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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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睨他一眼,上了馬:“皮囊再好看有什么用?還得心地美?!?/br> 程持禮不服:“傅小姐心地也美??!” 這么貴重的滇丹參,她竟然送來救了他娘,還不“美”? 裴瞻不以為然地輕哂,目向遠方:“還有更美的,比她強出一萬倍?!?/br> 說完他又斂色:“別被美色弄昏了頭,我只是偶然識得了她,對她為人和稟性并不清楚,你記恩歸記恩,多少也要留個心眼?!?/br> 程持禮又撓頭:“你這話我聽不懂。啥意思???” 裴瞻頓了下,說道:“她好像對梁家挺感興趣?!?/br> 因為那枝參是實打實的深山老參,裴瞻便選擇了忽略過程里的某些巧合,到底沒有什么比救命更重要。 可是事情過去了,該警惕的還是得警惕。 她對梁家感興趣的背后,倘若有不可告人的企圖,那她對程家沒準也會不懷好意。 這么一來,提醒眼前這呆子就顯得十分必要。 畢竟程少馳不可能長久與一個低了一輩的官戶千金直接打交道,就算有必要他也會找上傅筠。 而程持仁已有妻室,他自也不可能與她多有接觸。 程夫人目前抱病,也不可能有這份心力。只有程持禮這個呆子,會擁有許多跟傅真接觸的機會。 “那丫頭精著呢,你別到時候被她賣了都不知道?!?/br> 說完裴瞻就打馬走了。 三月的風迎面吹來,面上溫暖,心底里卻有某處仍裹著秋的寒涼。 第60章 好日子到頭了??。ǘ笃保?/br> 傅真回到府里,碧璽便把兩本冊子呈到了燭光底下。 “這是先找到的兩本賬,柳氏屋里的,上面記錄了這么多年來,包括他們在外居住時他們全部所有進賬! “本來應該是按月領取的月例銀子,但是近幾年,隔段時間這賬上就會多出些財物,有些是銀子,有些是首飾頭面,有些是綢緞衣料,諸如此類!” 碧璽將賬本攤開拍在桌上,還啪啪拍了兩下:“這還只是一部分呢!老爺那邊老太太那邊都還沒弄到手,楊彤正在努力,姑娘先看著!奴婢繼續去辦事!” 說完又旋風似的轉了出去。 傅真拿著簿子翻看幾眼,交給如意收起來。 她不必知道柳氏具體貪了多少,貪多貪少有分別嗎?貪一個子兒也是貪! 她要的是證據! 不過憑碧璽楊彤他們如此高效的手段,應該要不了幾日就能湊齊了。 程家這邊她已經搭上了交情,程持禮過不多久應該會來找她,但裴瞻這家伙太難搞,他竟在要看到那把匕首才相信她對梁家沒企圖?他難道是對她所述的胡同兇案抱有懷疑? 重新回想幾遍,傅真又覺得情有可原,傅夫人出現在客棧之中的原因,憑靠一個徹夜對賬來解釋未免有些牽強。 可是兩位死者又是寧老爺子著重強調過要好生接待的故人,且對方還有著能提攜傅家的能力,肯定不是一般人。既非一般人,又悄然死去多年都未曾有風聲出來,其身份之微妙就可想而知。 傅真對裴瞻是相信的,可涉及到傅夫人的安全,她又不能把這些隱秘之事都告訴他。她復仇的事不能扯裴家下手,也更不能連累上無辜的傅夫人。 如果她的心愿需要以旁人的安危來交換達成,那她是萬般不愿意的。 如此,豈不是只有找回那把匕首不可了? 該死的! 她難道不是只需要對付姓徐的就行了嗎? 現在怎么還得跟裴家小子斗智斗勇? 傅真拳頭錘了下桌子,忍不住走到了門邊。 門外是深重的夜色,那東西自然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去找,只能趁著夜晚??墒前Q寺在城外,此刻城門已關,她如何出得去? 再說這身體尚不能發揮出她的全部武功,她能否進得了白鶴寺的寺墻都未可知。 不過昨夜傅夫人說過要帶她去寺中還愿…… 想到這里傅真心下一動,跨出了門坎。 …… 柳氏打從跟了傅筠后沒受過這等委屈,更是沒遭遇過傅筠事后那般的態度! 她為傅筠生了三個兒女,長女傅柔十四了,長子傅靖也十三了,就連進府才生的次子都四歲了,無論放在哪家,她有這樣的恃仗,都不能不說這輩子不必愁了。 哪怕她當不了正房夫人,也必然是僅次于正房的第一人! 尤其是在傅家這樣的情況下呀,傅筠只有一妻一妾,對妻子又早已失去了興趣,有賴他年少時待自己的幾分心悅,她柳氏志得意滿走到了今日。除了不是正房,她柳氏傅家可以說是能擁有的都擁有了! 可是自打傅真變了之后,她的日子就不太平起來! 那個死丫頭,癆病鬼,她竟然敢對她們母女動手! 她怎么敢的? 昨天夜里,傅柔不過是放了幾只黃蜂嚇唬嚇唬她,她就提著棍棒打上門來! 還連她柳氏一并打了! 傅筠個老爺們兒,竟然還真讓那娘倆幾句話給嚇住了! 沒出息的家伙! 傅真能把他怎么樣?她們有什么本事讓他做不了官?又有什么本事將他趕回江陵? 他竟真的信了! 還讓她管好傅柔,不然他要一起罰? 柳氏不敢相信她的好日子到頭了,等了一日不見傅筠,好不容易得到傅筠下衙歸府的消息,傅筠卻又直接回了書房。 柳氏趕緊讓廚下把熬好的湯送來,她要給傅筠送去,才到書房院外,就被告知傅筠困了,睡覺了,還留下話讓她們這幾日好好呆在房里,不要出門。 