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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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傅家其余人,哪怕就是對傅老夫人而言,都是一筆不小的銀子,又何況她一個月才那么點兒月例銀的嬤嬤呢? 柔姐兒那死丫頭,難道真仗著平日自己疼她,就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嗎? 齊嬤嬤越想心里越是不甘,目光忍不住頻頻地瞟向了傅柔住的聽雪院方向。 下一刻她就抬起腳,朝著聽雪院而去了。 ——不管傅真多么猖狂,她都要去探探,傅柔到底在傅真那里拿走了多少東西! 齊嬤嬤前腳進了傅柔的院門,后腳碧璽就把消息傳給了傅真。 等到她把齊嬤嬤在聽雪院呆了好一陣,然后臭著臉回了榮福堂的消息也送進來時,順兒也把打聽到的田莊上的事情送進來了。 “莊子上管事的是鄭安夫妻,鄭安是齊嬤嬤的兒子,還有齊嬤嬤的娘家侄兒齊全也在那兒?!?/br> “管的怎么樣?” “可不怎么樣!”順兒撇嘴,“那鄭安跟他娘一個德性,專事欺軟怕硬,捧高踩低。 “加上那齊全是個好吃懶做的,全仗著他老子娘就他一根獨苗,齊嬤嬤也慣著他,原先在府里時就時常惹事,后來才被齊嬤嬤弄去的莊子上。 “如今在那里,三天兩頭與人打架,佃戶都拿他們表兄弟叫苦不迭?!?/br> 傅真道:“他為什么打架?” “要么是與人賭錢輸了,要么就是吃酒鬧事,總不過是這些?!?/br> 傅真沉吟點頭。 未及有下一步,前面院里傳來了說話聲。 碧璽出去探了一眼,回來道:“是老爺!姑娘您猜怎么著?老爺新雇了兩個護衛,牛高馬大的,還挎著刀!” 護衛? 傅真身隨心動,走到了通往正院的寶瓶門下,只見門前果然立著兩個身形十分高大,渾身肌rou突起,一看就是練家子的護衛。 傅夫人的丫鬟金珠走過來給她使眼色,提醒她傅筠在里頭,又悄聲地告訴她:“這倆人是老爺才請來的護院,聽說昨夜連夜,何管事就從城中幾家武館分別請了幾個身手頂厲害的護院回來,老爺最后留下了這兩個,許了他們十兩銀子一月?!?/br> 十兩銀子一月的護院? 狗男人對付起她來,倒是不惜血本! 傅真上下地脧著兩個壯漢,許是目光太過赤赤裸,漢子們臉上都有些不太自然,紛紛別開了臉。 屋里傅筠的聲音傳出來: “……我知道你還是不忿我納了晴娘,可是男人三妻四妾,這不是很正常嗎?何況我除了晴娘以外,都沒別的人了。 “再說晴娘如此能干,你平日又要照顧真姐兒,我這不也是體貼你cao持內宅太過勞累,才給你尋了個幫手么? “你看她自從掌管了后花園的差事后,一草一木照管得井井有條,沒讓你再cao過半分心,有她在側協理家務,你應該高興才是!” 隔著墻壁,都壓不住這份厚顏無恥! 傅真走到漢子們面前,目光由下往上,最后瞥進他們雙眼里:“哪家武館的?師傅叫什么名字?” 第24章 干票大的 護衛垂下頭:“回姑娘的話,小的們師從南城泰山館。我們的師父是‘開山腿’李老爺子的長子?!?/br> 傅真聽聞,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們師祖李老爺子身子可康???” 護衛們互視了一眼,畢竟眼前這嬌滴滴的大小姐一看就像是風都能吹倒,她居然一副跟他們武藝高強的師祖很熟悉的樣子,還打聽起來? 