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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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榮華富貴,我只知嫁雞隨雞,你我天定姻緣,我自然得奮發向上,于朝堂之上爭得一席之地,方對得住你一片深情?!?/br> 永平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往下掉,越聽他這么說,心里越是委屈。越是委屈,便又越覺得一切都還是值得。 楊彤回到假山石下,傅真已經扯碎了三朵花骨朵兒。 等他把看到的一幕幕都說完,傅真扯起了第四朵花。 “你說他提的是我萬賓樓的食盒?” 前面唧唧歪歪的她都沒放在心上,姓徐的不就是長著把好嘴嗎?哄個永平那樣的傻妞簡直是手到擒來。 她在乎的是點心! 真特么賤??!竟然拿她萬賓樓的點心當人情! 好好的一個鋪子,突然就掉價了! “不管拿誰的點心,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啊,那婆子說的沒錯,榮王府這對姑嫂不和!婆媳之間也不和!” 先前屋里的對話楊彤沒聽個十成也聽了個六七成,就榮王妃那模樣,還用得著多說嗎? 傅真捏著下巴沉吟:“既然矛盾屬實,那章士誠這官就來得更可疑了。不知道大將軍他們上山了不曾?” 楊彤道:“我去探探!” 說完就掠出了花徑。 傅真隨后正要離去,身后卻傳來了聲音:“……此番王爺榮任總指揮使,想必總有幾個職缺是要用人的。禇鈺都在營里呆六年了,您看——” 這聲音不算特別熟悉,但也絕對不會陌生,足夠使傅真一下聽出來正是榮王妃。 她一個閃身藏在假山后,耳聽著腳步聲漸漸接近,一動也不曾動。 榮王妃伴著榮王走上花徑:“那孩子勤懇踏實,是王爺看著長大的,多想得到王爺您的賞識,這次有這么好的機會,不如就考慮考慮他吧?!?/br> 榮王漫聲回應:“禇鈺是不錯?!?/br> 榮王妃聲音里帶上了笑意:“你呀,有時間也要多指點指點他。他五歲就跟了咱們,你這個姑父對他來說,便如同父親,多鼓勵鼓勵,必定還會有更大的成就?!?/br> 榮王呵呵輕笑:“倒是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悶了點?!?/br> “性子悶怕什么?裴家老二還不夠悶?也不耽誤人家橫掃大月國,建立豐功偉業?!?/br> “父王,母妃?!?/br> 榮王妃話音剛落,便又有聲音追了上來,傅真豎起耳朵,又小心的撥開眼前枝葉看去,只見花叢旁,身著世子服飾的楊蘸以及世子妃章氏正輕步趕了上來。 “您二位這是要去散步?” 榮王妃目光在章氏臉上停落了一瞬,先前的輕松已經消失不見了?!拔遗c你父親去聽經。如何?” 楊蘸打拱道:“鏡臺講經已經算了,兒子在房里煮了茶,這大好月色,不如你我一家人坐下來賞月品茶?” 榮王妃正要拒絕,榮王卻道:“正要與你說說今日皇上交代之事,走罷?!?/br> 父子二人前行,章氏落后少許,微笑朝榮王妃福禮:“母妃請?!?/br> 榮王妃深吸氣,掃她一眼后,跟上了。 章氏待她走遠,即小聲吩咐侍衛:“去請章將軍過來?!?/br> 傅真待路上全部安靜,這才放開呼吸,看了看四面之后,飛速把夜行衣套上,再以黑巾覆面,輕巧地潛行進了花叢下。 兩個月過去,她體力追到了梁寧的四五分,肌rou也長了,離真正的武者當然距離還不短,但豐富的經驗還在,應付眼前的問題,不在話下。 再者,程持禮眼下正和章士誠在一起,章士誠若來了此處,程持禮夠聰明的話,則一定會尾隨。 第169章 這么瘦的女賊…… 大典正禮雖然只有一日,但實則前一日各司就開始履職,而防衛則始于前十日。 皇家大典不管多么隆重,防衛都是一等要務,這就注定了需要調動大批兵將。 其任務之重,自然也會換來高回報,每一次大典落成之后,皇帝都會對負責各個區域的將領進行封賞。 那么榮王妃先前幾句話已經露出了端倪,榮王下晌那趟進宮,得授大典防衛指揮使之職,立刻已成了這對婆媳爭奪的對象。 章氏和楊蘸把榮王截去了他們院中,除去想從中牟利還能是什么呢? 按理說,榮王妃與楊蘸是親母子,該當同聲一氣,沒想到因為個章家,竟然都有了分庭抗禮的跡象。 王府之人住處自然不是隨意可接近的,傅真到了靈泉閣外圍已經沒有辦法再往前。 但傅真仍有辦法,她備有笊籬,可以就近找棵樹爬上去觀望。雖然效果不怎么樣,也了勝于無吧。 剛要去找樹,后領子就被人拽住了! 她轉過身就要開打,一道聲音卻自上方不咸不淡地響起來:“干嘛去?” 傅真抬頭,隨后刷地拉下面巾:“你怎么知道是我?” 裴瞻好整以暇:“像你這么瘦的女賊也不多?!?