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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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蘸騎虎難下:“除了這個您不要再問,別的還有什么話你想說的?” 榮王妃聽到這里,就把手松了,深覷著他道:“你父王平時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都去王府里哪些地方?” 楊蘸微怔:“這您還有不知道的?無非就是幾處小書房,藏書閣之類?!?/br> “我是說除了這些地方之外?!?/br> 楊蘸目光停駐在她的臉上,片刻后道:“您問這個做什么?” 第279章 老夫妻之間的心思 榮王妃又雍容坐下:“最近我與他有些不對盤,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想跟他緩和緩和。如此自然得找他獨處好說話的時候?!?/br> 楊蘸繃著的肩膀微松,說道:“上述這些地方說話不成嗎?” “自然不成?!睒s王妃瞅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后面那幾位最近纏你父親纏的兇?!?/br> 側妃所生的庶子已經長大成人,前不久還給榮王添了個小孫子,這庶子又已經入宗人府當了差事,這一步一步的,的確也讓楊蘸這個世子煩惱。 他便說道:“那就只有宗廟了?!?/br> “宗廟?” “是?!睏钫狐c頭,“父王是個至孝之人,對祖宗先人十分敬畏,這層您又不是不知道?!?/br> 話到這里,他搶在榮王妃再度開口之前說道:“兒子真的還有事,先告退!” 說完跨過門坎匆匆的走了。 榮王妃下意識往前邁了兩步,趕到廡廊下時他已經走遠了,便對著他的背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這么著急忙活,沒鬼才怪呢! 低頭想了想,榮王妃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朝著西邊的宗廟方向望去。 宗廟是榮王府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榮王跟皇帝是堂兄弟,所以王府供奉的是他們這一支的祖先。 榮王在孝道倫理上一點都不含糊這是屬實,正因為如此,楊蘸當初封為世子的時候,才沒出任何幺蛾子。 果然這些年他們夫妻不像過去那般親密無間了,榮王妃竟然不知道榮王無事之時竟然還會跑去宗廟里坐著? 她叫來了兩個侍衛:“去探探王爺這兩日的行程?!?/br> 下人們拿著厚厚一摞卷宗送到章氏面前時,章氏剛剛吃過早飯。 飛快地在手上過了兩眼,她即冷笑了兩聲,問他們道:“王爺現在何處?” 當下宗親人數不多,榮王掌管著宗人府,也沒有多少事務,除了必須親辦的公務之外,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屬下的官吏。 前些日子榮王府接連鬧出事故,這么多年來,榮王第一次受到皇帝的問責,面上掛不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于是近日便鮮少出府。日日在府內習習丹青,聽聽樂曲,在與清客門一處吃茶敘話,倒也逍遙。 早飯后幾個姬妾下貼邀請他上園子里吃茶賞花,他便想到自打永平被貶之后,王妃連日也悶悶不樂,便讓人去把榮王妃請過來,一道前往消遣消遣。 剛把人打發出去,院門外就來人說世子妃求見。 榮王平生最遺憾之事就是未能生出個資質上佳的嫡子,但至為滿意之事就是取了個精明能干的兒媳婦。 下人話音剛落他就發話了:“請世子妃入內?!?/br> 給廊下鸚鵡投了點食,章氏就走了進來,到跟前一施禮:“兒媳拜見父王?!?/br> “免禮?!睒s王轉身望著她,“有什么事?” 