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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觀的揣測,試圖逃避并且時常沒有什么安全感,總覺得他們倆不會永遠永遠地這樣在一起,原來,只是因為他們父子兩個人,實在是太像太像——就如同北堂尊越此時的眼神,這種對世間一切都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蔑視與不在乎,就仿佛其他人在那雙眼睛里,都只是和石頭花朵這些事物是同類一般,根本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那是一種冷漠的,完全不以為意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凌駕一切,視其他人如螻蟻的心態,那種神情,那種語氣,那些不經意之間的一舉一動,無一不是真正無情冷血的明確體現,而這些,他自己也有,并且越來越向這個男人靠攏,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還沒有理所當然地完全舍棄心底深處,某些屬于他前世還是‘李頻一’時的性格當中,真正柔軟的角落——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不但屬于‘李頻一’的容貌身份已經徹底改變,就連心性,也已是漸漸變了許多,可是他依然還是有幾分曾經的那些情感,那些作為普通人時的喜怒哀樂,雖然自從成為‘北堂戎渡’,擁有了新的身份之后,他就已經在逐漸地不斷去割舍著人性當中的許多東西,但也正是因為曾經擁有過,所以舍棄的時候,才會覺得不好受……而像他們父子兩個這樣血液中流淌著如斯冰冷因子的人,憑什么就能夠奢望,可以一直攜手走下去?北堂戎渡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迷茫與惆悵,他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北堂尊越,這個高傲的男人,即使是做著最可怕的事情,也總有一種殘忍而冷酷的美麗,不留余地……北堂戎渡搖了搖頭,卻只是笑了一下,道:“爹,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知道你其實是對的,可是,我卻還是會經常夢見小時候的事,夢見我娘在為我繡一件衣裳,或者趕制一雙鞋,這些記憶,哪怕是經過了這么多年,卻也還是清晰可見……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當然不重要,可以毫不猶豫,毫不后悔地拋棄,但對我而言,卻是十分寶貴的,你剛才說‘世間美色唾手可得,所以情愛沒什么了不起,而子嗣因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親情也同樣不重要’,既然如此,我憑什么可以認為,自己對你而言會是一個例外?或者說,你對我而言,就會是一個例外?”——父親,我相信你之前乃至此時此刻,對我說過的話,都是出自真心實意,并非哄騙,而我也未必對你只是假意,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虛假,全然盡是真的,只不過,像你我這樣的真心以待,究竟是只有短短的剎那,還是能夠長長久久地維持一生一世?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到未來,所以人的命運變化與否,世事是否變遷,永遠都那么不可捉摸……北堂戎渡說著,轉過身去,只接住了一朵風中的落花細細賞玩:“爹,我不知道是否日后有一天,你和我已經變得不在乎彼此,曾經所有的山盟海誓都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舍棄掉……世間之事,不如人意者實在太多,我不知道是不是不信你,但我很清楚,我,不相信我自己?!?/br>北堂尊越臉色一僵,竟然破天荒地沉默了起來,半晌,才看著面前的北堂戎渡,輕聲問道:“……你說這些,是要告訴本王什么?”北堂戎渡搖了一下頭,只覺得意興闌珊,突然之間好象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來了,一種無可言說的落寞之意,一瞬間便襲上了心頭……他抬頭看著北堂尊越那緊抿的薄唇,輕聲說道:“……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北碧米鹪轿兆∩倌甑氖?,卻只發現那手心里并不怎么熱,此時此刻,一件埋藏在他心里很久的事情,讓他耿耿于懷甚至嫉妒無已,卻偏偏要故作不知視而不見的事情,突然就這么破土而出,促使他盯著面前北堂戎渡的臉,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渡兒,本王說過,平生心愛之人只有你一個,但是你說實話,你可也一樣喜歡本王么,還是,你平生真正所愛之人,只有一個……北堂迦?”此言一出,北堂戎渡整個人頓時微微一震,隨即眼神就驟然變了,神色劇動,俊美的臉龐上剎那間竟是有些褪去了血色,一顆心也幾乎要跳出胸腔,完全就是控制不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北堂尊越,就好象是什么心中絕對不可對人道出的隱秘被突然窺破,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再無遮蔽……北堂戎渡沒有承認,也沒有矢口否認,他只是盡力壓制住胸腔中那狂亂的心跳,同時卻又不知為什么,竟有一種毫無道理可言的輕松感覺,同時將右手極不自然地負到身后,只見那袖子里的手掌微微顫抖著,五根手指不自覺地努力攥結成拳,卻又一動也不敢動,似乎失力一般,就仿佛是想要抓住某些令自己覺得安心一點兒的事物……良久,北堂戎渡唇邊慢慢慢慢地浮現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從未有過的奇異復雜意味,卻又并不驚疑,只是注目于面前的北堂尊越,沉默了片刻,既而輕聲說道:“啊,你……原來都知道了?!?/br>周圍寂寂無聲,北堂尊越靜靜許久,似乎是沒有聽見,也并不答話,只是慢慢抬手去摸北堂戎渡的臉頰,覺得此刻那溫潤光潔的皮膚就涼得像是一塊冷玉一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說出剛才的那句話來,將某種原本應該深埋入土,并且自此一輩子不見光的秘密猛然割裂,猝不及防地一把掘出,暴露在彼此的眼中,或許對于少年,對于自己,都不是一件正確的事,生生在兩人之間制造出了隔膜與距離……北堂尊越緩緩閉上了雙目,若有所思,先前的沖動一點一點地冷卻了下去,但是已經說出來的話,做出的事,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收回來了。四下月色幽冷,清寒的銀輝靜靜而無言地隔開彼此,就連風中的花香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濃郁起來,那樣雜濃而不收斂的香氣,直熏得人頭腦飄忽發脹,雖然眼下兩個人站得這樣靠近,可是又似乎感覺離得很遠很遠……北堂戎渡的胸口微微起伏,如同孕育著什么暗昧的情緒,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面孔上是不是還含著笑意,他甚至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失態的事情來,良久,他忽然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壺,也不用杯子,就這么對著壺嘴,慢慢喝著,冰冷的酒液滑入腹中,明明是涼的,卻很快就燒成了一團火,待壺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時,北堂戎渡抬起頭,發現北堂尊越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二百零三.得寶此后一連數日,除卻上朝之外,北堂戎渡都再不曾私下與北堂尊越見過面,兩人之間,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就仿佛是什么不可觸碰的禁忌被打破,對彼此的關系造成了某種隔膜。這一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