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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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他這個寒門姑爺在永平面前要矮一個頭,沒想到他要給梁寧抄經祈福,永平竟然也不能推脫…… 如此看來,渣男道行著實有些深厚。 傅真又想到那小胖子,也不知道他回到住處了沒有? 這小家伙深更半夜一個人在那種地方闖蕩也不害怕,反而還在想法子打人,想必對這寺里也是熟悉的很,也許不必擔心。 只不過又想到到底只是個孩子,放他四處亂走,他這家里人這心也太大了! 如此胡思亂想睡去,天朦朦亮時寺里大鐘敲響,她便又隨傅夫人起來,前往殿里上香。 即便是住在寺中,佛前香火也已很旺。 按照順序拜完所有菩薩,天色就大亮了,山下的香客也已一撥撥地進寺來,多是城中官眷。 路上她跟傅夫人商議:“我還想去西面那邊佛堂抄幾卷經?!?/br> 傅真知道自己占據了這具身子乃是原身壽數已到,原身的靈魂返歸天界。但畢竟是梁寧得了便宜,而且梁寧還擁有傅真的記憶,這些記憶終日陪伴著她,使她覺得,原身就好比她的姐妹一樣可親了。 那么她眼下能為這位meimei所做的,就是為她誦經超度,并希望她泉下安寧,早日投個好胎開始新的人生。 傅夫人無異議:“總歸我們得用完午間齋飯才會下山,方才我也遇見了幾位熟悉的官眷,正好要去前面蓮池那邊打個招呼。你抄完經,來蓮池邊與我們會合便是?!?/br> 傅真便先伴她往蓮池走去。 蓮池里傳說是幾百年前就留下來的古老的蓮種,如今雖非賞玩之季,但因近年擴大了地盤,沿湖又種了不少桃樹柳樹,很是有一番看頭。 母女倆分花拂柳,順著池畔的石板路往前,走至一株桃樹后,忽聽前面傳來了聲音:“……這婚姻之事乃人生大事,指腹為婚什么的,孩子都沒生出來,空口定親,哪算得數?提出了指腹為婚的人腦子也是胡涂,要是萬一哪一方孩子生下來后不周整,難道也要履行婚約嗎?那不是害了對方?” 這聲音又高又尖,一字不落地飄進傅真耳里。 傅真聽著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只是不知為何聲音卻要如此刺耳? 她撥開柳絲探頭望去,只見桃樹那邊石欄上坐著幾個貴婦,看模樣正在閑嘮磕。說話的穿著一身湖藍色的錦衣,容長臉,模樣周正,只是邊說邊撇著嘴,如此看來變有幾分刻薄。 婦人這一撇嘴,傅真竟認出她來了! 這不是昭勇將軍周家的少奶奶么?! 周家原先在梁家老爺子麾下為將,他們家的人梁寧都認得!這周少奶奶排行第四,打一過門就跟上頭三個妯娌吵了個遍!這尖利的嗓子看來是改不掉了。 傅真再看向她身旁另外幾個——哎!這一看,傅真就又看到了老熟人,杜謖的夫人竟然也在座! 這不是巧了嗎?前幾天她在路上巧遇了杜謖,今兒在這里又巧遇了他媳婦! 雖說傅真跟杜家三房往來不多,但到底一筆也不出兩個杜字,她正要提議傅夫人過去打個招呼,因為說不定將來什么時候她就有機會直接跟杜家嫂子串上話了,但這時坐在杜三夫人下首的另一張熟面孔——兵部主事劉家的媳婦兒說話了: “周大奶奶說的不錯,好好的兩個人硬綁到一起成了怨偶,那害得可是一大家子的人??!三夫人,此事您當慎重!總不能因為一句口頭之約就害了孩子一輩子吧?” ——好家伙! 聽這意思方才她們不是在辯公理,而是要攛掇杜老三媳婦悔婚??! 只是這種事放在這種地方說,她們是不是也太不講究了? 不過這種事也不該是她們傅家人有資格摻和的,還是且繞道吧。 傅真轉頭來拉傅夫人掉頭,卻發現拉不動傅夫人,與此此時那邊廂杜老三媳婦又開口了: “你們都別說了,再怎么著,這也是當年長輩訂下的婚約,人家咬著這個不松口,我們除了照做,還能如何呢? “只可惜了我們誠哥兒,國子監的老師們都說,他下屆高中甚有希望……我們當父母的,也沒別的指望,只盼著兒女得遇良緣相攜到老,哪里有還沒成過婚,就得防備著什么時候又得續弦的?唉,我們誠哥兒命苦哇!” 這話也太惡毒了吧! 什么叫還沒成過婚就得防備要續弦?這不是明擺著咒女方去死嗎? 這杜老三媳婦不想履行婚約就罷了,她居然還把這種事擺到大庭廣眾下來說,她腦子有病吧?! 想害誰家姑娘呢? “真兒,我們走!” 這時傅夫人突然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聲音也十分憤怒。 傅真這才發現,聽完了杜老三媳婦的話之后,傅夫人身子繃得更僵了,她的臉上也因氣怒而脹紅! 咋回事兒? 杜老三家跟她們有什么關系? …… 不對! 當她思緒自“杜家”二字上掠過,腦袋里有根弦突然就顫抖起來! ——婚約? 杜家?! 特么的傅柔那死丫頭不是也說過傅真和杜家有樁婚約的?! 她倏地定住,瞬間好比被雷劈! 難道她攤上的那勞什子婚約,竟然是跟杜老三家兒子杜明誠?! 第68章 誰會變態到嫁給侄兒輩?(二更…求票?。?/br> “母親……這怎么回事?!” 傅真覺得自己要炸了。 