章氏看了看左右。 榮王會意,讓所有人退下,然后道:“說吧?!?/br> 章氏頜首,打量了他兩眼,說道:“聽說城里新開了幾家戲社,陸續進駐了新班子,父王這幾日也不曾出去逛逛?” 榮王又給鸚鵡添起食來:“咱們王府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凡事當三思而后行。這多事之秋,都需當消停幾分?!?/br> 章氏便道:“父王這幾日,似乎也沒怎么往母妃那邊去?” 榮王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隨后微頓,又看向了她:“你這話是何意?” 章氏便上前了兩步:“日前兒媳無意中聽得下人在傳,說母妃連日以來私下接見了幾位要緊的官眷,為的是想要把meimei放出來。王妃的這番舉動,也不知是不是父王的意思?” “你聽誰說的?”榮王聽到這里,便倏地轉過了身子,方才散漫的姿態立刻也變得嚴肅起來。 “是咱們王府里的下人。父王放心,兒媳已經把他們罰過了?!闭率戏A報完后又說道:“可是因為這幾位官眷家中都不是那么干凈的,兒媳生怕母妃因此沾惹了是非,而父王又不知情,到時候傳到皇上耳里,咱們王府又得落入被動,故而趕緊前來問個明白?!?/br> “簡直胡鬧!”榮王拂袖,“永平是皇上皇后親自下旨查辦的,圣旨里下令圈禁三年,便是少一日都不行!這才過了幾日?她就想打主意?她這可曾把帝后放在眼里?這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嗎!” 章氏連忙退后半步躬身:“兒媳也是擔心宮里問責,這才不敢大意。meimei雖說要受些委屈,但王府地位殊然,本就容易被人盯上作文章,此番meimei犯下草菅人命的大錯,乃是犯了一心為民的皇上皇后之大忌,一旦問罪起來,王府上下可不知得有多少人要被牽連了!” 榮王深吸氣:“你顧慮的沒有錯,此事很該來告知我。究竟是哪些人,你心下可曾清楚?” 章氏便將那幾家的名頭一一說了出來。 榮王凝眉聽畢,當下便擲了手上的鳥食壇子,跨步走出了院子。 …… 榮王府的宗廟是單獨一個三進院子,正堂供奉著王府的祖先牌位,其余兩邊廂房有些是用來抄經的禪房,有些是佛堂,還有誦經之處。 王府里若有待行家法之人,此地也會作為圈禁之處。 所以說,榮王如果真有想來宗廟獨處的時候,地盤上是完全可以滿足他的。 榮王妃與這個男人夫妻多年,對他的秉性總歸了解幾分,徐胤所說的扇子那般神秘,壓根就沒有落入過榮王妃的視野,那一定不會藏在她所了解的那些地方。 這就是榮王妃向楊蘸打聽榮王行跡的目的。 毫無疑問,榮王如果連她這個妻子都想瞞住,那么東西一定會藏在一個連妻子也不會留意的地方。 王府的宗廟完全符合她的猜測。 打聽到榮王這兩日都與清客或者姬妾在一處,并沒有前往宗廟的打算,她就讓侍衛徹夜去宗廟里打探了一番。 但是也差不多如她所料,探了幾輪下來毫無收獲,偌大個院子,要藏下一把扇子何其容易?完全不知從何下手。 榮王到底有沒有把扇子藏在這兒? 如果藏在這兒,他又為何要這般小心翼翼,外加守口如瓶? 若放在征戰途中的那些年,榮王妃一定會張嘴問一問他,可如今不同了,經過這些年,本來就不純粹的夫妻情份,底子里早已稀薄如水。如果她真的能問得出來,榮王又何必背著她藏起來呢? 如此一來,原本不過是想以這個扇子來拿捏徐胤,結果卻讓人牽腸掛肚起來。 比起徐胤的居心叵測,榮王父子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他,瞞著這個當妻子的,當娘的,就更令她糾結了。 榮王妃冥思苦想半夜未果,趁著暑氣未濃,又坐在露臺上思索。 薔薇花那頭卻傳來了一陣sao動,侍女們驚慌的聲音傳進耳里:“王爺慢行,奴婢這就去稟報王妃……” 榮王妃聽到這里,不由自主坐起了身子。 一看那邊像果然是榮王走了過來。 但他的步伐卻不像平日那樣四平八穩,透著親王的雍容,而是面帶不豫,大步朝著露臺走來。 