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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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了?”楊奕抬頭,眉眼里頭也有著疑惑,“我不曾聽他說。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也不如常人強壯,可是一路跑過來,只是有些喘息而已?!?/br> 傅真屏息半刻,快速問道:“您見到他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楊奕凝眉:“案發的時候是八月十二,我在發現兇手是東宮時,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后,那天應該是九月底?!?/br> 傅真緊抿雙唇,估算著前番梁郴從太醫院順出來的燕王的方子,如果是九月底的話,距離七夕已經快三個月了,燕王的病已經好了起來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從小到大都被宮人和侍衛包圍保護著的他,竟然大晚上的會擺脫所有人,一個人從樹林里鉆出來,而且還剛剛好出現在他失散多年的親哥哥面前,為何總覺得有些過于巧合呢? “你剛才說他在廟里受了驚嚇,是怎么回事?” 正在神思浮動之間,楊奕也提出了疑問。 傅真穩住心緒:“此事我也只是聽說了個大概,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過,燕王最近幾年身體狀況不佳,確實都是那年被驚嚇過之后導致的?!?/br> “是么?!?/br> 楊奕眉頭皺的更緊了一點,不過他也沒說什么。 傅真道:“燕王當時突然出現,應該你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又是怎么確認的呢?” 楊奕望她一眼,露出了一些疑惑。 傅真忙道:“這兩日我頻頻入宮,想說服皇后娘娘幫忙向皇上那邊使力,盡快促成對西北那邊的應對決策。難免對這些事情好奇,您若是不介意的話,還請明示?!?/br> 楊奕收回目光,緩聲道:“當時我也被嚇了一跳,因為我看到了他身上的袍服,第一時間懷疑他會不會是東宮,不過很快從年齡上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再后來,我自然也就從他的服飾猜出了他是誰。 “我因為也不想暴露在別的人面前,于是就在侍衛們趕到之前,當機立斷捂住他的嘴,帶他藏起來了。 “我本來對宮里人沒有任何接近的意思,可是在我那樣突然的挾持他之下,他竟然一點都不慌亂,哪怕我突然之間捂住他的嘴,他也不曾掙扎。 “于是我對于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弟弟,也沒有了最初的排斥。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我把他放開了,他不但不曾驚叫,甚至平靜的打量我,然后說,他覺得我很親切?!?/br> 第361章 疑點太多了! 楊奕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一頓,比起剛才,他的語速已經緩下來了,充滿了疑慮。 “后來呢?”傅真問,“你又是怎么向他坦陳身份的?” “他說覺得我很親切的時候,我就猜到他想到了誰。我知道自己的五官相貌和父母頗有幾分相像,不過我不愿意和宮里扯上聯系,于是就沒回答他的話。 “但他卻自己往下說,他說我像他的父親。還說跟我很有緣分,他一定要帶我入宮去見他的父母。 “我自然不能去??伤膊蛔屛易?,他扯住我的袖子,說外面全都是侍衛,我根本走不掉。 “他引著我從草叢里去到了山上的禪房,然后我們在那里度過了兩個時辰,我沒有向他說出來我的身份,但他自己猜到了?!?/br> “他怎么會猜到呢?” 