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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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扣門的聲音透過外間的房門遠遠地傳了過來。 寧夫人驀然收斂住幽深的目色,回應了一句:“知道了!”然后重新將信折了起來。 裴瞻跟寧嘉一坐一站的說了幾句話,寧夫人房里的丫鬟來請:“太太在花廳,請姑爺前去喝茶?!?/br> 寧嘉立刻挺了挺腰身。 裴瞻瞅著他說:“我要走了,你就高興?” 寧嘉張了張嘴,訥然無語。 裴瞻站起來,背起手來走了兩步,又停步回頭:“過兩日我有個應酬,你隨我同去?!?/br> 寧嘉身板又繃直起來:“姐夫參與的應酬全都是朝中權貴,我豈可不自量力跟隨而去?” “我說讓你去,你就跟著我去?!?/br> 裴瞻瞄著他,然后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寧嘉提著一口氣望著他背影,直到看不見他了,才吐出口氣來。 平西將軍的威嚴實在是太重了,哪怕是成了自己的姐夫,還是讓寧嘉覺得自己宛若他麾下的一名小兵。 …… 裴瞻到了花廳,寧夫人已經讓人把茶泡上了。 她微笑走出來:“敏之怎么又來家了?真兒她是一個人回去了嗎?” “您瞅瞅她方才穿的那一身衣裳,哪里還能出來招搖過市?回去換洗去了。她把我撇下了,我索性就過來坐坐?!?/br> 裴瞻說著坐下來,“謝小姐還沒來吧?” 寧夫人笑著把茶遞給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裴瞻遂也笑了:“我這點小心思,真是瞞不過母親的慧眼?!?/br> 寧夫人道:“說吧,咱們不興繞彎子?!?/br> 裴瞻點點頭:“實不相瞞,今日何群英找我來向寧家要船,我原是不想搭理的,但是他提到了外祖父,我便不能不重視。 “外祖父的死,到底有無可疑之處,我想聽母親一句真心話?!?/br> 寧夫人道:“我就知道你是為這個而來,真是跟真兒一樣,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赡睦镉惺裁纯梢芍??家父就是正常的染病過世,你們都不要想多了。要是有問題,我豈不是早就報官了?” 裴瞻凝眉:“母親是否有什么顧慮?小婿不才,自認護佑寧家上下平安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br> 寧夫人微笑搖頭:“真沒有?!?/br> 這話語雖輕,卻果斷的如同斬釘截鐵,裴瞻凝望她片刻,不得已收回目光。 …… 傅真回府換洗完畢,坐廳堂里聽管事們都來回了話,又安排了一些事情,裴瞻就踏著暮色回來了。 傅真起先沒有理他,后來看他還繃著個臉,而且坐在榻上捧著兵書,半天都沒說話,便走過去:“你后來去哪兒了?” 裴瞻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喲嗬! 還使起小性子來了。 傅真不慣著他,掐了他胳膊一下。 裴瞻輕嘶了一聲,捂著胳膊坐起來:“你今天掐我多少下了?” 傅真道:“就掐兩下rou,又不是割你的rou,你難不成是豆腐做的嗎?” 裴瞻一聽到這里,便又側歪了下去,一只胳膊肘支起了額頭,目含春水的說道:“我要是豆腐做的,你怎么辦?” “你要是豆腐做的,我就把你剁成豆腐渣!” 傅真說完鼻子里哼了一聲,然后起身挪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我猜你去寧家了?!?/br> “聰明?!?/br> 裴瞻把兵書合了,卷起來輕拍起自己的腿。 “但你一個人去寧家,不太可能待上一下午,是我母親有什么事,還是你又去了別的地方?” 裴瞻緩緩吸了一口氣,坐起來:“我問了岳母,她真是一個字兒都沒有透露出來,一口咬定老爺子就是死于疾病。 “所以后來我又去找了蘇掌柜,又透過蘇掌柜找到了幾個當初給老爺子看過病的大夫?!?/br> “結果呢?” “一無所獲?!迸嵴皳u頭,“所有人的說辭都很一致?!?/br> 傅真把眉頭皺了起來。 所有說辭都一致,這也太滴水不漏了吧? 明明就有很多疑點??! 晚飯后裴瞻去了書房,傅真一個人帶著郭頌和楊彤出了門。 到了寧家角門下,她讓楊彤把寧嘉叫出來。 “姐……” “你去把我住的怡心堂的小門開了,我有事要進去一趟,不想讓母親知道?!?