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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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自己帶著人進入了婦人身后的房間。 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很粗樸的床凳與柜子。打開兩只缺了角的箱籠查看過后,余下的地方幾乎一覽無余,沒有任何可以藏匿之處。 程持禮最后在窗戶處看了看,然后帶著人出來,又走入了東邊的這間屋子。 這同樣是個臥房。 火把光照進來之后,簡陋的床鋪,桌案,還有靠墻一個放著兩簸箕豆腐的架子,全都進入了視野。 床上的被褥是折好的,屋里有些凌亂,但是卻連箱籠也沒有。 可以說比起剛才那間屋子,更加不可能藏人。 程持禮環視四處,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桌案上的油燈之上。 怕把燈舉起來,湊到眼前看了看,然后伸手摸了摸燈芯。 漢子走上前:“軍爺,這是小人所居之處。小人每日夜里要作豆腐,怕吵著婆娘孩子睡覺,就在此處安歇?!?/br> 程持禮恍若未聞,依舊打量著這盞油燈。 這時候程持仁的護衛走了進來:“三爺,二爺在前面的綢緞鋪子發現了兩個異鄉人,另外在鎮子往東半里處發現了一口井,這是口枯井,二爺差小的來請三爺前去幫忙勘察?!?/br> 程持禮聽到這里,便將油燈放下來,拎著士兵們走了出去。 幾十號人呼啦啦出了院子,漢子站在院門口,直到看不到了他們的身影,這才重新把門閉上。 …… 傅真和裴瞻在程持禮走后不久就回到了城里。 李側妃的尸體運回大理寺之后,朝中又掀起了波瀾,二人還未到府,皇帝就派人來尋裴瞻入宮。 連冗雖然在此前的案情之中并未占據多大的份量,可后來多方信息都顯示,他并不只是徐胤身邊的管事這樣簡單。 潭州那邊的人不日將要抵京,既然有連冗的下落,自然不能放過。 而如今李側妃的出現又指向他很可能還在京畿附近,這便將此前緩和下來的氣氛重新又凝結了起來。 裴瞻入夜之后才回到府里,進院一看,傅真竟然還在等他吃飯。 他頗為訝異:“為什么要等我?” “因為你沒吃啊,想等你一起吃?!备嫡孀屓税扬埐藗魃蟻?,然后把牙箸遞給他?!澳阍摬粫粤税??” 裴瞻搖頭,緩聲道:“沒有?!?/br> 他內心被風掀起了波瀾。 從前他晚歸的次數不計其數,她可從來沒有等過他。從成親之后第一天起,她都是本來怎么過就怎么過,從來沒有想過順應他的節奏。 ——當然,裴瞻絕不是怪她,本來從一開始,自己就答應過她會給予她極度的自由。 所以之前怎么樣,都絕對不是她的問題。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被人等待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下次不要等我了,”裴瞻給她盛了一碗湯,“你身體又不好,何必為了我作踐自己?!?/br> “這怎么會是作踐?”傅真直起了腰,“我又不缺吃的,晚點吃也沒關系。再說我身體已經好多了,早就沒那么弱了?!?/br> 裴瞻瞅她一眼,彎著唇埋頭吃飯。 時辰的確不早,一口氣把飯吃了,傅真就開始問道:“老七他們有消息來了嗎?” “還沒有。正如你所說,入夜之后的鄉野最是難找尋,光是圈住范圍就得不少時間?!?/br> 接連幾日到手的消息甚多,是好事,因為離最后真相大白越來越近,不好的卻是線索又多又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揪住哪一條往下捋。 目前寧老爺子的死因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他與楊奕的淵源也就是源于碼頭上那次意外。 可惜的是因為救治楊奕,導致了他染病過世,如果不是這場意外,寧老爺子還能活到如今,而那樣又該有多好??! 不過對于老爺子來說,或許他也是心甘情愿冒這個風險,因為保住了楊奕的性命,必然能夠惠及寧夫人和他的兒女。 誰不盼著自己的子孫安好呢? 坐擁著萬貫家財的皇商巨賈,心愿也是如此樸素。 “能夠肯定皇長子還活著,這對整個大周來說都是好消息。哪怕在皇上父子之間還有一段公案未接?!?/br> 裴瞻深深望著月色說,“就是不知道為何他和西北那邊——不,準確地說是和大月那邊,為何會扯上關系?” “爺!” 傅真還沒有接上話,護衛就走進來了:“郭老大回來了!” 夫妻倆雙雙扭頭,果然見到郭頌正從院門那頭大步走了過來。 夫妻倆又雙雙站了起來,迎到了門下: “你怎么回來了?