傅夫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杜老三媳婦說的那番話,明顯針對的就是跟他們家杜明誠有婚約的女方身體不好,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一命歸西,而他們家杜明誠因而就要續弦! 對應得上這個特征的只有傅真??!也只有傅真被針對時,傅夫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奶奶的! 什么都罷,要命的是杜老三家的兒子比她還低了一輩??! 從前她就沒把他們那批子弟當平輩看過的,而且他們家那倆兒子每次見她面都規規矩矩叫她姑姑!還給她行大禮!讓她嫁給他、不,是嫁給他們當中任何一家子弟,打死她都沒法下嘴??! 誰能變態到會對一個過去見面就以“姑姑”相稱、并時時注意躬身行禮讓行的子侄輩改稱夫君? 那不亂套了嗎! “母親!”她一把抓住傅夫人的袖子:“這親不能結??!” 她萬萬沒想到傅家竟然會跟鎮國大將軍府那個杜家有淵源! 天下姓杜的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跟杜老三的兒子拉上了紅線? 她想不通??! “如何不能結?”往常對傅真千依百順的傅夫人,此時卻不由分說拂開了她的手,朗聲說道:“不結可以,那得有個說法!當初立約是他們,如今毀約又是他們,豈有這樣欺負人的道理?!——你在這兒等我,不要過來!” 說完她轉過身,撥開柳絲大步朝著那一頭走去! 傅真拖都沒能拖住她! 傅夫人走到杜三夫人面前,施一禮道:“妾身乃昔年杜老將軍親自登門求見的寧泊池之女傅寧氏,如今為禮部主事傅筠之妻,見過三夫人?!?/br> 杜三夫人今日召集這么多杜家部屬的家眷在此,就是為著要給傅夫人一記悶棍,讓她知曉他們杜家的心意,知難而退。方才下人說傅夫人攜女而來,她自是知道的,因此那些話也是成心說給傅家母女聽。 傅夫人見得此狀后會有些什么樣的反應,都在杜三夫人的預料之中,但方才乍然聽到那邊廂傳來傅夫人如此鏗鏘的話語,杜三夫人還是頓了一頓,下人們探聽給她的消息,都說傅夫人性子軟,好拿捏,可聽這話卻不大像是這么回事兒? 杜家雖說威重,可悔婚之事到底是屬他們這邊無禮,傅家若較起真來,也不好應付。 于是傅夫人如眼前這般當面鑼對面鼓地找上門來,杜三夫人雖不曾失措,卻也尷尬了那么一瞬。 她挺挺胸膛看向傅夫人,端出笑容:“原來是傅夫人。你有什么事?” 傅夫人面如沉水:“杜夫人,方才您的話妾身已經聽到了,既然提及是令郎誠公子的婚約,那么想必夫人應該不會一郎二許,在與小女尚有婚約的情況下,還給令郎許下第二戶人家。所以,方才夫人所言,定然就是針對令郎與小女這樁婚約了。 “夫人不愿結親,妾身自然不會死纏爛打。只不過既然夫人有這個斷交的意思,還請痛痛快快,擇日登我傅家之門來作個了斷。 “畢竟當初提出訂婚約的是你們杜家,如今想悔婚也是你們杜家,總不能連背信棄義這口鍋,杜家還要我們傅家人和寧家人來背著!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杜三夫人在這席話下立刻面紅耳赤! 她強自壓下心下忿意站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正如夫人所聽到的,家父當年看在杜老將軍錚錚鐵骨上,才許下了這門親事,如今老將軍雖身故,妾身卻也希望杜大人及杜夫人能傳得老將軍幾分磊落,也免得老將軍與家父在九泉之下碰了面,不好交代!” 傅夫人說完之后,即俯身又施一禮,而后冷著臉盯她一瞬,就這么拂袖而去。 杜三夫人氣得肝顫! 她指著傅夫人背影咬牙:“這就是我們老爺子給我們找的親家?給我們誠哥兒尋的丈母娘!這寧家和傅家有何教養可言?!” “夫人說的是!端底是高看他們了!正好她聽到了,如此,夫人回去便可與大人商議退婚之事了!就說憑傅家這樣的家教,如此對待 “親家的態度,足可以毀去這婚約了!不就說了兩句嘛,傅家這是得理不饒人??!就這樣的人家,能教出什么好女兒來?” 旁邊的官眷紛紛附和勸說。 杜三夫人本來就是抱著讓傅家知難而退的心思!整這么一出就是為了讓傅家知道這婚事就算是結了他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讓傅夫人給劈頭蓋臉數臉了一通,她雖然落了下風,卻無論如何都得下決心撕破臉了! 不是她想退婚,是傅家得理不饒人,是還沒正式定親就想騎在他們頭上! 她兒子怎么能娶這樣人家的女兒?她怎么能跟這樣的人成親家! “五叔五叔,這魚怎么這么不要臉???” 正在羞憤交加之時,這時候另一頭忽然傳來了孩童的說話聲。 杜三夫人頓時一怔,彎腰朝另一頭看去,只見柳絲遮擋的湖堤上,竟然坐著正在垂釣的一大一??!她竟不知他們什么時候在此的?! 她連忙撥開柳絲看去! 這一看立刻對上了正側過臉來的大人的目光—— “裴將軍!” 看清了這個人,杜三夫人一陣膽寒,臉都嚇得煞白了! 她雖然恨傅夫人恨得理直氣壯,卻心知自家要退婚這事做的不地道,是以特意算好了傅家母女路過時在此以言語相激的,這種事她們交好的幾個知道便罷,但凡傳出去讓人知道,杜謖和她哪還有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