/br> 傅真總覺得被嘲笑了,但她又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裴瞻伏在石上瞇眼張望遠處:“我聽說章士誠往這邊來了,也想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而這里只有這么個藏身之處?!?/br> 和徐胤進了寺中,一路走上來時說了幾句正事,可巧徐胤急著去尋永平獻殷勤,裴瞻與梁郴便正好脫身。 還沒到禪院就遇見了程持禮,一聽他要來尋傅真,裴瞻便找了過來。 傅真眼神一亮,這里還沒開口呢,裴瞻就抬腳往樹叢下走了:“跟我來!” 傅真心中大喜! 她如今這點身手要想當斥候還真勉強,正愁沒人當梯子呢,這梯子不就來了? 連忙跟上,神不知鬼不覺到了院墻下,傅真才抬頭,裴瞻就道:“在這兒等我?!?/br> 傅真不愿當跟班,看他打算翻墻,忙道:“我也去,帶上我!” 說完她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挾上自己。 裴瞻掉頭過去沉思了半刻,而后一伸手,箍住了她的腰。 彼此都是將門兒女,沒那么多講究,裴瞻一只手卻似挾住了火炭,熱辣得不行。 榮王府的人都沒個正經習武的人,侍衛都在外圍,看守的幾個人擋不住裴瞻。 裴瞻把人放下,即頭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 倆人順利接近了露臺,屏息的話,不但能看到臺上情形,說話的聲音也能收入耳中了。 露臺上煮了一爐茶,榮王夫婦與兒子兒媳坐在茶桌四面,開始寒暄起一些家常,夾雜著今日在宮中領的差事。都是榮王父子倆在說,榮王妃看起來還是心不甘情不愿。 裴瞻這是第一次與傅真共事——如果把這稱作為一樁任務的話。他雙眼雖然望著露臺,余光和神思卻都纏繞在身邊人身上。 只見她極其熟練地以傾聽的姿勢緊貼著樹干,神情凝重得像是連頭發絲都在配合她。 從前認識的人都說她本事不亞于男兒,他自然是信的,卻遠不如親眼所見來的感受深刻。 過去也曾聽從長輩之命照顧過親戚家的小姐,每一個都嬌弱的像是除了會走路吃飯之外,什么都不會干,以至于他行動起來都須得小心翼翼。 她卻不同——她果然不同。 兩人從來沒一起共過事,但卻又默契得像是戰友已久,該怎么做,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已完成交流。 裴瞻凜冽的薄唇微微地揚起,此刻倒不介意臺上幾個人多聊一會兒,只可惜他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聽楊蘸說道:“傳聞這次大典將參照賜封三公九卿時的朝天大典儀制,這么說來,至少宮城四面都將各有一名將領作為護衛統領,這四衛必當有御林軍指揮使擔任,另外還將有三位副指揮使協助父王行事,不知這三位,父王可已有人選?” 榮王妃一聽這話就把腰身直起來了:“這種要緊的關頭,副指揮使自然不能隨便交與人。 “此番大典防衛,實際上統領權在裴梁二家手上,你父親不過是因為仗著宗人府宗正,才掛了個總指揮使的名。 “所以他們就占了兩個,剩下那個,你父親已經允諾了給禇鈺?!?/br> 楊蘸看向榮王,道了聲“是么”,便低頭喝起茶來。 傅真看了一眼裴瞻。 裴瞻點了點頭。 榮王實際上不管統領之事,實際事務乃是由他和梁郴共同執行,也就是說,榮王能夠任命的副指揮使職位的確只有一個。 “禇鈺是不錯,但此事還未決定,待明日回府再說?!?/br> 榮王緩慢的吐出了這一句話。 榮王妃立時道:“王爺……” “行了?!睒s王道,“咱們是來祈福的,不是來論政事,喝茶就喝茶!” 平日看似和藹的他此時竟有些疾言厲色。 傅真皺了眉頭。示意裴瞻退到稍遠處。 裴瞻引她到了角落里:“如何?” “這老頭跟我印象中的他不一樣了?!?/br> 傅真皺眉:“從前他沒這么大威風?!?/br> 裴瞻比她小兩歲,對榮王的印象稍微淡點,卻也沒反對她?!八淮饝o禇鈺,好像是有什么想法?!?/br> 傅真吸氣:“別管了!趁他們爺倆都在,咱們先弄清楚胡同血案跟他們到底有沒有關系!” 裴瞻望她:“你想怎么做?” 傅真伸出一只手掌:“那把匕首呢?” 裴瞻掏出來給她。 傅真拿著在掌間翻了兩個刀花,然后道:“我來讓榮王父子見見?!?/br> 說完她扭轉身回到了墻下,又偏頭示意裴瞻帶她出去。 裴瞻走回來,原樣又將她帶出了墻外。 傅真落地就朝著兩座院落中間的通道走去,然后尋了個隱蔽的花叢埋伏下來。 說道:“待會兒刀子到了他們父子手上,等他們看過之后,我會立刻把附近的宮燈都打滅,然后你就趁黑把刀子奪回來!得手之后我們分別撤走,禪院里見!” 裴瞻抬眼看看四面,二話沒說,就照著她的吩咐埋伏在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