柳氏氣得回房就把碗摔了! 老娘跟著你是沖著過好日子來的,不是沖著受氣來的! 撒完火看傅柔也在旁邊哭,一張被打壞的臉青一塊紫一塊,丑得跟掉了漆的豬食盤子似的,當下氣又不打一處來:“哭哭哭!哭什么哭?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傅柔哭得更大聲了,當中夾雜著委屈:“阿娘只怪我!怎么不怪自己沒勸得父親早日跟杜家議婚?要是早日議成婚了,女兒成了杜家未過門的少奶奶,傅真哪敢動我?她但凡動我一根頭發絲,我都要叫杜家給她好看!” 柳氏聽到這里,倒恍然想起杜家的婚約才是昨夜之事的導火索! 她當下喊了自己從當外室時就養在身邊的人進來:“立刻塞些錢,找人打聽打聽杜家現在什么情況!” 大將軍府里頭的消息她打聽不到,作為大將軍府旁支的杜家三房,打聽點邊角料她還是有辦法活動活動的。 畢竟從知道有這樁婚約起,她就沒放松過對杜家三房的關注!昨日杜謖在街頭路遇了傅筠卻不認識,她就不信到今日此時杜謖還能不知道那是他的親家! …… 誠如柳氏所猜,杜家三房里此時正一派默然。 但柳氏沒想到的是,杜謖不但已知道他沒認出親家,隨后還讓梁郴及程持仁給當面揶揄了! 梁郴是才從西北立了功回來的撫國大將軍啊,他雖然因為半途受傷,戰功不及裴瞻,但依然是滿朝首屈一指的人物。他連結下了多年親的親家都沒認出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杜謖不想結這門親,打算背信棄義嗎? “都怪你!”杜謖氣惱地埋怨,“我就說這門親事躲不掉的,你偏拖著不去提親,說什么打聽過傅家小姐活不了多久,等她夭折了這親事就自動取消?,F在好了!人家沒出什么問題,我杜謖的名聲倒出問題了!昨日那么多人當場聽見,如今只怕暗地里都在鄙視我!” 杜三太太又悔又惱:“我可是從他們傅家內宅處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他們家大姑娘神醫兩道都斷過的,算定她活不過今年。我這不是就信了么!誰知道先讓人拿住了話柄?!?/br> 第61章 將軍說他好奇一個女子! “傅家內宅人說的?”杜謖道:“你聽誰說的?” 杜三夫人瞄他一眼,小聲道:“傅筠不是有個偏房么?是我打發出去的人,經他們家偏房屋里人口中得來的消息?!?/br> “出息!”杜謖瞪眼罵她,“你堂堂一個京官夫人,威名顯赫的杜家的三太太!竟然去跟個偏房侍妾身邊的人打聽消息!要讓大嫂知道,罵不死你!” 杜三夫人六神無主地站了起來,聲音也不覺拔高:“不過是打聽打聽消息,又如何了?怎么就丟了將軍的臉?再說,這又是我想要的么?我還不是為了誠哥兒的終生著想! “傅家身份地位差咱們一大截,咱們且不說了,至少他們也得嫁個健康好生養的過門吧?可他們大姑娘,進京這么久,我打聽了數不清的人家,竟沒有幾家人見過她!僅有那么幾個見過的人,無不說她多么孱弱,多么不堪一擊! “這樣的女子不說生養了,也不說幫著咱們持家了,就是活命都成問題!難道我是要娶個祖宗回來嗎?更不用說,她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才過門不久,喜事變喪事,到時候不明真相的外人如何看我們? “而喪妻再娶的誠哥兒,又能找著什么出身好的千金小姐? “我們如今可就兩個兒子! “這么一來,到時候咱們三房別說跟二房比高低了,平白就矮了二哥二嫂他們一頭!” 這么一大通話下,杜謖也沉默了。 杜家這三房都不是同胞的兄弟,但卻又是整個家族里最為緊密的堂兄弟了。所以即使只是堂兄弟,杜謖與二堂兄杜諺還是傍著大堂兄鎮國大將軍杜詢的府邸置宅安了家。 一直以來,二房就比三房經營得好些,也更受大堂兄杜詢的器重,于是這堂兄弟倆暗暗較勁??汕靶┠甓胖q被放了外任,留在京中的杜諺與大將軍府關系更加親密了。杜謖這便費了老大勁請杜詢將自己調回京城,為的就是不脫離將軍府。 跟傅家的婚約確實也成為了杜謖一樁心病。 按照夫人的說法,三房的前途的確堪憂。 “那如今怎么辦?”杜謖攤手,“眼下我總不能再裝傻了。再裝下去,恐怕將軍府那邊都要過問了?!?/br> 杜三太太坐回原處,嘆氣支額:“待我探探傅家的消息再定奪吧。也不差這兩日?!?/br> …… 傅真當場就跟傅夫人定下了去白鶴寺還愿的時間,為三日后的三月十四。 一來這兩日母女倆各自有事待處理,早前傅筠意圖從傅夫人手上奪走大廚房管治權,提醒了傅夫人,大廚房里頭恐怕柳氏早就插手了不少人,此處她需得著手整頓,免得存留禍患。 而傅真這里則要等裴瞻的護衛,還有李家的消息,至于傅筠升官之事,她倒不是很掛心。裴瞻既然答應了她,此事必然會辦妥。 二來十五為望日,是正經進香的日子,對著這一日去更顯虔誠。倘若提前一日上山,便能避免摸黑早起誤了時辰,于傅夫人來說,她可擁有充足的時間去見見成空,于傅真來說,則可以趁著夜宿寺中之機,去探探那片廢墟。 裴瞻既說要拿到那把匕首才相信傅真的話,那取回匕首就顯得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