但是也不能不能回答,他們道:“師祖他老人家極好,身子康健,一頓能吃三碗飯?!?/br> 看來這是真好。 當年周皇打入京城時,城中不少仁人義士助攻了城門。登基大典之后皇帝就著兵部為首,率領武將們,于每年冬至日特設盛宴,招待這些民間的義士,一直持續到西北生亂之前。 泰山館李家就在這批人當中。 他們本來是江湖人,幫義軍是因為痛恨腐朽的前朝,得到朝廷尊重,自然也就歸順了朝廷。 后來如李家這般一些武藝高強,且德高望重的武人就開設起了武館,傳承武藝,協助順天府維護民治,同時也為各家權貴府中輸送護院教頭等等,可謂朝廷這個做法,對彼此有好處。 每年舉辦的冬至宴,五大將軍府與兵部算是代表朝廷的東道主。 梁寧跟著兩個哥哥,沒少去蹭吃蹭喝,當年她還跟李老爺子李儀他們這些人同過席,還吃過他特意讓出來的野雞腿,那會兒他們那些武人,個個都是每頓兩斤rou,三斤酒起步。 李儀比梁欽大十好幾歲,但他自然不會以長輩自居,見面時都論平輩。 這么說起來,傅真也跟李儀平輩,而面前這倆,那還是她的侄孫輩呢! 傅姑奶奶當下啥也沒多說,又回到了寶瓶門內。 她讓順兒先等著,自己回屋刷刷寫起了信來。 碧璽跟進來:“姑娘!這十兩銀子咱們也不是出不起,要不,咱們把那倆護衛給策反過來?” “花錢請護衛還不容易?但你是不是忘了,府里下人的管治權在老太太手上,沒有花名冊,拿不到賣身契,就是能請來,也不能任我使喚?” 碧璽恍然,下一瞬立刻著急了:“那怎么辦?!” 以后打不著老爺了,好可惜! 傅真將筆一甩,把寫好的信裝了個信封,又在信封上畫了只大雞腿,邊拿著出門邊說道:“咱們這回先不逞拳腳之能,干票大的再說!” 說完她到了門下,將信遞給順兒:“我這封信,你送去給南城泰山館給李老爺子。信送上去后先別走,李老爺子會見你。到時你再把他的回話,一字不落帶回來告訴我?!?/br> 順兒明顯不信:“聽說這位李老爺子乃是各大官員的座上賓,跟好多權貴們都有些交情的,如今他已經隱退,一般人求見無門,就是咱們老爺親自去也未必能見得到。那老爺子能見小的?” 傅真抬手在信封上才畫的大雞腿上點了點:“行不行,去去不就知道了?” 順兒便不再多言,掉頭去了。 打發順兒走后,傅真把全院的丫鬟都喊來見了一遍,又傳人去榮福堂那邊探了探。 正聽到回話說齊嬤嬤如何沉著臉回了榮福堂,隨后傅柔又提著大紙包追過去時,如意就說順兒回來了。 傅老夫人并未見得多喜歡柳氏,她對傅夫人的這份不喜是獨立的,沒柳氏時起,她就看傅夫人不順眼,因為這個兒媳婦家底比傅家厚實,比她的娘家更厚實。傅夫人那么豐厚的嫁妝,對比自己的那么點兒,她怎么會高興呢? 婚后傅筠對傅夫人又還算體貼了兩年,那更是讓她心里不痛快了。 傅老爺子是個讀書人,信奉圣賢之道,只可惜終其一生也只考得個舉人。 在埋頭功名的那些年里,空余的時間他還要經營家里那幾間米鋪,哪有多少工夫跟傅筠細言細語?教育傅筠,他只是責罵罷了。 傅老夫人就不同,她只生了這一個兒子,哪里舍得打罵? 連老爺子管教起來她都要阻攔,一個商人出身的兒媳婦,居然敢使喚她的寶貝兒子,那不是明擺著給她添不痛快么? 是以后來傅筠帶回了柳氏母子仨,她雖然覺得離譜,她的寶貝兒子竟然對個破落戶鐘情如此!但是一則木已成舟,不可能把育了幾個兒女的柳氏趕出去,二是正好她看著傅夫人不爽,柳氏進門給兒媳添添堵,她也覺得舒坦。 而柳氏侍候人多年,早學會一手察言觀色的本事,在榮福堂處處卑微,全看老夫人的臉色行事,又知道傅老夫人看不上她,她也鮮少去榮福堂,只是打發傅柔這個孫女去侍奉,如此會來事,傅老夫人也沒道理不容她。 