榮王妃連忙起身,剛迎到石欄處,榮王就已經上來了,下人們被他一手全揮退在遠處。 榮王妃一看這陣仗,心里打鼓:“王爺這急匆匆的過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說?” “你近日在干些什么?” 榮王眉眼與皇帝有三分像,怒目而視的樣子頗有幾分威嚴。 榮王妃見過丈夫最落魄的模樣,本來是不怕他這般,但她此刻心里有打算,未免就多了幾分心虛。 她道:“我日日都是這般,還能干什么?你這是怎么了?倒跟我闖了什么禍,前來興師問罪般似的?!?/br> “我問你,你近日是不是傳見了張家齊家的人?” 榮王妃語噎片刻,說道:“我與她們素來有交往,是見了兩回,這也是常事?!?/br> “那你見她們,是想讓他們家里幫忙把永平給放出來?” 榮王妃一顆心往下墜:“這是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就問你是不是!” 榮王說到此處已按捺不住情緒,質問聲又沉又重。 榮王妃對丈夫兒子有事隱瞞自己早已有意見,此時被他劈頭蓋臉這一質問,心里的邪火也就上來了,下人們不在跟前,那還講什么王爺王妃的體面呢? 她也沉了臉色:“你也是永平的父親,他是你嫡親的女兒,她生在建國后,一落地就是金枝玉葉,出閣前是你我的掌上明珠,出閣后還是堂堂的一國郡主,她何曾吃過什么苦?如今一朝從云端跌入泥沼,你難道就不心疼他嗎? “皇上皇后罰她也罰過了,我并未指望恢復她的爵位,不過是想把她放出來,當個正經的侍郎夫人也罷了,難道我這樣做有什么錯? “事后到如今,你不聞不問就算了,不想著怎么把害得她這么慘的章家和裴家吃點苦頭就罷了,怎么還能前來怪責我?” “眼下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榮王斥道,“她自己犯了錯,本就該承擔后果,你要是心疼他,你怎么不早管著她點兒?錯已鑄成,你竟然還想走后門護著她,你倒是護著她了!全王府的人都要被你們給拖累了!” 榮王說完,一掌拍在白月欄桿的石獸之上,下令道:“從現在起,不許你見客!就算你要出府應酬,也不得與相關人家往來!若再讓我知道你還動這些心思,我定也讓你好看!” 榮王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這是在懲治我?我與你幾十年的夫妻,如今只不過是想救女兒,你竟然就要懲治我?” “與你幾十年夫妻,你什么心思我會不曉得?不如此你定不會收手!” 榮王說完便轉身下階。 榮王妃心一慌,伸手去撈他,人沒抓到,卻扯住了他腰間的玉佩:“你,你果要如此待我?” 榮王扭頭看她一眼,咬牙深吸氣,身子又轉了回來:“你貴為王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我王府安然立于世,你終身富貴是跑不了的。你老禇家也斷不會勢弱到哪里去,你說說你一天到晚折騰個什么?” 榮王妃垂首拭淚:“說的好聽,可我終究孤家寡人?!?/br> 榮王坐下來,蹙眉覷她:“說這話你也好意思?蘸兒不是你生的?章氏不是你的兒媳婦?” 榮王妃也在對過坐下:“兒大不由娘,我哪還管得了他?再說了,他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你都是看在眼里的?!?/br> 說到這里,她目光又掃向他的腰間:“你荷包也許久沒換了,你取下來,我幫你換一個?!?/br> 榮王這把年紀,哪里還會像年輕小伙兒那般愛較勁?王府主母的體面還是要有的,見王妃如此,他也就下了臺階,覷她道:“你做的?” 榮王妃道:“你這些年的荷包扇套,不都是我親手做的?”說到這里她又道:“是了,改日把你收著的扇子都拿來給我,我給他們都換個套兒?!?/br> 榮王輕笑:“幾十把扇子,全換了扇套,你要做到何年何月?” 榮王妃道:“左右你不讓我出門了,又不讓見客,我還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