這不應該,就算楊奕長得跟皇帝有幾分相像,可是在所有人眼里他已經失蹤了,甚至是已經死了,燕王怎么會一下子就猜到他的身份? “他看到了我耳后的胎記?!?/br> 傅真愣?。骸八B這個也知道?可是當時連廢太子和榮王都不曾知道?!?/br> 他們也許知道有這個東西,但肯定不知道長在何處,也沒有去深思這枚胎記究竟有多重要,因為如果廢太子知道的話,他們就不會平著關氏父子身上的扇子以及別樣物事認定那就是楊奕了。 當然,事發當夜榮王父子行事匆忙,第一時間清理了現場,又搬走了尸體去焚燒,廢太子也不曾有機會去查看。 “對,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時,原來就已經看到了我的胎記?!睏钷日f到這里站起來,“當時我覺得,他知道這個也不奇怪,坤寧宮會告訴他的?!?/br> “可是,皇后娘娘從來就沒有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他!”傅真忍不住脫口而出,“關于您的事情,還有這么多年都在派人尋找您,娘娘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燕王不但從中挑撥離間,而且看起來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他還掌握了許多東西!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為什么會關注這些? 如果不是對他失蹤的大哥格外上心,又怎么會在第一眼看到楊奕的時候,那么平靜的辨認那枚胎記? 來之前她本來還不打算過早地把皇后說的這些吐出來,只是想先把情況了解清楚再說。 可是這么幾趟深挖下來,燕王身上的疑點已經多到藏不住了! “沒有說過?”楊奕深如幽潭的雙眼里也閃出一絲銳光,“她怎么會跟你說起這些?” 傅真沉氣:“不敢瞞楊叔,今兒早上入宮,看到娘娘那般憔悴的樣子,我不禁想到了她日夜思念的楊叔就在京城。 “于是就和娘娘聊了幾句,也是抱著寬慰她的意思。 “方才這話是娘娘親口說的,她說絕對沒有對外吐露過半個字,所以燕王根本不可能知道!” 楊毅眼里已經浮現出了驚疑。 但他隨后又說道:“這有什么不可能的,她的話不見得就做準,而且她既然派了人出來尋我,怎么能保證不會走露風聲?” “楊叔,我相信娘娘絕不會撒謊!”傅真目光定定看向他,“她是一國之后,而且是憑借自己的實力和威望當上的皇后,身邊留幾個辦事牢靠的人并不難! “換句話說,她是權力在握的上位者,她身邊的人不效忠于她,難道還有別的人更值得她效忠嗎? “就算有,也絕不該是從未被寄予厚望的燕王吧?” 楊奕側轉身,咬著牙關望向門外一言不發。 “我知道您必然有心結,或許燕王也沒有在你面前有過別的企圖,不然的話你早就提防起他來了。 “可是,就像先前我說的,燕王剛好出現在您的面前,這件事情太巧了。 “他能夠一眼認出您,而且在看到您的胎記之后,竟然一點也不曾慌亂,他那么篤定您的身份,是不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您還活在世上呢? “又或者說,他是否早就知道廢太子在白玉胡同干的那件事,他知道死去的不是您?” 楊奕定定的站在原地,眉頭越皺越緊。 他多年在外闖蕩,屢次歷經生死,本身就有自帶的威嚴,此時這凝眉沉思的模樣,更添了幾分冷肅之氣。 “如果坤寧宮的確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他的話,而他在那年見我之前也的確大病過一場,那么,當天夜里他出現在我面前,確實有蹊蹺之處?!?/br> “所以說,我們現在應該冷靜對待此事?!备嫡婵绮缴锨?,“為了妥當起見,還請您日后和燕王見面的話,稍微留個心眼?!?/br> 楊奕扭頭看了她一眼,沉下一口氣來。 “我與他見面次數也并不多,七年前見過一次,三年前見過一次,昨夜里又見過一次?!?/br> 他竟然主動把昨天夜里見面的事說了出來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傅真暗中松了一口氣,把戲唱到底:“怪不得您不讓護衛跟隨,原來是要去與燕王見面?!?