫人先去,我去書房拿幾本書?!?/br> “二爺慢慢挑,不用急?!奔o明遙笑應。 只要不讓她也一起看,想拿幾本就拿幾本! 但拿書只是崔玨遮掩的借口。 走到書房內室,他從柜中找出一個大小合適、內襯柔軟的木匣,又移開枕頭,將夫人送的荷包小心拿出。 把荷包放在掌心,他仔細端詳片刻,確認過毫無損壞,方才謹慎收入匣中。 昨日就該來,只是一直沒有時機。 又將木匣收回柜子里,上鎖,崔玨環視三間書房,總覺得他似乎還遺忘了什么。 但并無頭緒。 罷了,應并非要緊的事。 崔玨拿著幾本書,走過他練字的紙堆。 夫人還在等他,下次再來看吧。 …… 這夜就寢之前,崔玨未再浴室里多平復,便出至臥房。 夫人身穿紅綾裹胸等著他。 是以,他不由便問:“夫人想嗎?” 夫人反問:“二爺不想嗎?” “想?!贝瞢k承認。 “但明日還要出門?!彼隽伺龇蛉说膫阮i,又看向夫人的裹胸之上。 還有隱約的痕跡未消。 昨夜,還是做得太過了。 “那二爺,別叫人看出來,不就行了嗎?!奔o明遙捂住臉。 “我怕,情不自禁?!贝瞢k吻上她的手背。 —— “我會控制住的?!?/br> 崔玨解開了夫人的羅裙。 —— “夫人,這個力道,合適嗎?” 崔玨抬起臉,松開夫人紅潤的嘴唇,給夫人回答的空隙。 —— “夫人,你覺得哪一樣最好?” 他緊皺著眉,認真與夫人探討。 - 翌日。 理國公府。 清晨,紀明達終于退了燒。 溫夫人喜極而泣。一早便趕來一起陪著的何夫人也是狠狠松了口氣。 真叫媳婦新婚兩個多月就出事,她是沒辦法跟小姑子和老太太交代的! 溫夫人親手給女兒喂藥喂飯,何夫人便在一旁遞東西幫手。 到底是看了十八年的外甥女,就算心里已經存了許多不滿,見她病得這個樣兒,何夫人也不好再怨恨她了。 況且媳婦的親娘還在。前兒小姑子一過來,就守著媳婦和她說了那些掏心窩子的話,說兩個孩子婚后不順,是自己沒教好女兒,是媳婦的錯,叫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媳婦這都算沒教好,那從陽又算什么?媳婦這一病,到底是在理國府上累著了,多cao了心的緣故。 哎。 事到如今,何夫人心里也只有嘆氣了。 一碗粥喂下去,紀明達稍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