齊嬤嬤自然跟著傅老夫人一個路數,傅柔平時要在榮福堂討巧賣乖,少不了賄賂齊嬤嬤,齊嬤嬤伸手伸慣了,就算猜到今兒傅真耍她,她一面氣惱著,一面又真會原諒傅柔不成? 不過傅真也沒打算這就把她們挑撥成功,齊嬤嬤今兒是送上門來的,她也就順手為之。 比起她們這茬兒,倒是南郊那個六千兩的莊子更讓她耿耿于懷。 她叫了順兒進來,還沒問他怎么樣個情形,順兒卻沖進花廳就跪倒了! “今兒小的賴著姑奶奶您,可得了大體面了!” 碧璽嚇了一跳:“這話怎么說?” 順兒激動得還在喘氣,手撫著胸口道:“李老爺子看了信,不但見了小的,還讓人給小的上了茶! “他問小的這信是誰寫的?問了些關于姑娘的話后,他就讓小的來回話,說歡迎請姑娘光臨武館,走時還給了小的一串賞錢!” 話說到這兒,那串賞錢也被他摸出來了,他猶望著傅真嘖嘖稱奇:“我的姑娘哎!您到底是怎么認得李家老爺子的?又是怎么能得他這般鄭重對待的?” 傅真只是問:“他還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方便?” “他只是說隨時恭候您大駕!” 傅真扭頭看了眼尚早的天色,不假思索地站起來:“那還等什么?快去備車!” 第25章 一肚子壞水的丫頭 傅府到泰山館,不過一兩刻鐘工夫。 武館占了一排五間的臨街位置,門下早有弟子,把傅真迎到了館堂后面的小花園。 門坎下,未等抬腳,里頭已經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說話聲:“……磨磨唧唧的,麻溜點不行么!” 傅真聽到這聲音,微笑已到了臉上,她跨步進門,揚聲道:“老掌門好!” 便見石榴樹后的話語聲停了停,接著一個著布衣的老頭兒自樹后繞了過來,躬著身自樹枝下往這邊張望。 待看清楚傅真,他渾濁的雙眼微愣,隨后快速地鉆到了石榴樹這邊,上下打量著她,然后滿臉狐疑:“就是你這女娃兒要尋老頭兒我?” 傅真揮手讓碧璽和順兒退下,而后端端正正拱手行了個禮:“晚輩傅真,經梁家姑小姐引薦,前來拜會老掌門?!?/br> “呔!你這娃兒,亂說話!梁家那小丫頭都走了六年了,她怎么引見你?你到底哪里打聽來的我跟她的交情?” 傅真說道:“老掌門且聽晚輩道來,梁小姐與家母有一面之緣,并且,還欠了家母一個小人情,所以她當年就留下了這么個話給,說是她與老掌門有交情,我若有求,老掌門您一定會看在梁家的面上助我一臂之力?!?/br> “是么?”李儀狐疑地望著他。 “自然不敢欺騙老掌門您。梁小姐還告訴我們,說您在十年前朝廷的宴會上讓過一個雞腿給她,還說之所以讓出那個雞腿,是因為——” “行了行了行了!”聽到這里的李儀連忙地阻止了她,口里嘟囔:“那丫頭,怎么什么事兒都給我抖露出去?老頭兒我還要臉不要!” 完了重新打量傅真:“你這娃兒也是,瞧著豆芽菜似的,怎么一張嘴這么能說?別站著了,進去坐吧!” 傅真會心一笑:“老掌門您先請?!?/br> 這老頭兒就是個老頑童,當年在酒宴上,他不服氣別的義士,私下里聯合別人給對方灌酒,讓梁寧逮住了,為了賄賂她,老頭兒把雞腿給她吃,后來還弄來了好幾簍螃蟹堵她的嘴。 這是屬于少有外人知的事情,雖不重要,但已足能夠證明傅家母女對于梁寧來說不是外人。 賓主雙方在花廳里坐下,李儀就嘆了口長氣:“那丫頭真是讓人想不到啊。雖然淘氣了點兒,但人品多好的一個娃!” 傅真道:“是啊,數年前一面之緣之而已,沒想到竟成就了晚輩與老掌門的一段善緣?!?/br>