/br> “我的確猜到他應該會在那里等,因為之前的每一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在那里。不過我跟他相見的這幾次面,除去彼此寒暄,他的確沒有流露過什么企圖?!?/br> 說到這里他轉了轉身,目光涼涼的掃過來:“我相信關于這一點,昨天夜里你們聽到后,也能夠證實了?!?/br> 傅真大窘:“我們……” 楊奕把目光收回去:“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們沒有惡意。否則的話,你應該也不會急于在我面前露出馬腳來了?!?/br> 傅真臉臊的通紅:“楊叔英明神武,早知道這樣,我一開始就跟你說實話了?!?/br> “不過我們確實不知道您去和燕王見面,本來我們只是想去保護您,結果到了龍泉寺,就看到了燕王的人?!?/br> 楊奕道:“不要緊。我說要瞞著你們,自然不會那般大張旗鼓的去?!?/br> 傅真怪不好意思的。 但既然他這樣坦誠,自然也沒有扭捏的必要。 想了下,她說道:“謝大人還在外頭等著咱們,他是徽州謝家出身的名門子弟,學識淵博,為人也十分中正,楊叔或許也會有興趣與謝大人結交結交?” 她雖然覺得皇后的一片苦心也應該讓楊奕盡快領會到,以便阻止燕王繼續夾在當中挑撥,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提醒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當下再使勁恐怕適得其反。 楊奕聞言:“難怪先前一見他就覺得氣度不凡。原來是徽州謝家的后人,倒是失敬了?!?/br> 傅真笑著往外走:“那我們就出去喝茶吧,順便我打發人去找找敏之,看看他那邊的事情辦完了不曾?” 二人走出了院子,很快便把剛才所議之事擱置了下來,沿途說著些家常,就來到了謝彰與寧夫人吃茶之處。 而此時在南城一家不太起眼的飯館里,裴瞻與程持禮及常紹剛剛用完了飯。 兩斤酒喝完下來,氣氛已經融洽很多了,常紹打開了話匣子,把素日在燕王身邊當差之事都當典故說了出來。 裴瞻面不改色,話也不多,只管給他們倒酒,程持禮是個好話搭子,每當常紹一個話題說畢,他又生出新的問題來了。 酒喝完以后常紹就主動說道:“燕王殿下當年受驚的城隍廟就在隔壁胡同里,卑職這就帶將軍過去?!?/br> 裴瞻沒急著走,攥著手里的杯子道:“我只是一時好奇想去看看,你回頭該不會跟別人說起這事兒吧?” 常紹顯然是沒想到過這層,但裴瞻竟然提到了,他當然會意:“裴瞻放心,卑職并非多嘴多舌之人?!?/br> 他雖然不知道裴瞻為什么如此關注這件事,但燕王即將成為皇儲幾乎是板上釘釘了,而裴瞻身為臣子,這種事傳到有心人耳里,多半也是不利。他自然該知道怎么做人。 裴瞻聽到此處就點了一下頭道:“你這性子倒頗對我的脾氣,你們常家也是將門,將來有什么難處,不用太見外?!?/br> 這話背后的暗示,常紹豈有聽不懂的? 他們常家不是擅長鉆研的人家,但有機會擺在面前,誰又會嫌硌手呢? 常紹簡直喜出望外:“多謝將軍賞識!若有差遣得到卑職之處,也請將軍盡管吩咐!” 裴瞻放了杯子:“走吧!” 兩條胡同的距離,駕著馬片刻功夫就到了。 這座城隍廟在胡同中間段,是所在民坊的東南向。 這廟占的位置不小,但胡同里曾經是圈給外邦商人專門的住所,朝廷停止對外行商多年,房屋也空下來了,大多破舊不堪,故而廟里早就斷了香火。 程持禮推開蛛絲纏繞的廟門,那門竟然哐哐一下倒了下來,拍出了一大片灰塵。 裴瞻皺眉看看四處:“七夕花街應該離此處還有兩條街的距離,為何當天夜里燕王殿下會經過此處?” “當月他們是微服出行,據說返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陰沉了,為了抄近道盡快回宮,只能避開人多的街道?!?/br> “那為什么會偏偏選在這廢棄的破廟之中?城中那么多干凈的商鋪,還有那么多在朝為官的官戶官宅,隨便進哪一處不比這好?” 常紹支吾著:“卑職不曾深究這個,興許事先沒有做好安排,途經此處突然下大暴雨,只能就近選擇地方了?!?/br> 裴瞻沒有接著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