/br> 還沒等寧嘉把招呼打完,傅真就已經阻止他往下說。 寧嘉頓了下當即道:“你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傅真不知怎么解釋這趟來意,覺得這個理由也不錯,便含糊其辭,催著他趕緊進去。 寧嘉哪里還敢耽擱? 立刻就轉身進門了。 與此同時傅真來到怡心堂外,角門一開她就帶著兩個護衛閃身進內了。 “jiejie,你怎么跟姐夫吵架的?他怎么對你了?” “你小孩子cao心這么多干什么?快些回房去吧!我今晚就在這住了,千萬別讓母親知道?!?/br> 傅真一邊催著他出去,一邊就進了自己的院子。 從前這院子沒有外人來,如今臨街開了個門之后,已經成了個獨立的院落,楊彤他們都能直出直入了。 寧嘉走了之后,傅真打發楊彤郭頌在此待著,而后自己則打開院門朝著寧夫人所住的正房走去。 進了這宅子,哪里還有人能攔得住她的步伐?但她仍然選擇走在陰影里。 本來她是不想在挖掘寧夫人的心思,可是裴瞻那一路打探下來,蘇掌柜他們都防的如同鐵壁,這不就更顯的事情不尋常了嗎? 傅真這可就忍不住了。 正房里亮著燈,丫鬟們端著銅盆出來,寧夫人就在窗前坐下了。 夏夜清涼,窗戶開了半扇,彎月掛在半空,明晃晃的像把鐮刀。 寧夫人遠遠地眺望了兩眼,然后抬起右手,揉起了太陽xue。 一會兒她把手放下來,探入左袖,掏出了日間看過的那封信。 房門吱呀一聲,金珠又掌燈走了進來,把燈籠架好之后,她來到了寧夫人身邊:“太太又在看這個?這上面的字,您只怕都能背下來了?!?/br> “誰說不是呢?!睂幏蛉碎L吐了一口氣:“但我如今卻覺得它越來越棘手,這上面的字跡,仿佛是針尖芒刺,扎的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br> 金珠望著她幽深的眼眸:“要不,還是跟姑奶奶他們說實話吧,畢竟連何大將軍的兒子都把目光投向老太爺的死了,那何家又跟徐家正打的火熱?!?/br> 寧夫人眉頭緊鎖:“朝野上下都說當今帝后心懷仁義,至賢至明,我未曾見過,始終不敢斷言。 “而裴梁二家位高權重,宛如烈火烹油,是斷斷沾不得一點這樣的是非的……” 傅真貼著墻根,屋里的對話盡收入耳。 她凝眉望著夜空,隨后直起一點身子,透過啟開的窗縫看向了屋里。 銅鏡前的寧夫人臉上是傅真初初醒來時看見她時的那般愁容,可明明自從和離之后,她就諸事太平了,后來又跟裴家結了親,就更加再也沒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這樣發愁了。 “太太……” “我先想一想。你去鋪床吧?!?/br> 寧夫人打發金珠,然后起身將那信紙塞進了妝奩盒子。 傅真藏身在月影里,直到屋里燈光熄滅,而后再也沒有動靜,她才輕輕地把窗戶打開,翻身入內。 妝奩盒子就在妝臺上,伸手一拿就到手了。 月光幽幽的照進屋里,實在算不上亮堂,但對于熟門熟路的“家賊”來說,這點光線實在已經足夠。何況這些盒子寧夫人從來沒有防備過傅真,她歷來都知道如何開啟上面的暗扣。 暗扣打開,隨著熟悉而輕微的一聲“啪嗒”,眼前黑暗被驅散,屋里竟然也亮起來了! 傅真驀然抬頭,赫然只見寧夫人手持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站在眼前! 她手一松,盒子差點掉在地上! “母,母親……” 傅真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窘過,經過幾個月的刻苦練習,她身手已經恢復了五六分,她可以在白鶴寺自如的應對徐胤和榮王府的人,也可以在禇家來去自如,卻沒想到在自己親娘屋里被抓了個現行! 她該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 看了面前平靜的寧夫人一眼,她起身把盒子放回了身旁的茶幾上。 “母親,我就是,就是好奇……” “什么時候回來的?”寧夫人望著她,神色和語氣都還是很平靜。 “兩,兩刻鐘之前?!?/br> 寧夫人聞言,挑了一下眉頭:“看來是嘉哥兒給你開的門?!?/br> 傅真局促得腳趾頭都開始抓起地來了。 不但當起了家賊,而且還蠱惑寧嘉給自己打埋伏,這應該罪加一等了吧? 但傅真又豈是那畏畏縮縮之人? 事已至此,她便心一橫,問道:“母親莫非方才已經知道我來了?特意熄了燈在此等我?您也太厲害了!這都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