可曾查出些什么來?” 郭頌先行禮,然后道:“天黑之前,兩位程小將軍就已經將營盤鎮周圍三十里之內全部圈了起來,鎮子以外的地方屬下派了幾個兄弟跟隨禇鈺和鐵英率兵搜查。 “之后屬下和程小將軍他們把營盤鎮從頭至尾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程將軍怕爺等得急,特讓屬下先來回稟?!?/br> 傅真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有點失望:“任何異狀都沒有嗎?” 郭頌沉吟說:“也不是沒有任何發現,鎮子上也有幾個過路的異鄉人留宿,另外還發現了一口枯井,以及幾個地窖,但是那幾個異鄉人是商人,可以提供出一路北上所有地方的路引,而且完全不會武功,我們再三確認,應該說他們與連冗那伙人有瓜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另外那枯井和地窖,都屬于有底洞,沒有藏匿過任何人,也沒有另外的出口?!?/br> 裴瞻問道:“那幾個異鄉人是哪里的?” “一共有三撥,其中兩撥都是與友商結伴同行,一伙來自江西,一伙來自云南,剩下一波是一個人帶著下人,是嶺南來的?!?/br> “看過他們所有人的路引么?” “正是。包括他們所有的下人都盤查過了?!?/br> 裴瞻與傅真對視了一眼,沉氣道:“所有人的路引都沒問題,那來歷就談不上可疑了?!?/br> 傅真也認可這個說法:“如果他們真有問題,也許不會明目張膽地露面。 “可是他們那么多人要吃喝嚼用,想要不引人注意,就不方便藏匿在人煙散居的村莊?!?/br> 裴瞻沉吟點頭,打發郭頌:“跟程將軍他們說,讓他們殺殺回馬槍,將營盤鎮里里外外再仔細搜尋幾遍。 “另外附近那幾個鎮子都去查一查,也不要只盯著一處?!?/br> 郭頌領命:“屬下得令!” 裴瞻想了一下,又把他喊?。骸八懔?,去把我的劍取來,我親自去瞧瞧!” “我也去!” 傅真聽到這里,腳步已經跨到了他的身邊。 “你就別去了,”裴瞻往外走,“黑燈瞎火的。再說那里的人手已經足夠了?!?/br> 傅真不依:“那你還跟皇后說我會用兵之術,說我不輸男兒,合著你都是吹牛?!?/br> 裴瞻一聽笑了,跟她亮晶晶的雙眼對視了片刻,下巴一揚,說道:“那就走吧!我罩著你!” “好嘞!” 傅真旋即跨出門,麻溜去取自己的家伙什兒! …… 程持禮剛剛率著人走出街口,裴瞻和傅真他們就到了。 “沒有查到他們的蹤跡,不知道是我們的猜測有誤,他們確實沒有藏匿在此地,還是說他們已經聞風而逃?!?/br> 程持禮沒有繞任何彎子,一見面便把結果說了出來。 裴瞻也沒有含糊:“李側妃的尸體在哪兒發現的?帶我去看看?!?/br> 程持禮愣?。骸斑@黑燈瞎火的,我老大她……” 傅真打斷他:“你們去得的地方,還能難得倒我不成?” 程持禮頓時噤聲。然后立刻安排人打起火把在前引路。 既然鎮子里反復搜過都沒找到連冗,那就無謂再折騰一遍,程持禮他們找不到的人,裴瞻去了也不會有結果。 一行人出了鎮子直奔山下。 此時才剛入秋,山上樹木仍然蔥郁,山下居民不多,用柴的人有限,山路掩藏在林蔭之中,期間有人行走,確實難以引人注意。 輾轉了小半個時辰之久來到山下,一座位于斷崖之下的深潭赫然映入眼簾。 日間負責運尸的將士上前指認位置:“李側妃就落在水潭西面的石灘上,是獵戶發現的?!?/br> 裴瞻舉著火把照了照水潭四面,又照了照四面山崗:“那獵戶呢?” “獵戶是山下村子里的人?!?/br> 裴瞻扭頭:“知道他住哪兒嗎?” “知情?!蹦菍㈩I說道,“今日卑職來到此地后,就將該得知的信息先盤查過一遍了?!?/br> “村子里搜過了嗎?” “事實上,在卑職趕往此地之后,就當即率人搜查過附近的村莊。不過沒有發現異狀?!?/br> “你們呢?打發人來這一片搜過了嗎?” 裴瞻看向程持禮。 程持禮道:“自然不會放過此處,不過怎么說也是方圓幾十里路的范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搜查完的?!?/br> 裴瞻點點頭,示意先前那將領:“帶路,去村里找獵戶?!?/br> 將領頜首,折身找了一條通往山下村莊的小路走上去。 傅真走到裴瞻旁側:“我算了算,鎮子離這里不過五六里路?!?/br> 裴瞻點頭:“沒錯?!?/br> 兇手需要一個方便提供衣食嚼用的地方隱匿,最方便的地方當然是百姓聚居的鎮上。而此處距離鎮子上不過幾里路遠,那么在此行兇也很方便。 此時已然夜深,天上稀星幽幽照著大地,村里幾乎已經沒有了燈光,隨著馬蹄聲離村子越來越近,狗吠聲也逐漸密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